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二井已經大約過去了十天了,義氏從名古屋開始越伊賀,過大和,上南近江。貼身的近衛也只有鏡一個。本來義氏是想叫鍋之助,順帶游歷一番。不過這次主要任務是找到二井,義氏必須帶上一個適合的人選,忍者出生的鏡便是上上之選。
義氏的打扮是一副游歷的劍客,帶著斗笠,腰間兩把不差不好的肋差,一襲蓑衣,身后則是精心妝點之后位普普通通的鏡。櫻子所說,二井的出走看起來是和長尾一族上洛有所關系,不過長尾上洛的地點,以及接見將軍等等這些便是保密。思前想后,義氏還是打算去京都碰碰運氣。
原本義氏可以在名古屋享受春日的陽光,帶著鏡去神社的櫻花大道之上,帶著櫻子去觀賞伊勢的瀑布。如今卻是為了二井,又奔波到了近江這個鬼地方。
空曠的稻田邊緣出現兩個人的人影,此時的春季農人都在地中勞作。“啊。”義氏懶懶的叫喊了一聲,幾日的憋屈實在是讓自己有些難過。“該死的二井,我找到一定剝了他。”憤然的說道。
“好了,好了,大人,還二十天。”鏡安慰起了邊上耍起孩子氣的義氏。義氏答應櫻子,只找一個月的二井,真的找不到的話,自己只是出錢雇人找上情報。“從忍著的情報來說,上杉一族的上洛看起來驚動了不少人,您猜會不會二井和那些長尾一族是世仇?”
“世仇?”義氏緩緩的念了一遍,這個倒是有些可能,長尾政景長期居住在越中,二井沒機會下手,直到現在。看起來所謂的脈絡也清楚,義氏的信心也找了回來,腳下的腳步便是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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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讓開。”前面一些武士驅逐著阻攔著自己大人出巡的農人。
“瞧見沒,這個就是武士老爺了。”一個年紀較大的婦女帶著自己孩子對著遠處起著高頭大馬的武士指指點點。
“是的,孩兒以后也要當武士。”孩子緊緊的攥著母親的手,眼中露出期盼的神色。
很快,一個武士找來了一塊木牌插在了土地之上。義氏與二井好奇的走了過去,卻是看到幾個穿著還是可以的人在那邊念了起來。“上杉政信大人前來上洛拜訪,特地在六條町開設粥棚,向京都窮人施舍粥米(當然不是大米,是小米)”
“哦,哦,上杉大人萬歲。”一個農人叫囂起來,便是有很多跟著起哄起來。
許多的農人還是滿臉興奮,不過卻是有一個人搖著頭走了過去。“唉,那位先生請留步。”義氏快步走了上去,拍了一下那位的肩膀。搖頭嘆息的男人轉了回來,一臉呆然的看著義氏。“不知道這位師范我們認識么。”
“十分冒昧。”義氏緩身施禮,“在下只是想問一下先生,為何眾人露出喜色,先生卻是這般。”
對于義氏的問題,搖頭男玩味的看了一眼義氏“那些流民全部不都是那些人搞出來的么,難道幾碗粥就能改變他們的命運了。”說完之后便是不管義氏,自顧自走了。
“真是怪人。”鏡看著男子的背影,緩緩的說道。
“好了,繼續找二井的消息吧,他說的也沒錯。”義氏拉住了鏡的手,遁入了人群。
京都這幾日的情況有些變幻莫測,從觀音寺之亂開始之后,整個京都便是籠罩在一股迷霧之下。這股迷霧不但掩蓋了所有的氣息,就連身處其中的人卻是也不知道了方向。足利義輝近日從外城遷入了距離京都不足幾里的二條城。鹿苑寺也在三好一族指揮之下貼上了全新的金箔,波多野一族向著京都供奉了大約一千貫的禮錢,獲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丹波守。京都的政權如同平安時期一般,完全看不出這里是亂世的感覺。各個守護都是安分守己,就連遠處的上杉一族也是定期朝拜。現在義氏不關心這個,關心的則是二井出現的問題。
用粥米把大量流民吸引到了六條町之后,上杉政信又做出了一個舉動,在京都公開招募一些武士。這些武士便是自己的旗本,地址則是在二條河門口。這種感覺,義氏忽然想到一種感覺,這位上杉政信在做安全工作,保護自己。首先是支開那些流民,至少自己在京都的這段時間流民大部分在六條町附近,接著便是野武士。畢竟那些都想變成真的武士,自己現在有這個能力與聲望,從那些里面挑出幾個也不是難事。這樣京都的治安就會大大好轉,好讓自己人生安全得到保障。
不過一個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來自出云的歌舞團為了感謝前陣子京的觀眾,特地從丹波再巡回到了這里。地點則是在高家的聚集地,最熱鬧的一條街口。這個消息完全就是向著上杉政信挑釁一般,流民吃飽之后肯定便是去觀看歌舞,上杉政信所謂的準備工作也就全部完蛋。
如果說撤回施粥,自己的聲望則是開始大大降低。為此,這位開始和那些歌舞團干上了。
“聽說沒,朝廷說是近日有女子著男裝,以戲班借口,私地開辦流鶯。”街口之上便是多了這些流言。
義氏在京都尋了幾日卻是還未看到二井,大海撈針,何況是在京都這個人口密集的地區。口中嚼著幾個豆糕,一步一步踏在石板之上。“彌三郎大人,真想不到是您。”遠處傳來了一聲嬌艷的女生,接著便是木屐踩踏石板發出清脆的撞擊。不愧是舞蹈的行家,就連走路都能這樣。義氏想都不想便是知道了來者。
“阿國小姐,我們又見面了,進來可好。”義氏一手抱著豆餅,一手提著買來的貨物,轉回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