半個小時后,沈理就像調了鬧鐘一樣準時睜開了眼睛。看著躺在自己身旁已經熟睡的女人,沈理眸間一熱俯頭將被子牽起了些,隨后起身。
剛出房門便看見包大人和龍陽子站在門前侯著,“可以了嗎?”聽包大人問道。
沈理微微頜了頜頭說道,“走吧。”
“宋簡依呢?”龍陽子微微捻起了眉頭不解問道。
“讓她再睡多會兒。”沈理淡淡的應了句。
一旁的龍陽子有些不耐煩,嘴欠的說道:“我們都沒怎么睡呢!”
聞言包大人連忙掩住她的嘴巴,和龍陽子瞬間對視了眼,仿佛在叫她不要亂說話。
沈理兀自出會兒神,淡淡說道,“那你可以不跟著去。”
聲音很沉穩,讓人有一種不怒而威的震懾力。果不然簡單的一句話讓一旁略有怨言的龍陽子收口了。
沈理頓了頓,輕聲補充了句,“她是我的人,我說她可以怎么樣就可以怎么樣。”
丟下霸道的宣言后沈理便先行離開,只剩下兩個愣住的歡喜冤家。這般話兒在兩個單身狗面前說真的好嗎?確定不會被打死??
隨著沈理一起去到了死者親近的閨蜜家,可門鈴半天都不響。有個路過的阿婆看著他們的行為感到有些怪異后不禁兩步三回頭。讓一旁站著的龍陽子感到一絲不適,立馬叫住了準備離開的阿婆。
阿婆回過了頭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幾步,“你,你們干嘛……”
“你和這屋子里住的女生有什么關系?”龍陽子俯視著阿婆,盯著阿婆略微別扭的表情一眨不眨。
阿婆只是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輕聲說道,“我勸你們還是趕快走吧,這里住的可不是什么好人。”
聞言他們一怔,只有沈理很快回過了神,趕緊問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住這里的那姑娘老師帶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回來,躲在屋子里一躲一兩天,搞得屋子烏煙瘴氣,住在隔壁的那個人經常投訴。這不,住在這女的很久沒回來了。不過我看也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猜得沒錯吧!她果然出事了。”那個阿婆一說就好像說上癮似得,一連串的說了出來。
“很久沒回來?”沈理眉頭一皺,將手里的照片舉在阿婆的面前淡淡的問了句,“那你認識她嗎?”
“認識,就是她經常帶男人過來這兒的那個女的啊!”啊婆一把將照片搶了過來,舉到自己的面前看了以后,激動的拍了拍沈理的肩膀,大聲應道,“可是,自從上個星期三以后就沒見過她了,就連住這的女人也不見了。”
他們對視了一眼,上個星期三正是死者死的那天。內心不禁打起了鼓,這案有點棘手。
上個星期三死者死了,死者的姐妹跟著失蹤了。可是石展曾經打電話給死者閨蜜,也接通過。不是匯報說閨蜜曾經接過電話,說有空再來領尸體。
那閨蜜到底是去哪里了?在水井挖到的金子又是怎么回事?他們陷入了重重的迷案當中。
“額,你們是誰來著……”阿婆這時才想起要問他們是誰,不解的眼光在他們身上周轉。摸了摸自己略帶皺紋的臉,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樓梯間里。
包大人舉起了自己胸前的工作證,耐心解釋道,“我們是警隊里的專案組,是負責這宗案件的。”
“這個女的死了啊?”阿婆激動得站了起來說道,那手還指了指死者閨蜜的房門,“那真是太好了,這個小慧啊,我們全棟樓的人都討厭死她了。”
“這話說的。”沈理不冷不淡的說了句,“謝謝你的幫助,有事的話我們會再來問下你的。”
“你們是警察對吧,哎呀!那要給我頒良好市民獎啊,我最熱心助人了……”此地省略了100字,或許說100字不足以表達阿婆此時此刻內心的狂喜和激動。
好不容易從阿婆的追問下逃脫,阿婆終于動身下樓去買菜了。沈理向包大人頜了頜頭,兩個人合起來一撞,將房門硬是撞開后。
他們四處探了下,唯獨剩下一間開不了的房門。沈理走近了些,輕輕的嗅了嗅,那種熟悉接近病態的味道傳進鼻子中。
“怎么辦?繼續撞開?”包大人喘著氣,問道。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沈理,不解的問道。
沈理只是輕輕的應了句,“不用了,直接打電話給警局,順便打電話給宋簡依叫她拿我車尾箱的工作箱過來。”
此言一出立馬讓在場的兩個人愣住了,又有死人?包大人和龍陽子對視一眼,此時此刻的心就像是暴風雨般,令人壓抑萬分。
經過了一段時間,宋簡依和石展還有幾個警察趕了過來。他們都帶上了手套,將房門狠狠的踢開后,正好看見里頭坐在凳子上的血跡,而床上躺著一具動也不動的尸體,說是尸體,倒不如說是干尸。
周身灰暗,皮肉干枯貼骨,肚腹低陷的樣子就像干尸般,整個骨架僅剩那兩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著實嚇人。
身無一物的樣子讓龍陽子微微擰起了眉頭,獨自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沈理只是面無表情的將室內的情況看了個仔細。屋子里有碳、很多紙碎、窗關緊、房子整齊沒有一絲打斗的痕跡。屋子里悶,碳布滿一房間、所有證據都在指正著這是一宗看似自殺案卻是密室殺人案。
沈理頓時思緒萬千的輕輕俘下了身子,雙手在干尸身上輕輕的摸索,那背部壓榨著的硬塊引起了沈理的注意,正好挑了出來發現是一塊金條項鏈。
又是金,無疑置否的這起案子算是金錢糾葛所引起密室殺人案。但能和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那無非就是兩個人身邊很熟悉的人。那密室又是怎么樣弄得呢?
看來這次真的非要帶阿婆回去警局好好的咨詢一下了。
宋簡依將客廳里的指紋什么的采取完畢后走了過來,看著床上的尸體,有些別扭的轉過了頭。
“ 我還以為你已經習慣這樣的情景了。”前面是沈理冷嗖嗖傳來的話。
宋簡依有些不好意思的頜了頜頭,尷尬的說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
“法醫就是這樣的工作,得習慣。”難得的沈理沒說什么硬氣的話,而是淡淡的應了句。
“要在什么情況下,尸體才會變成這樣啊!”宋簡依皺著眉頭問道,“是時間太長?”
“干尸和腐爛的尸塊唯一的不同就是干尸是在比較干燥的環境下才會引起的發干,就好像我們第一次見到死者的時候,整個尸塊被放在瓶子里,可里頭卻不干燥,反倒還有個狗洞,隨意進出。而干尸不一定指的是時間長,而是環境才是最主要的原因。相對于尸體腐爛,干尸反倒出現的幾率還要高一點。”沈理淡淡的說道。
將手里的金子遞給了宋簡依放進塑料袋子里后,命令人將干尸用擔架小心翼翼的端上了車子里。
而坐在車子里的宋簡依坐在副駕駛位上,偷偷看了眼正在開車的沈理,不解的問了句,“你什么時候起來的。”
“半個小時以后。”沈理淡淡的說道。
“額,那干嘛不叫醒我。搞得包大人叫我起來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只差沒從床上翻下來。”宋簡依納悶的看了眼沈理,郁悶的說道。
“你累。”沈理只是輕輕的給了她十分完美的原因,可也就是這兩個字讓她心頭一暖。
無法抑制嘴邊的微笑,笑道,“我不累,我可以陪著你的。而且累的應該是你才對,你……”
話未說完卻見沈理轉過了頭,趁著停下車的一分鐘時間。輕輕的將頭湊了過來,那近在咫尺的嘴唇,就像是火般令她著迷,她這個娥注定要成為飛蛾撲火的傳說之一。
沈理在她面前便停了下來,那雙好看的深邃眸子,望著近在咫尺的小臉,眸間劃過一抹笑意,“我只有一個紅綠燈的時間,你啊!這個小腦袋瓜別盡想些亂七八糟的。”
沈理話中的寵溺,就連宋簡依都聽出來了。可惜啊,當局者迷,說的那個人絲毫沒發現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沈理輕輕點了點宋簡依的頭,有些不滿也有些無奈。那種早已經無法形容的情感充斥著沈理的心,就如同他一生的智慧般,是一個未知數。
宋簡依趁機一把抓住他的手,送到唇邊咬了咬,原本宋簡依沒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只是單純的咬咬而已。當看到沈理的臉瞬間變了,那清澈的黑瞳隨著變得深沉,眸間流露出一抹她從未見過的老謀深算后,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宋簡依連忙松開嘴,看著沈理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看,她的臉一下子燒滾了起來。
“開,開車。”看著沈理一直沒有開車,后頭的車子不停地打著喇叭,她終于忍不住叫了句。
沈理淡淡的打量了宋簡依一眼,默默的收起了視線,重新投入開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