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的確是一種令人垂涎的寶物,它的價值足以在宗門里兌換上千星元石。不同于世俗間的金錢,星元石才是修煉者之間流通的貨幣,更為重要的是,星元石內所蘊含的星元對修煉者而言更是有著大用,只要有了足夠量的星元石誰還會去尋找那些虛無縹緲的降世星輝?張天要那顆妖丹,也要楚歌的命。
這畢竟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所以從一開始他便沒打算讓這些人活著回去,直到唐小虎出現之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你不該出現……”
張天自然認識唐小虎,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小胖子為何會出現在此地,但一切都不重要了。
“小虎,快逃!”楚歌用盡了力氣吼出聲,鮮血猛地涌出了傷口。
張天的劍已然落下,淬體都未完成的唐小虎又如何能躲得開這一劍?但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卻令人瞠目結舌,唐小虎沒有避開,但他也沒有因此而死,因為有東西擋住了張天的劍,準確來說是一條白色的巨蟒,它的鱗甲像是經歷過新生,雖是擋住了劍刃,但白蟒皮膚也被劃開了條細痕。
“吱吱……咬他!”
聲音剛一落地,那白蟒竟一口從張天肩上生生撕下了塊肉,張天慘嚎,長劍一挑急忙后退。趁此機會,唐小虎便飛奔到了楚歌身旁,急忙從背簍里翻出草藥。
“先別說話,回去再和你們解釋。”唐小虎一邊說著一邊把那些草藥放進了嘴里,嚼碎給楚歌敷上之后,他急忙私下了上衣最干凈的衣角給楚歌包扎。
“楚歌,這些草藥只能暫時為你止血,黃大哥受的內傷也只有回宗里再醫治,咱們得趕快走,吱吱剛完成蛻皮,它撐不了多久。”
“你們誰也走不了……”雖然不知道這白蟒是否是幽冥蟒,但它畢竟還是條幼蛇且剛蛻皮不久,雖然給能困住張天些時間,但沒過多久,它那光滑潔白的鱗甲便被鮮血染紅。眼見白蟒受傷,唐小虎的眼中竟滿是擔憂焦急。
而此時,楚歌卻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虎,讓那白蟒退下吧,我來對付他。”
“楚歌你別亂來,正好那白蟒給我們拖住了時間,我們趕快離開這!”黃芍受了很重的內傷,說話時只覺血氣上涌,舌尖一甜竟是再度吐出一大口鮮血。
楚歌沒有說話,張天這一劍差點要了自己的命,但也只是差點。他不是什么硬漢,盡管小虎暫時為自己處理了一些,但胸口被洞穿的疼痛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張天為了除掉自己可謂是機關算盡,若是今天再不做個了斷,以后豈有安睡之日?
況且,此時的張天未必就比自己好上多少,白蟒在他肩上留下的傷口可是一點都不輕。
“這該死的畜生!”張天用力地踢了一下白蟒的頭,準備一劍斬下之時,卻是被楚歌的刀擋了下來。
“多謝……”
白蟒向著唐小虎所在的方向緩緩蠕動,那些好看的白色鱗甲脫落了不少,蛇軀身上的幾道劍痕更是深入筋骨。楚歌這句道謝極為認真尊重,這條白蟒既然聽得懂小虎的話,那一定也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白蟒并未給出回應,它爬行的時候發出了一陣陣“吱吱”的聲音,聽上去甚是凄慘哀怨。那聲音有些奇怪,不像蛇,反倒像極了老鼠。
道謝向來不是件多余的事情,楚歌也不喜歡做多余的事情,例如給對手喘氣的時間。所以,他擋下那一劍過后,立即便挑刀上揚。頃刻間便轉守為攻,他不懂刀法,臨陣學了些都是徒有其形,他不像張天一樣從小便有優越的家庭環境供他學習知識,學習刀法劍式。
“廢物,以為完成了淬體三層就能與我相提并論嗎?就算你是淬體四層我也同樣能輕易斬殺你!”張天對自己的劍法很有信心,同是淬體三層,他對刀劍的認識也比楚歌高得多。自己雖然被那白蟒傷了,但楚歌身上的傷更重,無論怎么想,他這一戰也沒有任何輸的理由。
誠然,楚歌也很明白這一點,自己的身體素質或許比張天強許多,但比起刀劍張天已然不弱于黃芍,若是想要活下來那便只剩一個辦法。
地球上有個成語叫作向死而生。
楚歌知道這個成語,所以他的刀愈加凌厲,一劈便如流星隕落無可阻擋。
“白癡!”張天嗤笑一聲。這一刀看似威力頗大,可卻是愚蠢至極,刀法劍招最為忌諱地就是不留后手。而此時的楚歌便是犯了這個最大的忌諱,張天根本不用躲,他只需往前一刺,楚歌必然會轉攻為首,待楚歌攻防節奏一亂,自己的下一劍便能取他性命。
于是,張天一劍刺出,與楚歌那三腳貓的功夫不同,張天的這一劍幾乎完美。角度刁鉆,攻守兼備,在避開大刀鋒芒的同時還能攻擊對方,無論楚歌怎么變招,張天也能在最快的時間內作出應對,劍式毒辣卻是極為漂亮。
說來話長,其實這一切只發生在眨眼之間。張天并沒有等到下一招的機會,因為楚歌并沒有變招,對于那毒辣一劍也未作出任何防御,反倒是用身體迎了上去,任由那長劍穿透自己的腰間。當然,他的刀也并未停下,那霸道毫無退路的一刀狠狠地斬過了張天的身體,刀痕穿過了他的整個上半身。
畫面如同靜止了般,灌木叢里染了一片血紅,兩人的刀劍同時擊中了對方,事實上戰斗并未結束,因為兩人都的呼吸都沒有停止,只是他們的身體都無法在作出任何動作,于是畫面靜止,看起來極為詭異。
場間,便只剩下那白蟒“吱吱”的哀怨聲。
黃芍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著,他從來未見過如此瘋狂的戰斗,或者說從來沒有見過像楚歌這樣瘋狂的人。無論是任何劍式刀法都是以最小的傷害擊敗對手作為主旨,那張天深諳其道,所以出手之前已是想好了下一步,但楚歌卻是恰恰相反,他那一刀說不上任何精妙漂亮就是用盡了力氣胡亂劈砍的一刀,不要命的一刀,結果顯而易見地玉石俱焚。
張天死死地盯著楚歌,他額角的青筋暴起,不知是因為痛苦還是憤怒不甘,他想要吼出聲音但卻只能發出一陣陣低啞的嘶嚎。楚歌的嘴角露出了絲笑意,這一刀不叫玉石俱焚而叫向死而生,比刀法比不過那就比誰的身體更強吧
這是楚歌出刀前的想法,他此時還在站著,只憑借一絲意志力,他要在張天徹底斷氣前看著自己還站著,唯有如此才算是為過去的自己報了仇。
終于,當張天眼瞳深處的光彩徹底消散之后,楚歌才重重地倒下了身。
當楚歌醒來后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木床上,全身的骨頭仿佛都如散架了般,頭痛欲裂,胸前傳來的劇痛更是讓他呼吸都極為艱難。楚歌腦袋渾渾噩噩的一片,當前的記憶只停留在張天倒下的那一刻,當他轉頭準備打量四周時,一個碩大的蛇頭便占據了他的全部視野。
一人一蛇就這樣對望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般,片刻之后楚歌的意識陡然清醒并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臥槽,蛇啊!!!”
“砰……”門被人撞了開,唐小虎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背上的竹簍也顧不及放下,立即便興奮地跑了過來,上下打量了番楚歌后才驚訝道:“先生為你醫治的時候就說你不會死,沒想到你這么快就醒了。”
見到唐小虎回來,白蟒立即爬到了他的腳下,雙眼微瞇,昂著頭蹭著他的手顯得甚是親昵。
楚歌長長地舒了口氣,才想起這白蟒在后山曾幫過自己。想起自己先前失態的模樣,不由老臉一紅趕緊干咳了兩聲。但不管怎么說,任何一個正常人昏睡來見到枕邊盤著一條蟒蛇,其反應定然不會比自己冷靜到哪兒去。
“它叫吱吱,是我跟你們去后山時遇見的,當時我也被嚇了個半死,但這小家伙不知道為什么見到我時就粘了上來,后來我發現它能聽得懂我說話就把它留在身邊了。”
“吱吱……”
“至于這處地方則是黃大哥幫我們找的,由于帶著吱吱不方便,就不能住原來那里了。”
“吱吱……”
“喂……我說,你們倆不用這樣一唱一和吧?”楚歌撐著額頭,他有很多想吐槽的話,先不說它怎么聽得懂人類講話,光是一條白白胖胖的蟒蛇學老鼠叫就尼瑪很不科學啊!!
看著一人一蛇那副親昵的模樣,楚歌不由一陣惡寒,他眼睛一轉不禁嘿嘿笑道:“小虎啊,你給人家取個吱吱多難聽啊,要不我們叫它素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