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明劍,來自上古初代教皇的傳承,僅是這四個字便足以令得經歷過那場大戰的異魔聞風喪膽。
楚歌自知無法避開,所以當他握緊無鋒之時,他便調集星元不停地從完美的十八條元脈之中涌動出來。一道超越聚星巔峰的強大氣息,伴隨著無數冰柱從地面不斷沖出,不過片刻,整個寬闊的擂臺便化作了冰雪與火焰交織的世界,而所謂水火不容,大概便是這個意思。
“這小子瘋了?”
妖帝一拍扶手,卻是一副又氣又急的模樣,哪個想得到,面對初代教皇的大光明劍,楚歌竟是不避不退選擇與之硬抗。此招威力固然可怕,但施放的時間還沒有快到令人反應不過來的地步,即便無法阻止簡墨的動作,楚歌也大有機會選擇逃開,如此即便是受了重傷輸掉比賽,也不至于殞命才對。
圣人看著那個面色淡漠,提著黑尺靜靜硬著那輪紅日的青年人,發現某人的身影好似在漸漸與他融合一般。也正因如此,她才微捏著手掌隨時準備出手。在她眼里,楚歌一直都是個正常人,而正常人雖說少了幾分呵天罵地的氣魄,卻是知進退識時務,比誰都更容易活下去。
“你怎么好的沒學到,盡學些他那死都不逃的犟牛性子!”
葉靈兒在心里已經是將楚歌教育了個遍,自己的身份不能公開,不能太過包庇楚歌。但這并不代表她不在意這個孩子,若是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她必然會出手相救。
“你要是死了。我可沒辦法給我家那小祖宗交代。”
妖帝心里暗自嘀咕,已然是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這場比賽只有勝負絕不能有生死。至少,妖帝與圣人是這般想著的。
而恰恰在此時,那些降落在天地間的星光卻是開始躁動起來,這種感覺異常微妙,就算是星府境的修煉者都能感知得到。更何況在場這些人。降世星光乃是凝聚星元的基礎,一旦跨入聚星之后。便只能引動自己命星的光輝,而這種無數星宿光輝開始躁動的現象,實在是奇特,難道又有人使用張家的偷星指?
似乎感知到了與自己引動偷星指時相似的波動。張衡也在此時醒了過來,他看著半空中那道熟悉的黑衣背影,不由地微微發著愣。
“快看,是他!是這楚歌引動的!”
當眾人看向半空時,才發現那些降世的星光都朝著楚歌匯聚而去,這些人不由大驚,似乎無法想象他是怎么辦到的,敖虛在微愣片刻之后,神情也陡然凝重下來。
“天宇殘卷。你怎么敢在這么多人面前使用!”
圣人心里已經炸開了鍋,偷取所有星辰光芒的功法武技并不多,張家的偷星指是其中之一。但其范圍也遠遠不如天宇殘卷這般恐怖,雖說世人不知道這部功法的存在,可一旦有人將楚歌的行為與萬年前的天宇聯系起來,其后果將是不可想象的。
說來漫長,其實這些事情發生的時間不過就是眨眼光陰罷了,畢竟那柄被烈火籠罩的大劍虛影可不會等人。
簡墨神情凝重。手中印記復雜晦澀,終于。當整片天空都化作了火海之后,這柄曾經斬破了異魔空間的大劍已然落了下來。
“斬峰!給我破!”
星光聚集,無數冰柱沖起,楚歌額頭上更是暴起青筋,而他手中的封魔尺此時已經化作了道刺眼的光芒,那是由冰雪以及漫天的星輝組成的。這一尺便是天宇教給他最為強大的攻擊手段,斬峰一尺便是他曾經了解異魔王時所使用的最后一招,只不過,不同的是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罷了。
如同命運一般,曾經星祖唯一的弟子初代教皇與夫子最驕傲的傳人天宇在那個野花盛開的時代相遇,而如今,他們的傳人則是在今朝百花爭艷的時代為敵,這一場戰斗無論結果如何,都將會成為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尺一劍碰撞產生的強大波動,不受控制地以兩人為中心向著四周席卷而開,可怕的能量猶如上古的兇獸一般瘋狂地撕咬著整片空間,原本冰雪火焰分割兩重天的畫面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副元素相互侵略,空間盡數崩壞猶如地獄般的場景。
“危險!”
兩人戰斗產生的余波根本就不是一個擂臺甚至這個廣場就能容納得了的,就連空間都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能量而盡數崩壞,那就更不要說圣墟古城之內的建筑了,更何況,這里還生活著許多修煉者,而面對這樣的戰斗余波,這些人幾乎是如螻蟻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的。
“這兩個混蛋,想把我家給拆了嗎?”
虧得張衡此時還有力氣罵得出口,不過若不是楚歌事先將他扔給敖虛,此時的張衡指不定會被空間亂流給吸走。哪還有那個命在敖虛的防御之中跳腳罵娘。
而這位巨靈族的族長,看著天空中分站于三個方向的妖帝等人,這才神色復雜地嘆道:“兩個小輩的戰斗便引得這三位親自出手鎮壓,人族有此才,何愁不興。”
若不是三人及時出手封鎖了整片空間,阻止了那兩道可怕的能量波動外泄,不需異魔族攻來,這圣墟古城怕就會真的變成了一堆廢墟。
在場各族中人其實大部分都與這位巨靈族族長的心情相同,這個級別的戰斗已是令得他們都為之汗顏,更何況對戰雙方不過只是兩個活了二十多年的小屁孩罷了。嘆氣聲、感慨聲、苦笑聲很快便成為了整個廣場主旋律,想來人族之所以能雄踞大陸這么多年,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二人,天才二字也是遠遠不足以形容。
穩固了空間之后,能量波動再也不能再對外界造成什么毀滅性的打擊,但兩人的對戰總該分出了勝負才對,灰塵漸散、冰火相消,戰斗的中心兩人的身影也逐漸清晰。
只見此時的楚歌胸膛上一大片灼傷,看上去已是焦煙裊裊、血肉模糊,而握尺的又臂則是呈現了某種程度的扭曲,顯然已是斷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影有些搖搖晃晃,這副模樣看上去實在是凄慘無比。
“誰……是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