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畢業(yè)旅行之謎
真相來的太快,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蘇子曾在這本手札上,首次看到了個熟悉的名字。這也是葉緹娜在整本手札中提到的三個男性名字中的一個。
“蘇慶長,父親為什么也會出現(xiàn)在葉女士的手札中?”蘇子曾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濃。
“‘巴黎的一切,就像是夢境一樣,我難以相信,世上會有和我的靈魂那般契合的人,所以我做了個重大的決定,我滿心歡喜地回到了凱利,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小初。當看見小初再次和常玫走在一起時,我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在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小初竟也遇見了她生命里最最重要的那個男人,雖然那個男人我并沒有見到,但從了她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她一心一意地愛著那個叫做蘇慶長的男人’。”蘇子曾從喬之安那里知道蘇慶長也是從第六區(qū)出身的消息,所以她對于這件事,并沒有太過意外。
“‘我將我要離開凱利,去巴黎的事情告訴了小初,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很生氣,她覺得我背棄了我們的友情。小初是個怕寂寞的的人,雖然她有很好的家世,但她也說過,從小到大,她只有我一個好朋友,但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蘇慶長了,還有常玫。’”
蘇子曾又停了停,“手札”寫到了這里,她已經(jīng)大概勾畫出了葉緹娜的性格,她是個開朗,奔放的少女,勇敢又敏感。對于喬初有了自己的愛人的事,葉緹娜一方面給予了祝福,另一方面,她也婉轉(zhuǎn)表達了她的悲傷。
兩個好友,因為彼此的追求,經(jīng)過了兩年之后,分道揚鑣。喬初為了葉緹娜的離開,賭氣好一陣子不再聯(lián)系她。一直到從凱利女學畢業(yè)后,在婚事遭受了家人的阻攔后。才再次和葉緹娜和好。
“‘我很高興再次收到了小初的信,過去的兩年里,我寫了無數(shù)的信,但都是沒了音訊。天哪,那陣子是我最苦惱的時候。懷了佩羅之后,姆森的工作也越來越忙,我常常一個人住在巴黎郊外的房子里,喬初的來信是除了小佩羅學會走路外。最能使我開心的事情。’”即使只是寥寥數(shù)語,蘇子曾還是體會到了那時候的葉緹娜,有了初為人母的惆悵和喜悅。她對佩羅的愛,更是洋溢在了字里行間,到底是什么事,讓葉緹娜從了一個幸福的少婦轉(zhuǎn)變成了后來拋夫棄子的絕情女人。
“‘蹣跚學步的小佩羅有雙黑中帶藍的眼睛,我寄了幾張照片給小初。她也很喜歡小佩羅,她說想生個女兒,這樣就可以有理由讓小佩羅哄來z國了。他會是個最合格的護花使者。’”蘇子曾算了算,那時候的她連成形都還談不上,這兩個女人就已經(jīng)設(shè)定了她的性別。
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蘇子曾活了三十五年,加上重生后的一年多。一直以為杭一邵才是她的正名未婚夫,未來的老公。人生好像跟她開了個并不滑稽的玩笑,從天而降給她物色了另外一個男人。
“重點就在這里,”佩羅指了指上面的白紙黑字,用了一副證據(jù)確鑿的口吻。
蘇子曾只能是尷尬地笑著,有種被人逼婚的感覺。“‘小初在信上,透露出了她現(xiàn)在生活的不如意,她和蘇慶長的愛情不被家里人所看好,但她已經(jīng)決定了,就算是拋棄了現(xiàn)有的一切,都要和蘇慶長住在一起。’”對此葉緹娜表示出了很強烈的不安,因為喬初的來信中,也表明了,常玫一直支持著他們,她決定要搬到第六區(qū)和蘇慶長生活在一起。
“‘我的家鄉(xiāng)在邊京城,之前,我并不知道莫城的第六區(qū)是一個怎么樣的地方,但從了常玫身上表現(xiàn)出來的一系列情緒,我能感受到,那里并不是一個是和小初的地方,我不敢冒險勸小初,因為我知道,那時候的小初最需要的是朋友的鼓勵,。’”原來葉緹娜是來自邊京城,難怪莫城幾乎沒有任何關(guān)于她的消息。
手札到了這里,書寫的內(nèi)容突然變化了,可能是因為喬初因為婚姻的事情,和葉緹娜的信件來往少了些,葉緹娜記錄手札的重心,也轉(zhuǎn)移到了她的個人生活上。“‘我開始接觸佩羅的家族事業(yè),我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自己對珠寶首飾有什么過人的天賦,但姆森卻說,我有他生平見過,最出眾的設(shè)計珠寶的天賦。’”那一陣子,是姆森和葉緹娜的黃金期,他們夫唱婦隨,出席各種社交場合,葉緹娜的開朗性格和獨特的東方美,在了巴黎乃至整個歐洲社交圈里,都是首屈一指。
從了自己的妻子身上,姆森也尋找到了很多靈感。他大膽購買了中北非的一系列的鉆石礦藏,他甚至會攜帶葉緹娜一起到神秘而又富饒的非洲大陸上探險。這對夫妻,有著一樣的冒險天性,他們一起狩獵,一起開著越野吉普和犀牛賽跑,也曾被土著追殺過。
“真是對瘋狂的夫妻,”蘇子曾一掃剛看到“手札”的忐忑心理,對著葉緹娜手札上的描寫感嘆道。她再看了看旁邊的佩羅,就見他好像入了定似的,只是看著她的面部表情的變化。
臉上被佩羅近在咫尺的呼吸吹得發(fā)熱,蘇子曾轉(zhuǎn)念一想,當時的小佩羅應(yīng)該是很孤單的,他的父母在了遙遠的大陸上,唯獨他一個人,被留在了巴黎。難怪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喜悅。童年,是大多數(shù)母子最親近的時候,從這方面講,葉緹娜無疑是任性的。
“‘一切都在礦工們采掘到了那些珍惜的七彩鉆石后,結(jié)束了。姆森一直不肯讓我到鉆石礦地區(qū)查看。在看到彩鉆的原石時,我就被它們彩虹般的色澤吸引住了,那是我第一次有了設(shè)計首飾的靈感。姆森對這一切都很支持,我們倆日以繼夜的工作,在一個月后,設(shè)計出了這套首飾。姆森說,這叫姆森的祝福,是他獻給我和小佩羅的祝福。但是,我卻感覺他變了,在拿到設(shè)計稿后,他親自投入了鉆石的雕琢和切割,不讓任何人插手加工過程,我連見他一面都很難,小佩羅經(jīng)常會問我,爸爸去了那里,我只能回答說,他在工房里。”葉緹娜的書寫越來越潦草,有些字跡上甚至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好像是被淚水浸泡過。
玫瑰手札散發(fā)出的憂傷,似也感染了蘇子曾,她覺得鼻尖有些發(fā)酸。為了那個在異國他鄉(xiāng),獨自啜泣的女人感到悲傷。
“‘我再次收到了小初的來信,她已經(jīng)懷孕了,說是個健康快樂的小女孩,也就是我們小佩羅未來的新娘。我想回z國去探望小初,她結(jié)婚時,我人在了非洲,但還是趕回了國內(nèi),可惜,我參加完婚禮后,就不得不離開了。原本,我是希望在小初的女兒出生時,我能在她身旁。我將回國居住一段時間的想法告訴了姆森,卻被他訓斥了一通,姆森的祝福已經(jīng)加工完畢,它們的設(shè)計和做工體現(xiàn)了鉆石所能達到的巔峰之美,姆森對此如癡如醉。有一次,小佩羅拿了其中的‘紅之戀’玩耍時,被他狠狠地教訓了一通。我一氣之下,將‘紅之戀’寄回了國內(nèi),送給了小初,就當做是佩羅送給他未來的新娘的求婚戒指。’”蘇子曾猛地咳嗽了起來,她慌亂地摸出了那枚“紅之戀”,通紅的戒指,映襯地她的臉色更加羞紅。原來“紅之戀”是這樣到了喬初的手里。
“紅之戀”在她的手里好長一陣子了,如果退還給佩羅,蘇子曾就丟失了她和母親唯一的羈絆,不退還又好像是她無形中默認了她和佩羅的婚事。
“‘姆森得知這件事情后,生氣的很,他平生第一對我動了手,打了我一耳光。我對他的失常,徹底絕望了。另一方面,我對于即將臨盆的小初也很是掛念,對于陪在了小初身旁的常玫,我一直心存了芥蒂,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強。我將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小初,然后,她就讓她的丈夫,蘇慶長來接我離開。見了蘇慶長之后,他帶來了小初的邀請和記掛,這些都更堅定了我離開的信念,但是我還是放心不下小佩羅,他還小,如果回到陌生的z國,不知道他是否會習慣。見我有些猶豫,蘇先生就提了個建議,他說,他能夠找出讓姆森失常的原因,他的手頭,有一些姆森隱瞞著我的消息。對于這個和常玫一樣來自第六區(qū),有著一雙慧黠眼神的男人,我有一些提防,但是他的話又確實很有說服力,所以,最終我選擇相信了他。’”蘇子曾愣住了,她想不到當初帶著葉緹娜離開的男人,居然是蘇慶長。
難道父親就是葉緹娜的情人?不對。這中間一定是有些什么誤會,據(jù)她所知,蘇慶長此生最愛的女人就是喬初。正是由于喬初的堅持,才會有了后來的蘇子曾還有蘇家。在那之后,蘇慶長到底帶著葉緹娜去了哪里?葉緹娜又是在什么地方遇見了她的情人,中間又發(fā)生了什么事?讓葉緹娜最終下了狠心,離開姆森,離開小佩羅。
手札上的字句到此還未結(jié)束,敘說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