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韶關之后,謝昌云就命黃光銳再向華北增派戰斗機六十架、轟炸機四十架、攻擊機四十架。
同時謝昌云又下達了一個月內完成三百輛油罐車的生產任務,并給西北兵站撥款三百萬,命他們加緊完成陜北至綏遠的公路改造工程。
四月底草原復蘇,十五集團軍、新一軍和三十五軍的主力開始向大同和張家口方向運動,由第八戰區十七集團軍馬鴻逵部接管了外蒙古內的大部分防務,準備于五月中旬發起華北戰役。
別看新一軍說是一個軍,但現在所轄的野戰師就有五個,另有軍屬的裝甲旅三個、炮兵旅三個,各師還有師屬裝甲團和炮兵團,一個軍的總兵力達到十一萬多人,與十五集團軍基本相當,可火力卻數倍于十五集團軍,與傅作義最精銳的三十五軍比起來更是高出了不知多少倍。
將這樣強大的部隊配置在華北,除了要考慮下一步對東北的軍事行動以外,謝昌云還兼有震懾蘇聯遠東部隊的目的。
另一方面,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新四軍已經全部轉移到了隴海線以北地區,除兩萬余人加入到晉冀魯豫根據地之外,其余部隊與蘇魯豫的八路軍合兵一處,形成了一個有三十七萬兵力的重兵集團,并成立了以林彪為司令員的蘇魯豫軍區和野戰軍。
新四軍十幾萬部隊北移時攜帶的糧食足以滿足半年需用,這方面謝昌云暫不必擔心,所以就把重點放在了對共產黨部隊的裝備補充和訓練方面。
五月初,五艘掛著法國國旗的貨船陸續到達石臼港,卸下了大批的武器裝備和兩千余名教官。
這些足以裝備八個師的武器,大部是四戰區去年以來繳獲的日軍裝備,另外有兩個師的三六式步兵裝備、單獨八個營的迫擊炮、五個營的山炮和野炮,彈藥均是三個基數,蘇魯豫部隊全部補充齊全之后,還可拿出不少換下來的武器給地方武裝和民兵使用。
林彪等共產黨將領第一次嘗到了不缺武器彈藥是什么滋味,一個個高興的眉飛色舞,說話的嗓門都高了一截,不少人都跑到了林彪那里爭著想得到那些比日式裝備還要好的新式裝備。
“不要爭了!兩個師的裝備一個給一師、一個給三師。”林彪早有了自己的打算。
新四軍一師的師長是粟裕,所部為新四軍第一等的能征善戰的主力;
新四軍三師則是皖南事變之后由八路軍一一五師三四三旅改編過去的,是原紅一軍團的老底子,其中第七旅就是原紅二師,謝昌華現在該旅擔任團長,新裝備不給這支部隊又給誰呢?
林彪倒是能夠體察謝昌云的用心和一碗水端平。
其實嚴格說起來粟裕也是林彪的老部下,直接在林彪手下工作的最高職位曾擔任過紅四軍的參謀長,只是后來調離了紅一軍團到新擴建的部隊去任職。
林彪說一不二的性格,一旦做出決定之后便沒有人再敢爭執了。
五月六日,史迪威由美國返回了中國戰區,給謝昌云帶來了第一批三百萬套戰術背心的訂單,而五千套近距離防護板由于是急用,所以早就發了貨,含第二批兩萬付的訂金,四百萬美元已經打入了興華公司的賬戶。
二老婆何雅君今年的目標是掙到三個億,謝昌云自己就可幫她完成一大半,這樣何雅君后幾個月也可以安心靜養了。
此外,史迪威還給謝昌云帶來了羅斯福夫人送給果果的兩套衣服和幾個汽車玩具,不過何欣怡沒舍得拿給果果,而是趕緊收藏了起來。
史迪威在韶關呆了三天,就啟程到西貢去了,中國亞太艦隊、美國太平洋艦隊和英國亞洲艦隊的大批艦船正在向西貢和峴港集結,準備運載三十五集團軍的三個師在菲律賓登陸,史迪威要趕過去進行協調。
李漢魂在作戰指揮方面雖然沒有問題,但與美英海軍的溝通以及軍需物資的補給上就不如史迪威出面的效果了。
溫妮也隨史迪威一同回來了,與謝昌云倆人不由又眉目傳情了一陣,最后倆人終于按耐不住,在溫妮掌管的資料室里又偷了一回腥,前后只用了不到十分鐘。
史迪威走后,謝昌云也動身前往烏蘭察布。除了坐鎮即將開始的華北攻勢之外,謝昌云還想更多的獲得在北方平原和丘陵地區進行大規模作戰的第一手資料。
由廣東飛往烏蘭察布,中間要在西安或延安著陸加油,謝昌云當然選擇了延安。不過他這次在毛澤東那里只呆了一個小時、向毛澤東通報了珀斯軍事會議的內容和華北戰役的計劃之后就離開了,臨走時向賀嬸娘承諾了回程時還要再來,倒有點常來常往、不拘禮節的味道。
在烏蘭察布李一權的指揮部,謝昌云將前兩天給胖妞和圓圓照的幾張玩耍的相片交給了李一權,接著就詢問起了進攻的裝備情況,見李一權計劃上并沒有什么遺漏,就不在指揮所里呆著了,當晚坐著車跑出去了四十多公里去看望新一軍的部隊,第二天一早又帶著王秋逛起了烏蘭察布的集市。
在集市上看了一個多小時,當地物產的便宜讓謝昌云連連咋舌。羊肉的賣價是兩毛八分錢一斤,一張羊皮一塊錢,一張牛皮三塊錢,上好的干口蘑一塊二毛錢、最差的只要五毛錢,據說這還是因為駐軍多了漲了一些價,謝昌云這下可知道廖光恩在綏遠和外蒙古就地辦廠的利潤有多大了。
見一個賣手工藝品和古玩的攤子上有一串色彩斑斕、晶瑩剔透的瑪瑙珠很不錯,一問價格也才八十元,謝昌云二話不說就讓李廷秀把錢付了,接過瑪瑙珠馬上就給最被他心疼的三老婆王秋戴在了手腕上。
攤主這才發現一旁的嬌小的女軍官原來是這個大長官的內人,于是又趕緊討好的奉送了一對綠色的耳墜。
王秋耳朵沒有穿孔耳墜自然是帶不成的,就是那串瑪瑙珠也因為有軍人不準戴首飾的規定,走了幾步就摘下來裝到了挎包里,只不過看向謝昌云的眼神,這時已如同瑪瑙一般的斑斕了。
看到瑪瑙,謝昌云想起了前世聽說內蒙古發現了一個瑪瑙湖,結果一下就把瑪瑙的價格給拉下來了。
“這個瑪瑙湖在哪里呢?”謝昌云怎么想也想不出一點印象,于是只能放棄了再發一筆大財的念頭。
不過現在賺錢的機會多得是,謝昌云遺憾了一會兒也就過去了。
烏蘭察布鎮子不很大,長寬也就三四百米,周圍有少量的菜地,大部分都是綠色覆蓋的草場。逛完了市場,謝昌云又帶著一群人坐車駛出了鎮外約四五公里,見到不遠處有兩座相隔很近的蒙古包,草原上還有好幾百只羊在悠閑啃著草,于是就把汽車直接開到了蒙古包前。
這兩座蒙古包實際是一家人的,戶主是一對四十多歲的蒙古族夫婦,帶著已經成親了的大兒子兩口子和另外一對兒女在這里放牧。
能在靠近集市的地方放牧,可見這個牧民多少有些來路。
李廷秀和麥德彪的廣東官話,與說著一口類似晉腔漢話的蒙古族牧民交流就不行了,于是謝昌云親自上前問話,才知道這家牧民的哥哥是個牧主,他們一家是實際給哥哥放牧,只不過收入要比一般的牧民高一些,自己家也可捎帶著有少量的牲畜。
這各叫圖爾汗的牧民多少見過點世面,雖不知謝昌云是什么來頭,但也辨認出了謝昌云戴著的是最大官的領章,所以開始有些拘謹,但過了一陣見謝昌云并沒有端架子,說話也十分的和氣于是慢慢就自然了起來,對謝昌云的問話也是盡自己所知來回答,最后還讓大兒子去殺兩頭羊來給長官們做午飯。
謝昌云想著回去也沒多少事,于是就答應留了下來,知道給錢別人也不會要,于是就讓李廷秀坐著車回鎮里,一方面是告訴李一權一聲,再就是買一些大餅和一箱白酒來。
“大叔,你們草原上是什么季節最好?”謝昌云一邊喝著一碗奶茶一邊問道。
圖爾汗道:“最好的時候是七月份(農歷),那個時候草原上的草最肥,高的可以到腰深,牲畜都上足了膘。八月過后草就要開始發黃了。”
謝昌云又道:“你們的那達慕是不是也是這個時候開始?”
圖爾汗道:“長官還知道我們草原的那達慕?不過不是七月,是在六月初四開始。這幾年日本鬼子把我們這里來回占了好幾次,我們這里的那達慕就沒有辦了。年輕的時候我是旗里的摔跤好手,那達慕上得過了好幾次頭名,有一次還得了一匹好馬的獎賞。”
謝昌云道:“以往的那達慕熱鬧嘛?”
圖爾汗道:“熱鬧得很!要提前發布告,好幾百里遠的人都趕來了。不過我們這里是中等的,最大的那達慕在錫林格勒那邊,參加的有好幾萬人。以前朝廷的官和王爺們都是帶著上千的兵馬來的。”
謝昌云道:“我們今年如果恢復草原上的那達慕,參加的人會不會多?”
圖爾汗道:“看我們中國軍隊這個強大的樣子,日本鬼子肯定是打不過來了。如果要重新恢復那達慕,來的人肯定會不少。”
謝昌云笑道:“大叔說得對,日本鬼子別想再上到壩上來了,要不了多久,我們還要打到壩下去。大叔,你就準備今年再上場摔跤好了!”
圖爾汗搖頭道:“我不行了。我的兩個兒子可以,我的本事都傳給了他們,我的小兒子騎馬還騎得特別好。”
一聽騎馬謝昌云就來了情緒,“大叔,現在能弄一匹馬讓我騎一騎嗎?”
有七年沒有好好騎馬了(騎洋馬不算),謝昌云此時非常想騎著馬在遼闊的草原上馳騁一番。
圖爾汗趕緊起身道:“我家有五匹馬,我小兒子那匹馬最好,我現在就把他叫回來。”
謝昌云道:“不用了,我看外面的幾匹馬都不錯,隨便騎那匹都可以。”
蒙古包外面有三批配好了鞍具的蒙古馬,圖爾汗將其中一匹黑色的馬牽到了謝昌云面前道:“長官這是我大兒子騎的,也可以算一匹好馬。有我在它不會發燥。”
謝昌云接過韁繩,在黑馬的脖子上輕輕抓了幾下,又拍了拍馬鞍,見黑馬沒什么不友善的反應,就踩住馬鐙,抓住馬鞍上的把手一翻身坐到了馬背上,然后雙腿一夾,用皮靴后跟微微磕了磕馬腹,黑馬便開始小跑了起來,跑出十余米后就開始了加速。
謝昌云的身后,圖爾汗和麥德彪也騎著馬跟了上來,另有幾名衛士開著一輛敞篷粵豹相距一百多米緊跟在后面。
謝昌云的騎術也就是能騎在馬上不掉下來而已,要玩什么花樣是還差遠了,更何況自蒙古牧民面前講騎術,無疑是想在關公面前耍大刀,提都提不起來。所以他很明智的就是向前半俯著身、拉住韁繩的一種姿勢,任由**的黑馬隨意奔跑。
不過謝昌云很快就有了顯身手的時候。粵豹的馬達聲在草原深處一響,竟然驚出了好幾只野兔,謝昌云迅速抽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追著其中一只野兔跑了一百多米,然后抬手就是兩槍,那只野兔向前翻了一個跟斗就躺在了地下。
見長官開了殺戒,麥德彪和衛士們的長短槍也紛紛的響了起來,頃刻間四只野兔就全都不動了。
圖爾汗打馬上前,飛馳間整個身子墜在一邊馬鐙上,左手向下一抄,就把謝昌云打中的那只野兔給拎在了手中,接著一個勒馬大回轉,人在馬上坐定之后就已經到了謝昌云的身邊。
“長官好槍法!”圖爾汗提著野兔耳朵,把那只碩大的兔子抖了一抖。
謝昌云一邊將左輪槍收回到槍套里,一邊道:“我這是碰上的,大叔的騎術才是真本事。”
圖爾汗道:“我這在草原上算不了什么,要是我小兒子在,可以身子向后倒掛著把兔子撿起來。今天又可以多一道菜了,我們回去烤兔子吃。”
草原上的規矩,打到了獵物要大家共享,所以圖爾汗連問都沒問謝昌云要不要把野兔帶走。
到了中午,兩頭整羊做的手抓羊肉、五只烤的焦黃的野兔,讓謝昌云等十幾人吃了個肚子溜圓。
臨別時,謝昌云把剩下的十瓶酒都留給了圖爾汗,并給了圖爾汗一張自己的名片。
圖爾汗一家都不認得字,拿著名片也不知謝昌云是誰。直到幾天后進鎮子買鹽巴和糧食,把謝昌云的名片給糧店的掌柜看了,才知自己那天竟遇到了一個天大的貴人。
謝昌云回到指揮部后,便立刻讓人要通了綏遠省府主席傅作義的電話,然后向他道:“傅主席,蒙族居住區的那達慕今天都要按期搞起來,這是人心安定的一個象征,也可極大體現我們對蒙古族的平等政策。察哈爾主席馮欽哉現在還躲在西安,不用理他,綏遠和錫林格勒你一起來操辦,我給你撥兩百萬過來,一定要辦好,要把影響擴大,最好連外蒙古我們的控制區也同時搞起來。不光是那達慕傳統的幾個項目,借著這個機會,商品交易也可以同時進行,你這里要準備,其他人那里我也會通知,盡快組織大量的日用品和茶葉過來。”
傅作義道:“謝主任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得紅紅火火!歸綏的那達慕我還要親自主持,讓軍隊也參加。”
謝昌云敏銳的察覺到了重新舉辦那達慕絕對是一個擴大在蒙古族地區的影響的良機,一方面可以彰顯中國對綏察未來的信心和政策,借以籠絡蒙古族的人心,一方面可以顯示經濟和軍事實力,用以震懾那些懷有分離傾向的人。
五月十六日是個星期天,又到了一個開戰日,第八戰區綏察集群在強大空軍的配合下,于上午七點向大同和張家口同時發動了進攻。
同一天在南中國海,三十五集團軍的兩個師也在菲律賓的呂宋島西海岸實施了登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