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我們還以爲(wèi)你會留下來不回去了。”一個較爲(wèi)年長的長者說。
“怎麼,首領(lǐng)對我不信任了嗎?”牽著孩子小手的男人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別誤會。”另一個三十左右的方臉男子急忙開口解圍,“回來就好,你和我九弟的關(guān)係最好,而且你對那個女人……”
方臉男子似乎忌諱什麼,沒有再說下去。
較爲(wèi)年長的老者伸手要去拉孩子的手,穿著獸皮大衣的男人把孩子護(hù)到了自己的身後,“你幹什麼?”
“這是我自家的人,說白了你不過只是個外人,你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帶孩子回去就是我們兩個的事情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難道還不夠明白麼?”
“首領(lǐng)到底想要對他做什麼?”
“這不是你該問的,雖然我們?nèi)齻€是一同到這裡來了,在出發(fā)之前首領(lǐng)特意對我發(fā)佈了一條命令就是要帶孩子回去,你不交人想要幹什麼?”
孩子有些依賴這個叔叔了,縮在他的身後面瑟瑟發(fā)抖。
“我答應(yīng)過他的母親,要保護(hù)他的安全,所以要親自帶他回去,回去之後我自會向首領(lǐng)解釋。”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吧。”長者冷笑了一聲,“他的一位好友,和一個最愛的弟弟都背叛了他,首領(lǐng)一直擔(dān)心少年時僅剩下的最後一個朋友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看來還是應(yīng)驗了。”
還是方臉男子站出來調(diào)解,“不必鬧得這樣僵吧,我們?nèi)齻€一同回去,孩子交由你帶著也未嘗不可。”
“不行!”長者立即出聲反對,“這是家主的命令,也是我這個當(dāng)哥哥應(yīng)盡的指責(zé),我可不願意把自己弟弟的孩子交到一個外人手上。”
“我如果不答應(yīng)你呢?”
“那就只能得罪了,家主說這是對你是否衷心於他的一個考驗,你不接受考驗就是背叛的做法。”
“既然把話說的這麼絕,那我也無法可說了。這個孩子很可憐,他的父親又是我最好的一位朋友,你是他的哥哥,可你何曾關(guān)心過這個弟弟,真正想要背叛家主的是你纔對!”
長者“噌”的把腰間的刀拔了出來。
“你這是做什麼?”
“看來我有必要掃除你這個叛徒了!”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要用輩分來壓人,是你逼我的!”
“哼哼哼哼,我還沒有愚笨到那個程度,我在得知出發(fā)的行程之前就早早地做足了準(zhǔn)備。”長者將刀插進(jìn)地面裡,雙手用力地?fù)粽啤?
隨著他的擊掌聲響起,雪地裡藏著的人一個個地跳了
出來,總共有一百位,裝束相同都是一身的黑衣。
“你這是……”就連長者的同伴都吃了一驚,他事先也不知道這樣的安排,目瞪口呆地看著長者。
“有了這個孩子就有對付我那個殘忍的弟弟的籌碼了,還有你手上的這柄刀,以及你煉製出來的特殊魂器,不要以爲(wèi)你一直保守秘密就不會被人知道。”
方臉漢子忽地明白過來,對身旁的老者突然發(fā)動了攻擊,不過被對方躲過了。
“帶孩子走,我來掩護(hù)你!”他大聲地喊道。
長者對著圍攏在四周的殺手們揮了揮手,“除了這個孩子,不要留活口,包括林子深處的那個女人!”
幽溟城繼續(xù)施加手指上的力道,指頭幾乎要陷入對方的血肉裡,他要挖掘更深的記憶,通過這段記憶的窺視,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
這些發(fā)現(xiàn)讓他興奮不已,他首先明白是這個年輕人小時候的記憶,他就是那個四五歲的孩子,被他叫做叔叔的人應(yīng)該是位煉器師,而在林子外端接應(yīng)的這兩個人似乎也來頭不小,即便是通過讀出腦中保留的記憶碎片,幽溟城仍能感覺到這些人的實力都很強(qiáng),包括那一百位殺手。
他更加好奇的是披著獸皮大衣的男人手裡握著的那把刀,他甚至感覺到了那股龐大的氣息,就存在自己的身體周圍。
男人牽著孩子的手朝著林子裡狂奔,方臉男人只阻擋住了十幾個人,長者沒有理會他,跟著其餘人朝著林中追擊過去。
“叔叔,這些人爲(wèi)什麼要追我們?”孩子驚慌地問。
“他們是惡人,不要怕,叔叔會保護(hù)你的。”
很快兩個人就被追上了,殺手們潮水般地圍攏過來。
長者陰沉著面容,“你如果背叛他,我們可以聯(lián)手,我可以放你一條活路,怎麼樣?”
“別做夢了!”
“你也該醒悟了,你的好友少年時就跟隨他的生死之交,還不是死在了他的手裡,包括自己最關(guān)心的弟弟,可他都做了什麼?還不是一樣殺死了他。他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魔鬼,我這是在拯救暮家!我這是在替天除害!”
披著獸皮大衣的男人大笑起來,“是你想取代他的地位吧,你自己沒本事所以只能暗地裡聯(lián)絡(luò)其他的大家族,這些殺手們是誰派來的人?讓我好好猜猜,是呂家的麼?還是虎豹團(tuán)在助陣?你真是愚蠢至極,被人牽在手裡當(dāng)成木偶卻渾然不知。”
“你閉嘴!”
“被我說中了痛楚是吧,那個幫你的人允許給了你什麼,如果你的弟弟真的死了,你對他而言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你說是在拯救暮家,其實是想讓暮家走向滅
亡!”
“你、你……你這個血口噴人的傢伙,死到臨頭還振振有詞,我知道你心裡還是很愛林子深處住著的那個女人,我會把你抓過來,在你面前慢慢地折磨她!”
“你想要做什麼?”
長者嘿嘿地笑,“男人對女人做的事兒,你應(yīng)該知道的。據(jù)說她可是個大美人呢,雖說年紀(jì)大了一點姿色倒是一點不減……”
“你去死吧!”男人被激怒了,他不顧一切地朝著陰笑的長者撲了過來。
殺手們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多時了,幾乎在同一時間,十幾個人同時完成了魔人形態(tài)的變化,從四個方向發(fā)起進(jìn)攻。
孩子站在一棵樹底下,害怕的全身發(fā)抖,他想要遮住眼睛、捂住耳朵,可手腳冰涼似乎不聽使喚了。
“虎豹團(tuán)……”男人驚叫了一聲,用手裡連鞘的刀作爲(wèi)武器,獸化的人們像是一羣發(fā)瘋的餓狼在圍攻一頭暴怒的獅子,大片的飛血濺落,慘叫聲不絕於耳。
長者自始至終一動不動,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又有十幾個人圍攻了上來,在奔跑中迅速地變化成野獸。
“啊”的一聲慘叫,孩子立即擡起頭來,他聽出來了這聲慘叫是叔叔發(fā)出來的,一柄刀呼嘯著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面前,刀鞘緊緊地裹著刀身,柄端有流光溢出。
沒有人理會樹底下的孩子,圍攻的殺手們忽然停了下來,朝後慢慢地退開,雪地中央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他身上所受的傷多的無法計算,不過都不是致命傷。
這羣殺手在沒有接到首領(lǐng)的命令之前,不會殺死這個人。
長者冷笑著一步步走近,他擡起滿是泥垢的腳狠狠地踩在男人的臉上,“我剛纔給過你一條出路,可是你不選,收起你的那些所謂的正義之詞,任何真理、真相都是屬於勝利者的。”
“而你——”長者腳上加力,將男人的頭踩進(jìn)了泥地裡,“將揹著叛徒的惡名,回去之後,我會說是你殺死了同行的人,也是你帶走了孩子,還有那柄可怕的刀。”
男人痛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長者的腳堵住了他的嘴,就算想大聲反駁、喝罵也沒有機(jī)會。
“我知道你想對我說的話,你是想讓我放了那個可憐的女人,可是她的血脈很珍貴,很容易生出狂血的後代,我就替弟弟好好照顧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長者忽地不笑了,移開踩壓的腿,看著身旁的一位手下,“殺了他!”
殺手接到命令,從腰間拔出了刀。
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樹底下的孩子,孩子肩膀再抖、嘴脣在抖,手也在抖,他很怕,可他還是伸出手去拔面前的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