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包廂里傳來了悠悠動聽的歌聲,就好像一條溫暖又柔和的小溪,在心底里緩緩的流淌。
吧臺還坐著一名身穿著白色小短褲、小背心的短發美女,正在拿著長線麥克風抵在唇邊唱著歌。
相信這么好聽的聲音就是出自于眼前的這位小美女,只見易然眸間一瞇望著小美女的臉蛋似乎有些迷茫。
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腦海里卻變得越來越清晰。腦海里涌出來的畫面就好像是看了一部看了無數遍的電影情節般,一旦看過便忘不了。
他輕笑著擦了擦自己過于模糊的視線,也不知道是酒精的原因還是他的眼睛真的出了問題。
看著那位唱歌的小清新美女,他視線里居然會看到若琪、腦海里關于曾經這五年的記憶也在瞬間像泉眼里的水一般涌了出來。
莫然察覺易然的怪異,不免俯下頭看了一眼,看到易然自嘲的笑了笑抬起眸說道:“干吧。”
就在這個時候外邊傳來嘈雜聲,隨后清吧里瞬間亂成了一團,清吧里的人全部鬧了起來,紛紛往外邊沖去。
身為清吧老板的莫然眉頭一皺,連忙放下酒杯往外走去。八卦的易然自然的也隨著好奇心往外走了出去。
只見原本女孩子唱歌的地方一地的紅色油漆狀跡,順著油漆跡滴來看,油漆是順著隔板間流下來的。
易然連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工作經驗讓他可以一下子辨認這些紅色水跡會是什么原物。
只見他大步走到了唱歌臺上,越過紅色油漆狀,用手輕輕點了點送到鼻尖旁輕輕嗅了嗅。
只見易然而后連忙說道:“這是血跡,上面隔板是什么?”
“上面隔板是空調排氣通道。”莫然眉頭緊皺像是被現場的血跡給嚇了不輕,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拿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注意不要弄到證物,等會去把燈全部開了,這樣會看得更仔細些。”易然徑自走開后又轉頭回來,這時手里已經戴上了白手套和口罩。
“你額...”莫然看著易然的裝扮,似乎有些愣然。
“我是法證,這些事情我見多了。”似乎是想到自己剛剛喝了酒,易然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別怕,我是專業的。”
“可是你剛剛喝了酒...”莫然微微捻起了眉頭,看了一眼易然后便抬頭看向還在不停滴著血絲的隔板。
在微光中,紅色的液體從隔板間不停的一滴一滴的流下來,血紅色的血跡滲透了隔板滴在了地板上。
如此大陣仗,原本喝了點酒的莫然心底一陣抵觸,莫名的一種翻江倒胃的感覺涌出喉嚨。
莫然連忙跑到一邊吐了出來。
易然瞥了一眼正在吐的莫然,薄唇無可厚非的扯了扯。
這才是正常人見到這種情景的正常反應,更別提還是一個喝了酒的人,能不反胃才怪呢。
“雖然喝了酒,但是我還不至于連自己做什么都給忘記了。”易然淡笑著邊拿出塑料袋邊說道:“酒是可亂心,但不可亂理智。”
“布布布~”古城的警察來得很快,很快便來到了清吧里看到了正在拿著手電筒取證的易然。
力叔領著幾個警察進來后拍了拍易然的肩膀,不解的問道:“怎么樣?情況怎么回事?看起來有點大件事啊!”
“血從唱歌臺上的隔板流下來,聽老板說隔板上面是流通空氣的通道,如果沒猜錯的話尸體應該是在上面。”易然看了一眼力叔,微微打了一聲招呼后便打起了官腔。
“具體不清楚,還需要人來查證一下。我今晚也是休假才會在這里喝酒居然碰巧遇上這個事情。”易然無奈的笑了笑,臉上滿是被這些事情打擾了興致的表情。
“哈哈,真是辛苦你了,易然。”力叔擦了擦自己過于疲憊的眼睛,笑著打哈道。看得出來過來的力叔也是在睡眠中被吵醒過來的,相較于易然,顯然力叔更辛苦。
“你們看看能不能把那個隔板給拆掉,要留意一下有沒有東西掉下來。很有可能尸體就在那里。”力叔轉頭向隔壁兩個站著不會動的小警探揮了揮手說道。
“沈理呢?沈理沒和你一起么?”力叔瞥了一下不大不小的清吧,不解的問道。
“沈理正在西陽查游念的案子,哪里有空回古城啊!”易然輕笑了一下,無奈的說道:“我可是被沈理和宋簡依的事情給搞得心煩意亂咯。兩個人的事情非得莫名的扯上我。”
“喲呵?沈理這是打算把宋簡依這小助理丟給你了?”力叔似乎聞到了八卦的問道,連忙揶揄道。
“屁!不知沈理怎么想的。就一個腦子里只想著自己和案子的高冷家伙,我懶得理他。”易然不滿的反駁道,隨后將血液樣本采集了以后便放回了工具箱里。
“話說清吧里怎么一團亂?這吧里的服務員之類的呢?”力叔四處看了看,除了地面上三翻四倒的椅子和桌子還有酒瓶各種各樣的垃圾,原本氣氛柔和到爆炸的清吧瞬間變成了一個垃圾池。
“剛剛發現有血流下來后,所有人雞飛狗跳似地,急急忙忙的沖出清吧了。現在就還剩下我和易然。”剛走過來的莫然,清吧的老板主動介紹了自己:“你好,我叫做莫然,是這間清吧的負責人。”
“你最近這幾天有沒有發現不對勁兒之類的,或者是你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力叔微微撇了撇嘴,納悶的說道:“會這么做的絕對不是小兒戲啊!你好好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吧。等會會有伙計和你錄口供,可能需要麻煩你耽誤一下時間了。”
莫然只是微微頜了頜頭沒繼續說話。
“嘿,那個隔板拆開了沒有?”力叔往正在架子上努力拆板的兩個警員:“豬啊!這點隔板都拆不下,警察學院里怎么畢業的你們?”
“對了,法醫來了沒有?法醫現在怎么還沒看到?”力叔往外邊站守大門的警員喊了喊。
沒多久只見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看似像醫生的家伙拿著工具急急忙忙跑了進來,想必正是古城總局里的法醫之一,“怎么樣?尸體現在在哪里?”
“不用了。”力叔正好擋住了法醫的視線,只是淡淡的應道。
“不用了?什么意思?不是出命案了嗎?不用我化驗,怎么行?我們怎么知道死者什么時候死的。”被擋住的法醫明顯急了,連忙推開了擋道的力叔。
可剛推開站在站臺外環的他也愣住了。
一個血粼粼的頭正躺在唱歌臺上,那木納的表情、微微敞開嘴里似乎咬著什么的唇、瞪大著仿佛在怒視著什么的眼睛。
而散落一地的除了血淋淋的血跡外,還有幾塊散落的手臂和大腿。而另一邊的則散落了三塊還連帶著衣服的尸塊。
莫名的一種翻江倒胃的感覺涌上心頭,在場的幾個警員早已經跑出去嘔了一地。
這樣的情景并不少見,在場的幾個警員都是有了好幾年經驗的探員,對于這種場面早已經有了免疫感。
但是現場著實血粼粼得瘆的慌,不管是否有見過這種場景的警員都有些按捺不住了連忙走開。
“打電話給沈理吧,解剖連環殺手分尸案又多一名尸體。”隔了好一會兒力叔似乎才反應過來似地,只是淡淡的向易然說道。
“你怎么確定這是游念做的?”易然微微捻起了眉頭,“你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現在尸體只是解剖分尸了而已,不要全部罪名被游念攬上身,等法醫回到化驗室再看看吧。”
“除了游念,誰還會這么變態的事情??”力叔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像是被氣得不輕,“這是最近第幾宗案件了!!這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就這么被拆了,別人父母把他養得這么大,說沒就沒了,游念那個家伙根本就是瘋了!!你知道瘋子是什么嗎?那就是根本不能和正常人的思維去想他。”
“不管怎么樣,我還是和沈理先說一聲吧。”易然微微搖了搖頭,徑自摘下了自己的白手套出了清吧給沈理打了個電話。
剛接通電話的沈理還在24小時咖啡廳里喝咖啡,沈理只是低下頭看了眼來電顯示眸間多了一抹猶豫,似乎在想著該不該接這通電話。
對面的女人看了一眼沈理的臉,似笑非笑的說道:“接吧,來電吵。”
“有事?”沈理抿了抿薄唇,修長的手指還是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劃,電話很快的被沈理給接通了。
“古城又出了一宗案件。”易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這讓沈理微微捻起了眉頭,似乎在想著怎么答復。
“我現在只查連環解剖殺手的案子,其余案子一律不管。”說到這里沈理微微抬起了眸子瞥了一下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意味深長的眼神在女人身上打量著。
女人倒也不急不忙的舉起了咖啡杯點了點頭,一副絲毫沒有把沈理那過于陰鷙的眼神看在眼里。
“死者被解剖了,被拋尸的地方位于城內名為:‘清吧’的小吧里,被兇手放在了隔板上面,血滲透了隔板流下來,大家才知道。當時我正在酒吧里喝酒,正好見證了這一幕。”電話里易然好像播音機似地不停的講述著情景,順著易然說的話,畫面在腦海里頓時成形,變得栩栩如生。
“好,我知道了。等會回去古城。”沈理微微捻起了眉頭,漆黑深邃的眸子還在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身上不停走轉,若有所思的表情也看不出他正在沉思著什么。
電話剛掛斷,沈理的聲音便從喉嚨傳了出來,便開口問道:“做事的速度倒是挺令人佩服。”
“剛剛清吧發生了一宗拋尸案,手法十分的精致,尸體被人四分五裂,頭顱割開沒有一絲遲疑的刀痕。前幾天你一直在那間清吧里來回走動,應該是去探景觀察吧。”沈理的語氣略帶了一絲悸動,可無奈女人只是一直淡笑著看著自己。
“嗯哼?沈理你這話是在和我說嗎?”女人輕笑了一下,臉上瞬間掛上了一絲懵然和無知,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那你覺得我是在和你說嗎?”沈理倒也不急著開車離開咖啡廳回古城,反笑道。
“你是指什么事情呢?”察覺沈理在套話的女人再度擺上了無辜的臉,只是微微笑笑沒有說再多不利于自己的話。
“......”沈理盯著女人的臉看,試圖在她臉上找到一絲異樣,可無奈還是沒看出什么。
沈理在心底里暗暗的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只要緊緊的看著眼前的家伙就能暫時性的阻止命案的發生,能給自己拖延一點時間,看來還是低估了游念和這個女人的默契度。
“游念現在在哪里。”沈理性子徹底被磨透了,直接的問道。
“游念是誰?”只見女人淡笑著再次喝了口咖啡,語氣不冷不熱的問道,“游念是我們哪個親戚嗎?不然我為什么非得要認識他?”
聽到了女人的話,沈理徹底是怒了。
“手機拿來。”沈理一把站起了身子,大手一把跨越過桌面在女人的手里奪過了手機搶了過去。
一開始女人還不肯給,可最后還是給了沈理。
看著沈理不停翻閱著手機里的東西,女人只是輕輕撇了撇櫻唇,嘟起了小嘴,納悶的說道:“沈理,你好天真。你覺得我隨身帶著的東西會幫得到你什么忙嗎?這里面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找到什么東西。”
“還是你以為可以找到我和游念,噢不!應該說是我們哪個遠方親戚的聯系方式?”女人輕笑了一下,看著沈理的俊臉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你還是這樣,充滿了多疑和不信任。”
“......”沈理臉上的表情僵了幾分,這個方法確實是有些蠢,一個稍微有智商的人都不會輕易把自己犯罪的東西隨身帶著。
“手機我沒收了,你去哪里我就跟著你去哪里。”沈理薄唇一抿,臉上黑了幾分。
“哈哈,你太可愛了。你以為跟著我就行了嗎?還是說沈理你對姐兒有一種無法磨滅的情感,譬如戀姐癖之類的呢?”女人哈哈大笑了一聲,絲毫沒有把沈理的怒氣放在眼里。
原本一向算盡心思,把一切仿佛都看在眼里的沈理在此時此刻倒是多了幾分挫敗的感覺,因為眼前的女人明顯氣場比沈理要強。
“怎么了?這么看著我,這是要愛上我了嗎?”女人見沈理不說話,再次不怕死的揶揄道。
“你夠了!!”沈理勃然大怒,一把扯住了女人的手拉了過來,兩張極其相配的臉瞬間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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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沈理你確定你不回去古城嗎?”只見女人輕笑了一下,伸手扯開自己被沈理握在手里的衣衫,笑著問道。似有似無的挑釁和揶揄讓沈理瞬間亂了一絲分寸。
“你該知道的,就算你緊盯著我,也不代表命案不會發生。”女人松開了沈理拉著自己胸前衣衫的手,淡定的說道。
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沈理弄皺了的衣服,女人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似乎對沈理的動作感到一絲不滿,“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毛毛躁躁的,是不是和哪些低等人混多了。”
沈理像是聽懂了女人話中的‘低等人’指的是誰,眉頭一皺但很快的松開了。
“我走了。”決定不和女人耗下去的沈理大手將手機撥通了自己的電話后便把手機丟回給她便起身離開了咖啡屋。
沈理走后,女人倒也不心急,待自己喝光了咖啡后這才給錢老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