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若歸眼見錢俞在葉孤狂暴攻勢下危如累卵,心中不由一陣輕松。暗道:“反正這兩人必死無疑,我這秘密也就沒人——不,一個微不足道女流,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她,何苦與原府翻臉?”當下拉著原金粉走到原頂天面前,笑道:“我只是跟小姐開個玩笑……”
原頂天雖然知道事情不是開玩笑那么簡單,但眼下事急,只有順水推舟地點點頭。荊若歸這才放了原金粉。原金粉懊惱地撫著捏痛的手腕,突然一個巴掌甩出,把正觀看錢俞葉大戰的荊若歸打個面紅耳赤,五指宛然,呆立當場,原頂天更是目瞪口呆。
原金粉怒道:“還站著干什么?快去幫他們兩個!”荊若歸緩過神來,,道:“小毒人只是和他兩有仇,殺了他們自然會走,又何必……”原金粉怒道:“卑鄙!”又對原頂天道:“爹——”原頂天望著氣勢如虹的葉孤沉吟不做聲。原金粉大失所望,一跺腳,猛跑進水榭,加入戰圈。
錢俞聯手,可謂極強。但在葉孤瘋狂的攻擊下,兩人還是先后受傷,搖搖欲墜。原金粉的加入杯水車薪,僅一個照面就被葉孤掌風卷到,賴有錢俞急救,接走大部分力道,但仍被撞得跌了出去,昏死過去。原頂天沖過來,扶著他就走。
荊若歸站在原地,暗道:“他們兩死了,那我的事就沒有知道……不過他們死了葉孤向我沖來怎么辦?還是先走在說,最好葉孤能把這里的人都殺了……那原小姐……顧不得。”他回頭也要走,身后傳來“撲通”兩聲,忍不住回頭一看,只見錢俞二人一被葉孤踢飛丈余,心中發慌起來,腳下更快,但身后風聲也是加大,回頭一看不由魂飛魄散,原來葉孤打倒錢俞后,見還有人影移動,低吼一聲追了上來。
荊若歸思量著要不要使用無線針。但無線針一用,對自己損害很大,即便能打倒葉孤,也無力再對付錢俞,一遲疑,葉孤已經趕到身后。他大半功夫都在劍上,此時手無寸鐵,只好用折扇迎戰。葉孤強悍無比,幾招過后,荊若歸折扇破碎不堪。
本來三人聯手或許可以將瘋狂的葉孤制住。但荊若歸寸了私心,結果一落單,叫苦不迭,幾次被葉孤掌風拂到,酸痛難耐。他最見不得比自己強的,無心戀戰,只想著怎樣走為上策,更是狼狽不堪。
小奇見三大高手都被自己的“狗兒”打得東倒西歪,心下得意,從假山跳了下來,袖手旁觀著。只聽“撲”的一聲,荊若歸中掌跌了出去,連滾帶爬要站起來,葉孤哪里容他?雙手抓向他的雙腳,要將他撕為兩片。荊若歸嚇得一交跌平,魂魄全失,躺以待撕。
好在這時救命的掌風一左一右而來,是錢俞二人爬了起來撲上前相救。兩人知到此危急關頭,惟有盡棄前嫌,挾手抗敵,才能免于同歸于盡。因此掌劍拼命向葉孤招呼。葉孤注意力被吸引過去,舍了荊若歸迎戰兩人。
荊若歸僥幸得脫,頓成驚弓之鳥,哪里還有膽量和葉孤照面?滾了幾滾,爬起來渾身戰栗,突然拔腿就跑,只望跑的越遠越好。只是苦了錢俞二人,打得辛苦無比。
荊若歸沒跑多遠,眼前人影一閃,是小奇見他要跑,笑吟吟地攔住去路。他只望逃跑,早失去理智,而被小毒人欺騙的舊恨同時浮上心頭。再無猶豫,一枚無線針打出,同時速度不減。他嘴角浮起一抹微笑。知道這一針必定奏效。
這一針果然奇效無比。小奇并不知道他就是渡主,笑吟吟的臉上突然被驚恐與不解代替,然后一頭栽倒。荊若歸見小毒人如愿以償死了,臉上的笑意風更大了,暗道:“小毒人死了!那兩個家伙再被葉孤殺了——不,最好是同歸于盡,那這場架的最大贏家不是我?”但他的笑容片刻之后,也變成驚恐與不解,然后一頭栽到,再也沒有起來。
原來小奇見他橫沖直撞過來,心中冷笑道:“你這不知道死活的狗……哪里知道我可是比那條狗可怕多!”手指早輕輕地放出一縷無形毒粉,散布在眼前。荊若歸撞進毒霧里,不覺間毒發身亡。兩人爾虞我詐,半斤八兩,沒想到同歸于盡。
那邊錢俞二人苦擋葉孤,哪里曉得其中發生的陰謀與殘殺。葉孤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掌重一掌,每一掌都挾著濃烈的真氣,壓得兩人簡直透不過氣來,勉強熬過二十來招,俞將離的劍就被擊飛,同時錢雙照也一步步倒退著,大口吐著鮮血。俞將離吼了一聲,撲過去相救,卻被葉孤一掌擊飛,跌在劉銀槍身旁。
此時正個后花園逃得人跡全無,一片空蕩蕩靜悄悄。白亮的陽光斜照下來,在地上投下班駁的影子。葉孤打倒兩人,四下張望,見沒有直立的人,忽然仰天狂笑起來,笑聲直沖云霄,震得回音陣陣。俞將離坐了起來。吐了一口血塊,罵道:“媽的得意什么?老子還沒死哩!再來……”掙扎著要站起來,很快又一交跌回地上。
葉孤聽到響動,吼了一聲,大踏步過來。他已失去人性,變成個獸人,一見活物就攻擊。俞將離如果好生躺著或許沒事,一叫嚷等時就將他引過來。俞將離身旁的劉銀槍一見到葉孤逼近,整個人四足趴在地上,瑟縮著,喉間發出嗚嗚的哀鳴聲。
葉孤三步并兩步走到俞將離面前,探爪抓向他的心口。俞將離呼的一口血吐了過去。雖然手足難動,但一吐之后還是心中大為氣爽:“想不到俞將離的最后一招竟是:含血噴人!哈哈。”
葉孤逼得太近,被這口血吐個正著,血水滿臉都是,糊住眼睛,急忙用手去擦。俞將離見他那狼狽的樣子,哈哈笑出聲來。
猛聽劉銀槍“嗚敖”一聲,整個脊背弓了起來,雙腿一蹬,撲向葉孤,張開滿嘴的利牙,狠狠地咬在他喉嚨上,竟如瘋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