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道的提議也在鳥羽烈火之中作為了泡影,若想要組建一隊能夠去紀(jì)州的船隊,義氏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過于龐大。鳥羽的水軍的掌控也順手捎給了那位木造雄利,對于木造一族來說,只要伊勢大旗不倒,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叛變。
永祿四年春
大和的進(jìn)攻可以說是以失敗告終,唯一的收獲則是剪除了志摩這顆毒瘤。其實按照義氏的設(shè)想,若不是志摩搶先運作,等到大和攻略之后,志摩這里一封降書便是輕易彈指。
春季的花潮已經(jīng)過去,漫步在林蔭的伊勢神宮上倒是別有一番滋味。木屐踩踏下去的時候,片片櫻花便是折裂開來,轉(zhuǎn)瞬之間卻是變成了一副凋零的花道。除了義氏,來往的客商對于這里的美景也駐足起來。遠(yuǎn)處開著一間以櫻花為酒引的茶店。
“鏡好好去看看吧,會名古屋可沒這種了。”此次的出行,義氏只是帶著深愛著這片花海的鏡來這里。
“嗯,大人,小酌一番不是更有情趣么。”鏡從懷中掏出了幾個大錢在手中掂量了幾下。雖說櫻花凋零,不過能席地而作,坐在那些凋落的花瓣之上,這種感覺更為妙言。
“老板,兩壺櫻花酒,再來些小菜。”義氏揮起手,招呼了幾下,便是快速入座了進(jìn)來。茶店之中的客商云集,不乏著那些背著竹籃兜售的小貨郎。從這里還能見到千種的家徽,若是以家徽為商標(biāo),千種可是算是武家第一人了。
春天則是播種的時候,這次出兵完后便是開始春耕,所謂的戰(zhàn)斗也相繼推遲起來。“大人,這段時間伊賀的忍著……”
“別說這種,現(xiàn)在就是你我,我們只是一對小夫妻而已。”義氏晃動了幾下酒瓶,倒在了盞上,酒瓶之中流出了一絲絲帶著香味的酒氣,偶爾可以見到幾片漂浮在酒上的櫻花花瓣。“良辰美景,花前日下,人生幾何?”喝完了之后便是將酒灌入了喉嚨之中。
鏡也算是有些才學(xué),雖說未有櫻子一般,但是這些初級的俳句,也能附和上幾句。“哦,能否讓我也參加一番。”一名神主裝扮的老人也走到了一旁,對于義氏與鏡的嬉笑之法也深感興趣。“無妨,請。”義氏右手向前一探,示意那位在前座落。
“鄙人就是這里神官,荒木田守武,義氏大人真是有些好興致。”男子認(rèn)得義氏倒是不值得太過與驚奇“神宮無聊,便是以俳句為樂,我若是做得好詞,殿下可是休怪在下了。”
“哈哈,委實有趣,鏡,我們來聽聽這位有些如何狂妄的本事?”倒上了一杯櫻酒遞了過去。“河岸似前額,青櫻寫雙眉,蝴蝶翩翩舞,落花疑返枝。”言畢,便是悶口了下去“多謝殿下賜酒。”
聽到這里,這位卻是有些水準(zhǔn)起來。“荒木神官居然在這里,可是讓我好找。”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呼喊。轉(zhuǎn)言望去,卻是見得一位行腳僧打扮的男人,面容倒是有些熟悉,卻是未曾想起來。
“福場又打算尋山去了?”見到老友來了,這位起身告罪了一下,便是轉(zhuǎn)身過去了。
“是啊,沒想到你在這里和人玩了起來,怎么俳句?”那位叫福場的便是當(dāng)年在名古屋酒肆之中遇到的行腳僧,也就是山伏,福場學(xué)貴范。
“嗯,這位是本家大人,伊勢守護(hù)田山中務(wù)大丞義氏。”這位道起了長長的名號。
“我們見過,福場大師。”義氏隨著站立了起來,雙手合什起來。
“呵呵,是啊,是啊。”這位不好意思的撓頭起來,當(dāng)年這位可是吃了義氏不少東西。“殿下有興,在下也附和一句,當(dāng)是賠罪。”轉(zhuǎn)身之后,放下了藤箱,眼睛從桌上轉(zhuǎn)到了天空。“樹下肉絲、菜湯上,飄落櫻花瓣”嬉皮笑臉的道了起來。(若是按照中文來說其實沒什么,若是以音發(fā)的話,其實這個算是名句了)
“卻是不錯,不過福場大師打算去哪邊呢?”義氏對于這位的目的地有些好奇起來。
“在下是修驗道的僧侶,您可是說在下去那邊?”福場訕笑一聲,對于外界來說,這個職業(yè)永遠(yuǎn)都是神秘。
修驗者為得神驗之法,而于山野作苦行修練之人,其主旨以修持咒法,證得神驗為本義,故強調(diào)跋涉山林,苦修練行。修行之法不偏一宗一派而廣通諸宗,故以‘道’名之。日本修驗道行者稱為山伏,有‘入法性真如之寶山,降伏無明煩惱’之意。
他們也談菩薩、佛,但也有仙道、曼陀羅和一些藏密、道教混合的儀軌,這一派叫";修驗道";。
“高野山?”鏡在邊上搶先道了起來。高野山大約是伊勢到紀(jì)州之間山群的總稱。這里是真言宗地盤,不過在千百年之后,這里成了修驗道的靈山。由山林抖擻采果汲水之實修實行,期身神潔凈為本義,極輕視教相教義,盛行后,遂與真言密教相結(jié)合,組織教義,建立曼荼羅,施行灌頂。
修行中有地藏菩薩前來救他,后來又有不動明王教他不動明王經(jīng),最后道教的元始天尊和西藏金剛藏王也來授法,所以該教派信徒相信他們是現(xiàn)時所有佛教密法、道教、藏教的真正傳人。
“呵呵,小姑娘知道的不少么。”福場滿意的點點頭。福場的裝束還是算作正常,若是在山中遇到,則是身穿葛皮、藤皮或樹葉制成的草衣,食用山中自然生長的野菜,居于巖洞,如同野人一般。“在下可是充滿著驗力。”抽出了錫杖準(zhǔn)備念誦起來。
日本曾經(jīng)有圣德太子的滿懷里想,以及亟欲前往中國留學(xué)的佛僧等立意宏大者,這是我們無法否定的事實。不過佛教在日本,卻普遍被視為一種能夠獲得現(xiàn)世利益的咒術(shù),而誦經(jīng)就相當(dāng)于是施行咒術(shù)時的咒文。
然而隨著密宗日趨興盛,修法卻取代誦經(jīng)變成最有效的咒術(shù)。進(jìn)行修法時,不同修法者將會使結(jié)果有及大差異,而驗力高低就是造成此現(xiàn)象的原因。
“大人。”鏡頓時緊張了起來,攔住在了義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