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是誰?當今大陸年輕一輩公認的最強,院長們對楚歌的評價已經足夠高,但他們依然不認爲楚歌有機會走在他們前面去,潛力終究只是潛力罷了。
“我又沒說那小傢伙能打敗他們,只不過登山過程可不只是靠武力就能解決的,各位院長想必都比老朽清楚得多才是。”
老人重新閉上了雙眼,笑呵呵地說道。
朱仲由淡笑道:“聖山之行,學識、修爲、智慧、心境缺一不可,且不論白髮蕭章,主教大人也該對子路多些信心纔是,書山子弟,西陵七子,各方纔俊也是上上之選,楚歌雖是不錯,想要從這些人中脫穎而出也實在艱難,他如何又能第一個登頂?”
主教笑了笑,沒有解釋,彷彿進入了午眠,至於山上那些小傢伙如何了,他也實在不怎麼關心。
山道有時盡,但楚歌面前這條道路彷彿直上了雲霄般,根本就看不到盡頭。與大多數人一樣,他選擇的方法最爲簡單笨重,走走看吧,可是一路走來,風景雖有變幻,可依舊見不到石階的盡頭。有些累了,楚歌便坐在石階上開始休息。
回望著下方,上不見頂。下不著尾,視線的盡頭皆是被濃厚的雲霧遮蓋。只是入得道旁滿眼蔥鬱,倒也不會覺得視覺疲勞。這是幻境,但卻是比現實更真,楚歌甚至都能聞到花香,聽到密林間偶爾傳出來的幾聲鳥鳴。
“這考的是什麼?如何能夠破境?”
這是楚歌現在思考的問題,也是所有考生正在思考的問題。然而,隨著一道刺耳的破碎聲傳出,考生們皆是將目光轉向了生源處。石梯之上,視線的盡頭出現了道黑色背影,那人黑衣白髮極爲顯眼,他走了出去然後向著更高處進發。
“這……這麼快?那傢伙沒見過啊,是誰?”
楚歌見到那道身影時,如果不是那滿頭白髮太過顯眼,甚至差點以爲是自己的背影,黑衣揹負大劍,這不是自己的標準行頭嗎?他搖了搖頭,很快將自己從這些無聊的思緒中擺脫了出來。
他皺著眉頭,思考著破境的突破點,但沒過多久。隨著一道道破碎聲音的響起,出現在山道盡頭的人逐漸多了起來。這些人隔他很遠,但憑著修煉者的視力,只要不是背對著人,楚歌也很容易看清楚他們的面貌。除去有個眉目如劍的青年人他不認識以外,其餘的人皆是頗爲眼熟,西陵七子全都出了去,連張衡那傢伙也出來了。
楚歌搖頭嘆息了聲,以張衡那傢伙的性格。待自己出去後定會好生嘲笑自己一番。
不過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楚歌吐了口氣。思考著那些破碎的聲音代表著什麼,是幻境破裂發出的聲響。還是攻擊物體的時候傳出來的?在這幻境裡,他能看見的東西就只有三樣,石階、樹木以及太陽。
出去的辦法難道不是靠智慧或是見此,而是直接依靠武力摧毀某件東西?
楚歌睜開了雙眼,瞳孔中露出絲光亮,他擡頭望了半空中那輪紅日一眼,然後屏氣凝神嘗試著尋找它的星輝,可楚歌在冥想狀態中看見的卻是一片黑暗。
“果然是假的,山道樹木是真,太陽卻是假的。”
他有些興奮,卻不知道自己繞了多大一個圈子,如果不是人爲的,那形成這個幻境的東西必然是某種陣法,而只要是陣法都有個陣眼所在,如果困在其中的人能在第一時間摧毀那個陣眼自然是很輕易就能走出去了。當然,每個人所在的陣法不一樣,陣眼自然不同,山道盡頭的那些人之所以會花上一段時間,是因爲他們一直都在尋找陣眼而已。
聖山給年輕人們出的第一道考題不算難,成功通過者自然是極多,楚歌破鏡的速度不快,明顯是在陣法一道上吃了個暗虧。
“怎麼這麼慢?”
張衡看著走上石階的楚歌,不解問道。或許是長久的相處,才真正讓他覺得楚歌深不可測,至於武功詩才,文法丹道無不精通,想這種小手段他應該很快就看得出蹊蹺纔對。楚歌尷尬地笑了兩聲,並沒有解釋什麼,看著張衡還在此地等著自己,不由有些困惑。
“三人組隊那是進書墓時的要求,這個你可以先走的。”
“切,你以爲誰願意等你啊,前面……有點麻煩……”
張衡撇了撇嘴,爲他讓開了條道路。
山道前方有個涼亭,涼亭裡面有位身穿棉布青衫,頭髮糟亂的老儒生,而涼亭外則有不少學子望著手中的一塊竹簡抓耳撓腮,看起來當真是好不焦急。此地的人並不算多,從山道早就岔了開,走出幻境的人都分配到了山中的各個地方,能在這裡遇見張衡實在是運氣所爲。
應該是張衡的運氣比較好,楚歌也想明白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在等自己。
“夫子留下的詩題,你知道的……我不太擅長這個。”
楚歌微愣,旋後大笑,不過張衡還沒來得及發怒,一道旁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你就是楚歌?”
有很多人問過他這個問題,實際上就是廢話,來人年紀不大,看其白衣飄飄,臉上稚氣未褪的模樣應該只有十四五歲。但他說話的聲音並不青稚,卻有幾分沉悶,再配上那兩道微皺的眉頭,看上去倒有幾分少年老成的模樣。
“是我,找麻煩的?”
“不敢,篤學府白一川還請楚兄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