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魔族自上古戰敗以來便被人封印在異魔域的空間裂縫之中,那裡是連接人類與異魔兩個世界的通道。異魔王被天宇斬殺之後,魔族大軍便羣龍無首,即便休養生息之後也本該註定是一盤散沙。
可數年之前,一頭星魂境異魔竟趁著封印鬆懈之時逃到了星辰大陸來,若不是張問鼎聯合族中諸位長老趁著他脫困虛弱之際將其制服,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但誰也想不到,在異魔域幾位頂樑柱聯手搜魂之時,竟是從那頭異魔的記憶中得知了一些極爲恐怖的信息。
在人類貪圖安逸早已忘卻那份恐懼之機,整個異魔族早就統一,而做到這件事的傢伙便叫作魔君。此子天縱之資,以鐵血手段蕩平阻礙,甚至斬殺了兩頭星魂境異魔才一路披荊斬棘做到了只有萬年前那頭異魔王才能做到的事。而更爲關鍵的是,這魔君比之當年的異魔王實力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其手段之狠辣亦是超乎想象。兩個星魂境在戰爭中該能產生多大的作用?那魔君說殺便殺了!
現今,張家老爺子身受重傷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異魔域,本來就是件極爲轟動的事情,可若是當人們知道張問鼎的傷是魔君所致,那又是何反應?
葉青雖是震驚不已,但作爲未來一劍宗的掌門人,他的心理素質必定是拔尖。不過片刻便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盯著面前的蔭翳男子,雙眼如劍鋒,片刻後才淡笑道:“怪不得你會在這時候有想法。張兄還真不怕我藉此吞併了你們張家嗎?”
張鋒聞言卻是不慌不忙,用更加淡然的語氣說道:“聖人和教皇都沒有這麼大的肚子,張家可易主,絕不會被吞沒,當然新家主也肯定是姓張。”
“哈哈……這是自然,只是不知張兄可又對付你那族弟的辦法?要知道張天他纔是宗家之人,而且據我所知他已經從祖墓之中出來了。一身修爲可是不比你差啊?!?
“此事就不勞葉兄費心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而我只需要在我成爲家主之時,一劍宗能幫我清除反對我的那些老頑固。老爺子一死,再斷我張家一臂,我相信整個異魔域便再也沒有誰敢反抗你們一劍宗了。”
張鋒面無表情地將這番說出口。彷彿只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由此可見,此子之心機絕非是如他那外表般稚嫩。張家自古以來便有內外之分,宗家掌管實權看守異魔域,而分家之人則是掌管貿易商道之類的事情。爲何宗家每代只誕一名男丁,這只是爲了保證血脈的純正,好讓他來日成爲家主之時,修爲決不會弱到哪裡去。而所謂的分家,說難聽些便是宗家的血庫。只有當宗家人才凋零之時,他們纔會有一絲出頭之日。
當然分家的血脈其實要低了不止一個檔次,說享受的修煉待遇。例如進入祖墓之類的事情是絕對落不到他們這些人手上的。但此代分家卻是出了個了不得的天才,硬生生地在二十四歲便凝結了星丹,這等成績別說是放眼異魔域,就算放在整個星辰大陸上來講也是最頂尖的那列。而人一旦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便總是不願意安於現狀,既然有機會能獲得更多東西。爲何還要如此屈辱地活下去?
分家之人以張鋒爲首,平時雖說依舊乖順。但暗地裡卻是野心勃勃。當然,他們的這些小心思,老爺子何嘗看不明白?但他既沒有點破也未著急清洗,而是一直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看著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張鋒?不錯,分家能有這麼棵好苗子也不知是積蓄了幾代,可那又如何?他在老爺子眼裡不過就是張天的磨刀石罷了。
同樣,城府極深的張鋒也知道張問鼎的想法,所以他一直選擇隱忍。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老爺子倒下了,被魔君打得半死不活。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張鋒知曉這一點,若是再不動手,若老爺子有恢復過來的那一天,不管自己以後如何,等待他的命運都是滅亡,而這樣的事情,他的先輩們早已經用無數鮮血去證明了。
分家中不能出現天才,而整個張家,只需要一個家主便足夠了。
不管如何,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路便再沒有回頭的道理。張鋒定了定神,淡笑著說道:“合作的細則可以慢慢再談,但現在,萬花谷和冰雪殿的那兩位姑娘已經進去了,葉兄這是想等到何時?”
“呵呵……這便是我想與張兄說的事情,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那東西是連我師父都心動的奇物,願張兄與我聯手一起奪下,事成之後,我葉青便算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奇了,你葉青的人情……嘖嘖,那東西能值這個價錢?”
“值!”
男子毫不隱瞞地肯定道。
張鋒微瞇著雙眼,實際上他此次大河谷之行的主要目的不是爲了什麼寶物,而是與葉青商量這件大事。但從後者的反應來看,這大河谷中的東西怕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寶物。畢竟,葉青的人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便是一劍宗的人情了,這實在很讓人心動。
半晌,張鋒才笑道:“好,我便助你一臂之力,這便算作是我爲這次合作拿出的誠意。不過事先說好,若是有性命之憂,我便愛莫能助了,葉兄應該知道,我是個小心謹慎、貪生怕死之人?!?
“爽快!”
葉青笑道:“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張兄大可離去便是,說不定我也有收手的可能。當然,我們的合作也不會因此中斷,畢竟對你我來說,這是雙贏的事情,若是泄露出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前者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卻是真正警惕起來,他望了眼不遠處的冰谷,心裡竟是生出些不好的預感。從葉青的話裡聽得出來,那東西就連他們兩個聯手也不一定得到到。
於是,一羣人便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裡,卻不知道他們先前所在的那片空間泛起了一陣漣漪,一個目露沉思的黑衣青年便從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