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金烏融合以后的帝火本就發生了質變,這些乳白色的火焰便是這片天地間,所有火系元素的本源。這種力量一旦毫無壓制地釋放出來,即便是擁有者也會在頃刻間化為飛灰,而她如此做的意圖也非常明顯,掌握了水系本源的楚歌是唯一能包容吸收這些力量的人,如果能助先生跨越五境,能拯救這個大陸的億萬生靈,拿自己犧牲又有何妨。
“丫頭!!!”
“妖帝,別過去!”
白長空的猙獰瘋狂很快便得到了三人的壓制,異魔族幾乎被天宇一人全滅,那處的戰場,他們也插足不了,但用強力手段壓制白長空,避免他做傻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乳白色的可怕火焰燒盡了黑暗,致使那片空間不斷崩壞,楚歌怔怔站在原地。白鶯就這樣隕落在了他的眼前,好似昨日重現,嫣兒死在了自己懷中,而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一般。五境強者也是人,縱然他們的力量以及心境都無比強大堅定,也正因如此,一旦他們的心境真正遭到了打擊,那后果幾乎可以算是毀滅性的。
“小子,快……快吸收啊!”
妄虛急了,那白鶯丫頭只想著幫助楚歌突破,可哪里知道,能吸收帝火本源的不止有楚歌的寒氣,天宇的異魔氣吞噬萬物的特性同樣也能將其吸收。
當楚歌怔在原地,雙瞳一片死寂之時。天宇已然反應了過來。雖然這片獨立空間被那小丫頭片子打了開,但自己本就處于突破邊緣,此時那些火之本源無疑來得太及時了。一旦自己將其全部吸收,定能成功突破。
“哈哈……小丫頭,你的饋贈,師祖便不客氣地收下了。”
天宇雙手掐訣,同時吸收三個五境強者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若不是有整個異魔族的異魔氣作為支撐,恐怕還不一定能辦到。而隨著結印完成。龐大的異魔氣已然將那些乳白色的火焰團團圍住,而這些本源力量則是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開始流向天宇。
“你這個懦夫!給我清醒些!難道你想讓她白白犧牲嗎?她是妖族的公主。未來的妖族女皇,她不僅想讓你活著,也想讓自己的父母活著,更想讓妖族的億萬子民活著。她的犧牲不只是為了你,更是為了這蒼天之下的無數生靈,這才是她的愿望,你明不明白?”
妄虛不敢耽擱,若火之本源被天宇吸收,那一切都完了。他與夫子的布局,以及天下蒼生,統統都得完蛋。言畢,他未做片刻停留。便是沖進了帝火之中,與白鶯一般,開始燃燒自己的木之本源。
天地有五行。每種元素只能誕生一名五境強者,而這個人便將會成為掌管這種元素的本源。五行之外便有風雷、光明、黑暗等特殊元素。異魔氣可以歸納到黑暗,這種元素不僅強大而且其吞噬能力也極為恐怖,如果自己在燃燒后,楚歌還不去與天宇爭奪,那這個世界便毀滅吧。
這是一場豪賭。但作為大陸一方的人來說,他的賭注卻只有一個。并且別無選擇。
夫子將賭注全部壓在了楚歌身上,妄虛信任夫子,也因為找不到比楚歌更合適的人選,所以他愿意犧牲自己來給這場策劃了萬年的賭局劃上一個句號。但現在,楚歌的狀況異常糟糕,而時間也是不等人的,只希望自己那番話有作用,好讓他能盡快清醒過來。
下定了決心,妄虛便開始燃燒自己,將木系元素的本源之力放歸回了天地之間。
“這……這是那丫頭的愿望嗎?”
楚歌怔在原地,他想起了白鶯沖進此地之前,在自己耳邊輕聲說的那句話。那是很簡單的三個字,卻是她全部的心愿。
活下去……
當初嫣兒死在自己懷里時,同樣也說了這三個字。
昨日的一幕幕仿佛在他腦海中開始重演,他的內心正在承受著一次有一次的折磨與煎熬。或許只有痛苦才是激發人類潛力最簡單粗暴的手段,若是不能在煎熬中獲得新生,那等待著他的將是毀滅。
白鶯是妖族公主,相比自己,她有父母、有自己的子民,有著更多的羈絆。或許,那句話不只是是對自己的說的。是的,活下去是很簡單的三個字,可卻是真正難到了極點的事情。
“丫頭,這便是你的愿望嗎?你將自己要守護的人全都丟給了我,會不會太難為我這個當師父的了。”
楚歌看著那片乳白色的可怕火海,一對死寂的眼瞳漸漸出現了光芒。
火海之中,代表著生命力量的木之本源開始蔓延開來,當然,妄虛的生命力量也因此逐漸消散。
“來得好!”
天宇眼中露出一抹貪婪,到了現在,他也大概明白夫子與妄虛他們的計劃了。但是……這小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水系元素的容納能力再強,卻遠不如異魔氣的吞噬能力霸道。如若不是這樣,自己當初又怎么會放棄修煉萬古寒氣呢?
天宇遙遙地看著夫子,咧嘴笑道:“老師……你輸了。”
言畢,他剛想抽取妄虛的木系本源,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點地開始往外泄,雖然極慢,但他卻是真正地感覺到了。
“這……這怎么回事?”
天宇驚恐地抬頭,看見的是在這片火海的對岸,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弟子正一步步地走進火海緩緩而來。而那些就連他都必須小心翼翼去吸收的火系本源,卻像是與之親近一般,別說是傷他,甚至主動開始朝著他的方向流動。
然而更奇怪可怕的事情還在后面,不僅是火系本源,就連他那兩個被自己控制的人,連他們的力量都在一點點地流向楚歌。
天宇大驚,渾身顫抖,這才發現先前被自己吞噬的帝火竟是在凈化著他體內的魔氣,也正因如此,原本被他控制的林肅與青瑤二人,也在此時找到了一絲縫隙。
“很奇怪是嗎?”
楚歌漫步在火海之中,那些乳白色的火焰就像一個個調皮搗蛋的孩子般在他身上活蹦亂跳,卻是不會傷他。楚歌看著手中的火焰,仿佛是看見了那個從百花巷中端著兩碗牛肉面憨笑著向自己跑來的小姑娘。
“這片火海可是那丫頭所化……你不知道,她這個當弟子的可最是護著我這個當師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