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被陰
雨花神棍被人再次拆了招牌后,只能是灰溜溜地回到了位于凱利女學的教室公寓。
傍晚時,佩羅上門來找他,見他正收拾著行李,覺得有些不明白了,前陣子還聽說師兄找了份新工作,這會兒,怎么有收拾了起來。
“師兄,怎么回事?”佩羅加入茅山道門也是純屬偶然,他來莫城之前,曾經在z國西南方向游歷了一圈,行到蜀中一帶時,遇見了當時的師父,兩人只是簡單交談了下,他就被師父收做了掛名徒弟。說是掛名徒弟,當然也是有原因的,因為當時的師父年事已高,已經不方便再傳授佩羅茅山道士的基本算命法術了。所以后來關于東方的占卜和命理,基本都是雨花神棍教導的。雨花神棍,反倒更像是佩羅的師父。
“我砸場了,白天的時候,竟然連一個男學生的命理都看不透,”雨花神棍喪氣著,這幾年來,他的占卜能力每況日下,眼里的瞎芒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在佩羅剛見到雨花神棍時,他眼中還是只有滿天星大小的幾點盲點,并不影響他的視力。再后來,又過了幾年,那些盲點成了白梅大小,一直到了現在,已經是成了綻放開的菊花大小。
他將白天在中心操場發生的那一幕都說了一遍。
“形容下那名男生的樣貌,”佩羅聽完之后,再問了一句。
“大概二十出頭,個頭大概這么高,沒穿校服,樣子長得挺像明星的,”雨花神棍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只能說了個大概。
“他身旁是不是跟著個差不多年齡。相貌也很帥氣的男學生?”從師兄的描述中,佩羅已經確定算命者一定是杭、費兩人。
“我當時也是口快了,將他的未婚妻說成了個掃把命。也難怪他會不服氣,其實事情也不像我說的那么糟糕,”雨花神棍回來一琢磨。這才發現當時自己嘴快了。
“這話怎么說?”佩羅猜測,杭一邵口中所說的未婚妻。十之八九就是蘇子曾。她還真是不安于室,連未婚夫都能有兩個。佩羅不知不覺將自己也擺在了蘇子曾的未婚夫的候選人之列。
“雖然女方的命很硬,但男方的命存在的變數很大。兩枚銅錢,象征陰陽,也就是俗話說得橡皮命,性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硬命對韌命。還真是天生一對。”雨花神棍說到了最后,越發想給自己抽兩個耳刮子,他當時要能算清楚這個事,哪還能被人砸了招牌。?
“師兄,你算得不準,”佩羅笑著,將那張記著蘇子曾的生辰八字的紙捏在了手里。
“連你都說我不準,”雨花神棍被氣得連行李都懶得收拾了,一屁股坐了下來,生起了悶氣來。好你個佩羅。當年拜師學藝時,要不是你師兄我一筆一橫的教你,你現在能這么風光。
“這條命,一直在我的手里。搓扁捏圓,只在我的一念之間,”佩羅將手中的紙揉成了紙團,隨手一拋,準確無誤地落進了垃圾桶里。是的,蘇子曾的下場,只有一個,無論是硬命,還是韌命,到了最后,都是會被他攔腰折斷。
雨花神棍有些不解了,他老被師父說直腸直肚子,學東西慢忘記東西快,佩羅說得到底是那張紙,還是紙上的那個人。不過,還是算了吧,這個文縐縐的高教區還是不適合自己,還是乖乖地回第六區的破房子里,好好地研究師父留下來的“換命術”吧。
進入六月后,天氣有日漸炎熱的趨勢,順產的言無徐在做了二十天的月子后,就出了家門。在做月子的那段期間,她不顧蘇慶長的反對,給孩子斷了奶,然后又托著言母找了個奶媽,然后就開始著手整理蘇家的事情。
針對蘇比拍賣行的易手,言無徐并沒有再在蘇子曾面前提起,她并不想和蘇子曾起了正面的沖突,畢竟她現在還有把柄在蘇子曾手上。孩子的事情,就像是顆遲緩的定時炸彈,總有一天是會事發的。帶著這樣的不安心理的言無徐,更加急著鞏固自己剛到手的權利。
蘇比拍賣行的事情,由王秘書幫忙理清了賬目,周大根負責盤點清單,蘇子曾很快就整理了清單,她打算在六月底將手頭所有的事項,包括凱利女學的畢業事宜和蘇比拍賣行的交接,一起完成掉。
在整理賬目時,王秘書說起了公司新來的兩位經理。蘇子曾最在意的是佩羅的表現如何。
“新來的人事經理看著是個手辣的,才一上來,就裁了好些人,”王秘書也算是和蘇慶長一起打拼出來的,裁員雖不會輪到他頭上,但看著那些和他一起進公司的老員工,都被裁掉了,難免會有些微詞。
“那名新來的財務經理呢?”蘇子曾放下了手中的賬目,問了一句。
“他倒還沒有什么動靜,看著好像挺老實本分的,”王秘書回憶著,自從佩羅來了之后,主動申請調到財務部的女員工人數激增。
周大根滿臉大汗的從外頭跑了進來,“小老板,那邊的貨我盤點不了了,都被言...蘇夫人扣下了,說是由她那邊的人來盤點。”照蘇慶長的意思,蘇比過去半年多的利潤,可以交給蘇子曾,算算數目,大概也有兩百來萬,蘇子曾本來打算作為購買zara專營權的一部分啟動資金,這么一來,那筆錢很可能是要化作泡影了。
“扣住了?”蘇子曾覺得言無徐這樣做有些太過分了,那可是她用了近一年的時間,辛苦經營得來的。等她將蘇比打出了些名氣,進貨渠道也大概疏通清了,言無徐一句話,就全都搶了過去。
“說的是言無徐吧?”王秘書忍不住也插了句,對于這名異軍突起的小夫人,王秘書從沒有真心將她當做蘇家的女主人看待過,:“那批被裁掉的人空出來的人,聽說也都是她的人,這事照理我也不該多嘴,但換了常玫的人,頂上了她的人,還不是新湯陳藥,一個理的事么?”
“我得去找她說說,”蘇子曾想著這陣子言無徐的變化,再這樣下去,兩人的沖突是再所難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