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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餘騎快馬風馳電逝一般衝進涼州城內,到府衙前方纔減速勒馬,帶兵都頭正是崔家奴,他一躍下馬就大步衝進府衙,直接前往帥府後堂求見申師厚。
今天是申衙內婚禮吉日,城防和帥府護衛都增加了一倍,但時辰又還沒到,帥府內裝飾一新,奴婢僕從們忙進忙出地正張羅,準備晚上的婚禮和宴會。
簽押房大門虛掩著,崔家奴闖了進去,就見申師厚正在桌案後辦公,處理鎮兵軍糧補給等相關軍務。旁邊坐著周使章鉞,正一臉著急地勸說申師厚,似乎在爲什麼急事提出請求。
崔家奴上前單膝跪下行禮道:“稟報大帥,衙內迎親返回,在城南五十里那處坡地,遇上拓拔那吉和折逋葛支率三千騎伏擊,當時措手不及,場面混亂,衙內下落不明,請大帥速派兵救援!”
“嗯?竟有此事?”申師厚大吃一驚,呼地站起身,但很快明悟,有些焦慮地喃喃道:“是了……折逋葛支!那沈家姑娘沒出事吧?”
“沈家姑娘見機得早,已轉移到一處山坡堅守待援。”崔家奴說。
“我知道了!你下去等著吧!”申師厚揮了揮手,有些疲憊地說。
章鉞在旁聽得一臉驚訝,不由勸道:“申大帥!得下決定了!三天前我和崔虎心去休屠軍城察看,折逋氏族兵不許我們進城,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不想今天一早,折逋支果然就有動作,率五千騎攻打蘇論阿鉢的部族,恐怕他頂不住,這樣明威戍到白亭海這一塊也要姓折逋了。若我們不採取行動,等折逋氏壓制了六穀部,那就大勢已去,請大帥三思!”
“那依你之見,出兵趕去支援蘇論阿鉢?只怕現在明威戍已經失守,涼州城內僅四千兵,讓沈念般增兵來不及了!再說蘇論阿鉢也不傻,我們通知他了,打不過他會跑的。而且還要救援崔虎心和犬子,並無兵力可派。”申師厚焦頭爛額地拒絕。
“恐怕折逋嘉施這老賊早就在謀劃,這其實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大帥可調出三指揮,加上我本部兩千騎南下救援,事成後回師奪取赤水軍城,這樣涼州在馬城河西岸有一個據點,要安全很多。
同時可傳令沈念般,讓他趁折逋氏出兵的當口,率兵偷襲雪山羌部族駐地,若全殲最好,就算是打殘雪山羌,也就斷了折逋嘉施一臂,以後這老賊行事,就不敢那猖狂了。六穀部吐蕃現在無依無靠,只要我們大周表現強勢一些,他們更願意向我們靠攏,以尋求庇護,而我們大周,也就可以趁機提條件。”章鉞很是著急,口沫橫飛地解說得清清楚楚。
申師厚猶豫了一會兒,三個指揮的蕃兵是他能調出的極限,加上又是去救援崔虎心,蕃兵們應該能調動,想了想便答應下來。當然,他只希望章鉞能救回兒子申延福,至於沈念般肯不肯聽他的,他也管不了。
申師厚親自趕去軍營點兵,有崔家奴相助勸說,三營蕃兵花了一刻時集結,開拔出南城門,章鉞與郝天鷹正率親兵全副裝地等著。申師厚親自安撫送行,讓兩方人馬合兵一處,由章鉞指揮,打馬狂奔迅速南下。
小半個時辰後,章鉞率兩千騎一陣風般地趕到出事地點,遠遠就望見路邊山窪裡,停放著數十輛披著紅綢,滿載嫁妝的大車,旁邊有百來騎在守衛,見來的不是己方人馬,呼哨一聲示警,瞬間跑了個精光。
章鉞領著馬隊放緩行進速度,帶著幾名親兵前去察看,馬車亂七八糟停放,不少車廂板上有成片暗紅的血污,有幾輛看著是載人的,但都空著,車隊中不見一個人影。
這些沒什麼好看的,章鉞打馬歸隊前行,繞過一道山嘴,前方視線開闊,兩裡地之外的山樑上正亂作一團,喊殺聲不斷。密密麻麻的人潮向山樑東面涌動,少數騎兵在外圍遊蕩,不停地掩殺落單的敵方。看樣子戰鬥還在繼續,只是已進入了白熱化。
“整隊!”章鉞打馬衝到隊伍前列大喝傳令,兩千騎以五騎一橫排,列成了一字長蛇陣,浩浩蕩蕩加速前行。
一個時辰前,拓拔那吉連續幾輪進攻失利後,見騎兵仰攻不利,乾脆命士兵下馬步戰,以刀盾手在前,強弓手在後舉弓仰射山樑頂上,如此步步爲營推進。崔虎心也命部屬士兵下馬,沿山樑邊緣處列陣,以弓箭手阻擊,雙方都改成了步戰。
不料這時折逋葛支率一千士兵,從西側背陰處悄然登山,從山樑西邊側攻,崔虎心措置失當,兵力盡在正面防禦拓拔那吉,若非沈雪蓮率護衛加入戰團,堵住了側冀,崔虎心適時增援,早就讓敵方一舉擊潰。
有折逋葛支攻上山樑,頓時攻守易勢,拓拔那吉部士氣大振,崔虎心左支右拙,士兵傷亡加劇,只得步步收縮兵力,開始還能頂住,等到敵方兩部都攻上山樑後,終於被對方一步步緊逼到東面的陡峭處,原本的兩千多人,此時還剩不到一半。
“交出沈雪蓮!饒你們不死!”折逋氏族兵和雪山羌兵放聲大吼,以圖瓦解己方抵抗意志,時間一長,漸漸有族兵悄然逃離。但他們一下山樑,很快就被剿殺。
沈雪蓮此時摘下了帷帽,以紅色紗巾蒙面遮著口鼻,手持兩柄彎刀,上下盤旋飛舞,直殺得敵血飛濺,勇猛不輸男子,左右是沈金剛和杜悉密,率五十名族中精兵緊緊跟隨護衛,加上崔虎心調來的兩百餘人,死死頂住了折逋葛支的猛攻。
“沈雪蓮!跟我走吧!就爲你一人折損了這麼多族兵,你忍心嗎?”折逋葛支並未出手,他在陣後觀戰,時時巧言令色攻心。
可惜沈雪蓮也不知是沒聽到,還是根本就不願搭理他,始終沒有迴應,這令折逋葛支的耐心一點點消失。但若把她逼下陡坡,折逋葛支又於心不忍,很有些投鼠忌器,無法全力攻擊,只好一點點消耗著她的兵力。
然而久拖已出變數,援軍來了!約兩千騎生力軍,不可小覷!
“去!將申延福給我拖上來!”折逋葛支命道。
親衛不敢怠慢,將五花大綁,堵死了嘴巴的申延福押了過來。
“就憑你這草包!也敢跟我搶女人!”折逋葛支輕蔑的說著,嘴角帶著獰笑,緩緩拔出寒光閃閃的彎刀。
“唔唔唔……”申延福瞬間就感覺到死亡的威脅,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但他說不出話,噗嗵一聲就跪下了,小雞啄米一樣嗑頭不止。
“你看!你父親來救你了!我準備給你鬆綁,又何必嚇成這樣!”折逋葛支微笑道。
申延福一怔,擡頭向遠處來路望去,果然見長長的一陣騎兵迤邐而來,看似很慢,但其實跑得很快,正在轉彎,快到了山樑下了。
就在這時,兵刃破空聲響,眼角余光中,一道白色匹練急掠而至,從脖頸間輕飄飄掠過,酥酥麻麻的感覺傳來,沙沙聲響中,一道豔紅的血柱如箭矢般狂噴而出,灑向長空形成許多紅珠,飄落在地。
折逋葛支一腳踢開申延福,擡頭看向戰陣中正揮刀血戰的沈雪蓮,手舉彎刀發出不甘地怒吼:“殺光他們……”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最好!這就是折逋葛支的人生信條。當然,他要的可不止是這個女人,還有……我的涼州!
就是我的涼州,這是祖上幾代族長的遺願,而我終將實現。
涼州僅一個,而女人,就算是美麗又美好的女人,這世上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