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某個地方傳來了震天動地的哭嚎聲。
凌晨4點半,沈理的手機傳來了鈴聲。淺睡著的他大手繞過宋簡依,直接抓住了牀頭櫃上的手機立馬按了靜音。
沈理徑自坐了起來,看了眼睡在自己身旁的小女人,嘴角微微一勾。無疑置否,他喜歡這種一睜開眼就看到她的感覺。
牀頭櫃上的手機還在震動著,讓他斂起心神跨步走到那邊的牀頭櫃上拿過了手機,待他拿到了一邊目測吵不醒牀上的女人後才接聽。
“請問是沈理麼?”一開口便是問他是不是沈理,而沈理只是微微捻起了眉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針後才輕輕的應了句,“嗯。”
聽到了沈理的回聲,那邊的人明顯的鬆了口氣,或許是因爲熬夜,通話中的男人聲音有些沙啞。
緊緊的二十幾秒時間內,他只找到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城東發生了命案。”
“城東?具體位置。”沈理微微捻起了眉頭,隨著來者的話他的聲音也沉了不少。
又有命案了,這讓原本難得能休息的沈理瞬間高度緊剔了起來。
“城東x街沿路32號703,現已有一隊人趕了過去。?力叔叫我通知你,說他已經到了現場。這案子很有可能和你現在查的案子有關。”來人終於理清了自己的思緒,吞了吞口水有條有序的說道。
“嗯,十五分鐘後到。”沈理徑自掛了電話,一把將正在牀上睡覺的宋簡依抓了起來,一臉茫然的宋簡依臉上有些愣,顯然的有些惺忪。
看了眼正放在自己衣領上的魔爪,雙眼汪汪的看著居高臨下的沈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重新倒在了牀頭上,嘴裡還在嘟喃道,“一定是在做夢,這又夢見沈理了。”
見狀沈理臉色抽了抽,忍住沒有說什麼硬話,而是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給你三分鐘洗漱,如果三分鐘後不能穿著完整站在門口等我的話,工資減半。”
原諒她聽到這句話後立馬整個人彈了起來,瞪著眼前的沈理吶吶的問了句,“我現在應該不是在做夢吧?”
“你可以自己掌自己一巴試試,我不會阻止你這種愚蠢的行爲。”沈理眉間皺得更緊了些,並沒有在他牀前多停留,徑自穿上了一件外套,開了門往外邊走去。
半躺在牀上的她愣了一下,喃喃自語的道了句,“貌似不是做夢。”那也就是說,還剩下兩分零幾秒她還不洗漱完畢站在門口等沈理,估計她就沒錢了?
意識到這點的宋簡依連忙下牀跑去洗漱,待她站在門口時,包大人和龍陽子、石展都已經準備就緒。
沈理從房間走了下樓,手裡還多拿了件外套,看到宋簡依正站在門口等他。不以爲然的將手裡的外套丟給了她,“穿上。”
聲音十分不以爲然,或許是因爲半夜,他那沉穩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沙啞,輕柔的像一首好聽的輕音樂,侵入了她的心房不停地騷動她的心絃。
這是特意給她的?她一愣,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接過他丟過來的外套穿上。是因爲剛剛在二樓看到她並沒有穿外套就下樓了所以特地拿件給她的嗎?
沈理看了眼宋簡依,不禁嘴角一揚沒有點破她心底那點小心思。而是對石展說道,“城東x街沿路32號703。”
只見石展微微頜了頜頭,所有人隨著他上了公用警車。見大家往那走去,她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腳已經邁了過去卻被沈理一把拎住衣領往另一邊走去。
“哎,等等,慢,慢點走。”她叫了幾聲,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騰空被人送進了副駕駛位。
“安靜。”沈理臉黑了黑,沒有看她一眼的徑自上了車,很快的車子被人飛快駛走。
“是什麼案子?”宋簡依問道。
只見沈理邊掌控著手裡的方向盤,不緊不慢的應了句,“我也不清楚,但是聽說和我們現在查的案子有關。”沈理頓了頓繼續說道:“看看無妨。”
“嗯。”宋簡依沒再說話。
由於私人車和石展那公用車始終有些區別,所以即使石展先走,但還是沈理他們先到現場。
剛到現場他們便看到站在門口打著電話的力叔,宋簡依迎了上去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力叔。”
宋簡依不知道他的名字,叫警官又生疏了些,只好順著大家都叫他力叔。
只見力叔看了他們一眼,只是說了幾句話便掛斷了自己的手機連忙迎了上來,“你們可算是來了,這就交給你了。”
力叔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這屋子是在你調查的第二個死者嚴沫小區內的業主委員會裡的管理員樑匹,死因暫時不知道。由於我接到線報後趕了過來,聽報警的人說死者死前屋子裡曾經發出一連串奇怪的聲音,後來報警的那個人就嘗試著敲門,卻一直沒有人過來開門。直到半夜三更多報警人由於看世界盃沒有睡,聽到對面一直髮出奇怪的聲音所以就打開了自己的門探頭過去看,發現死者的門沒有關隱隱約約的發出一些白色的光亮,所以好奇之下就走了過去,發現死者已經被人解屍。”
“解屍?又是解屍?”宋簡依一怔,這讓她想到了朱小敏的屍體,那首被人剖屍的女性屍首,即使是死了都不願讓人安寧。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理,果不然他已經皺起了雙眉,幽長的眼睫毛底下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深沉和認真。
她舔了舔自己略微乾燥的舌頭,用手輕輕的牽上了沈理的手,示意讓他知道他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至少現在還有她在身邊。
沈理看了眼矮自己近乎兩個頭的宋簡依,很快的收起了視線,望著裡邊圍守的警隊人員,就好像在安撫她一樣輕柔的拍了拍她的手。順勢從她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大手,冷聲的說道。“工作了。”
看著徑自走進去屋子的沈理,她抿了抿脣將手裡的工具箱隨著沈理走了進去。站在外邊一動不動的力叔臉上劃過一抹異樣,略帶皺紋的臉多了抹笑意,沈理啊沈理。這種相處方式那是要虐死單身狗的節奏?後來想到了自己的家庭,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聲說道,“幸好我結婚生孩子了,不然非得被他們這兩個花樣秀恩愛的懸疑情侶虐死。”
隨著沈理走進屋子,這是一種單身套房,屋子裡雜亂無章,四處洋溢著酸臭的味道。這讓沈理微微捻起了眉頭,很明顯這不是屍臭味。而且死者估計才死了不夠三個小時,何來的屍臭。但是如果不是屍臭,那又是什麼?
宋簡依和沈理帶上了白手套,在小小的單身套房裡四處勘察。一地的報紙、除了房間整齊外,客廳一遍雜亂就像是垃圾堆一樣,時不時還能聽到蟑螂飛來飛去的聲音。
見狀她有些害怕的跟在沈理身後,看到臉色都僵住的宋簡依,他臉色僵了僵不解的問道。“怕蟑螂?”
只見她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的認真已經垮得像個苦瓜。
沈理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一抹鄙視和奇怪,“屍體都不怕,居然還會怕比屍體小上百倍的生物,你膽子是有多小。”
聞言她臉色立馬紅透了,一把將自己的手套拉了拉,有點惱羞成怒的擡起了頭,“這,哪裡,我現在就做給你看。”隨後連忙在報紙上翻找有什麼東西。
“怎麼樣?”這時外邊傳來了石展他們的聲音,隨即幾個人終於到達了案發現場。
“你們去找一下有沒有什麼別樣DNA殘留在哪個隱秘的地方,”蹲在屍體跟前的沈理頓了頓繼續說道,“宋簡依過來幫我記錄。”
宋簡依一愣連忙走到了沈理身旁蹲了下來,只見地面上一片屍血令人有種作嘔的凌亂感。剛剛幾個小時前還好端端和自己談笑風生的人已經再也看不到,化成了屍塊以及一攤血水。
她有些壓抑,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感覺。這種前一秒還好端端的人卻在下一秒死不全屍的感覺十分令人感到莫名的憤怒。好像是在尋找同音人般她的視線轉移到了蹲在身旁的沈理身上,可沈理卻是面無表情的用手在屍塊上摸索,只有她看出了面無表情的他底下是如此的不忿和壓抑。
她想,或許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感到壓抑,即使和樑匹是不熟悉。這事情也事不關己。
“屍體遭到嚴重的解剖分屍,一共分爲了三塊,肝溫在36度左右,實爲正常體溫,初步估計死亡時間超過三個小時個小時,實際情況需要送到解剖室才知道具體時間。死者生前受過禁錮,手腳處有繩索捆綁的痕跡,頭顱沒有傷痕。具體死因初步認定爲死者喉嚨處的刀痕,導致一刀割到大動脈使得一刀致命。”沈理用手在地上那攤得整整齊齊的屍塊上摸索。
“嘖,這刀功真是簡單利落。”沈理不禁自喃道,當今世上他見過手段這麼簡單利落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