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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十三章 東邊日出西邊雨(下)

經過和凌波的一番“長談”,霍炎焱的心情真是豁然開朗,加上假期結束,一羣人又可以湊在一起,霍炎焱心情大好,逢人便笑,以至於蘇葉盯著霍炎焱看了好半天后,遠遠地說了句:“今天有人要遭殃了吧!”

雖然聽到了蘇葉的呢喃,但好在沒有打擾到霍炎焱的好心情,想到下節課是體育課,霍炎焱提前收拾好了桌子,想著待會兒要動作快點,早些衝出教室,好在第一時間和姚冰回合,爭取在下課的十分鐘內儘可能多地嘮嗑!

“鈴……”下課鈴一響,眼看著老師走出教室後,霍炎焱第一個衝出了教室,凌波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於是也趕緊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門去,誰成想到門口的時候,竟然被蘇葉截下:“班長大人,革命成功否?”

凌波冷冷地看了一眼蘇葉,“起碼沒被拒絕。”說完後撇下了蘇葉快步走下了樓去。而可憐的蘇葉緊緊握著的拳頭上青筋根根突起,清晰的佈滿手背。

霍炎焱三步並作兩步的到了操場,一眼就看到一羣女生包圍中的姚冰和丁璐,丁璐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臉憋得紅紅的,霍炎焱忽然在心裡拉起了警報,再加上不小心看到人羣正中的王蕾,霍炎焱想都沒想就向姐妹們奔去。

氣喘吁吁的霍炎焱跑下樓梯,剛想叫人就看到一個纏了自己一個假期的呂珩,條件反射的想要轉身而去,卻聽到自己的名字而不得已停下了腳步。

“我不喜歡王蕾,以後你們不用再瞎傳了!”呂珩鄭重的說,也不管對面王蕾怨恨的眼神射向自己。“要是你們對我喜歡誰這麼感興趣,非得傳下去的話,那就傳我喜歡霍炎焱,四班的霍炎焱。”

被點到名的霍炎焱如遭雷擊,如果眼前有個陷阱的話,霍炎焱也會奮不顧身的跳下去,可惜眼前連條地縫都沒有,霍炎焱只能低著頭躬著身子,想要悄悄退場,一個凌波不夠再加上一個呂珩,霍炎焱可以預見到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呂珩擦掉額頭的汗跡,看了看周圍,因爲自己的話,剛剛的那羣女生早已經沸騰了,沒有人再注意自己,女生或是安慰著王蕾,要不就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邊走邊說著什麼。呂珩這才向早就注意到了的霍炎焱走去,此刻她已經縮到了一個角落裡,企圖這樣就能瞞過自己。見霍炎焱警惕地看著自己,呂珩這才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聽見了。”

這句話對於之前還希望能跑]逃掉的霍炎焱無異於又一道晴天霹靂,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霍炎焱還是使用自己那萬年不變的招數裝糊塗:“你說什麼?要上課了,你快回去,我也要上體育課了。”說完霍炎焱推開呂珩拔腿就跑。

呂珩正要去追,卻聽到凌波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擡頭望去,只見凌波一臉憤怒的表情,呂珩不禁笑了起來。

“你還是喜歡搶我的東西,不過霍炎焱……勸你還是離她遠點!”凌波說完便向霍炎焱的方向跑去,呂珩卻始終昂著頭盯著霍炎焱跑開的方向一動不動。刺耳的上課鈴響起,呂珩最後望了一眼那個方向,此時凌波已經追上了霍炎焱,雖然不甘,呂珩還是邁開了大步向教室跑去。

“跑什麼?”凌波追上了霍炎焱,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問。

看到操場上除了自己班和五班的同學外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的蹤跡,霍炎焱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凌波的手拿開後揉了揉有些紅腫的手腕纔回答:“上課了,沒聽到上課鈴嗎?”

“剛剛聽到呂珩的話沒什麼感覺嗎?”凌波的問題不禁讓霍炎焱笑了起來,凌波有些生氣了。

“有啊,我又不是石頭,怎麼會沒有感覺呢。”霍炎焱嬉皮笑臉的說,沒了呂珩,霍炎焱纔不怕凌波呢。

“什麼?”

霍炎焱本想和凌波說“就不告訴你”的,但是看到凌波那雙正在噴火的眼睛,霍炎焱最終還是放棄了,“還能有什麼,被雷到了唄。”霍炎焱說完跑到女生的排尾站好,凌波邊跑向排頭,邊在心裡想著霍炎焱所說的雷是什麼意思,打雷?震驚?

“今天這堂體育課,大家自己練習一下長跑,男生1000米,女生800米,咱們下節課測驗,大家好好準備,跑完了大家就自由活動吧。”體育老師說完,也不監視著大家,而是回到了操場邊自己的辦公室裡坐下。

操場上的同學除了幾個體育生還在認真地跑著,剩下的同學們早就四散開來,該聊天的聊天,該打球的打球,該說明白的,嗯,說明白。

“你剛剛什麼意思?”凌波追問道。

“雷就是雷啊!還能有什麼意思。”霍炎焱雙手扶著雙槓,使勁一跳坐到了上面,搖了搖腿居高臨下的看著凌波。

“你很高興?”雖然是下午的第二節課了,但霍炎焱坐著的地方正對著陽光,身上似乎也有一層淡淡的光暈,凌波瞇起了眼睛,仰起頭看向霍炎焱。

霍炎焱看了一眼凌波,忽然從雙槓上跳了下來,踮起腳拍拍凌波的肩膀,“放心,我對他沒意思。”那口氣就像是安撫下屬的領導。“至於雷嗎,就是我覺的有些囧。”壞心眼的霍炎焱故意用凌波聽不明白的詞語解釋,再次拍拍凌波的肩膀,霍炎焱開心的跑開了。

難得的霍炎焱覺得本班的女生竟然會主動和自己說話,直覺上告訴自己這種反常的現象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但是霍炎焱也不能跑開,只能愣在當地。

“霍炎焱,你站在那兒幹什麼,快過來。”幾個女生衝自己高興的招手,那頻率晃得,就向是見了主人的狗尾巴……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霍炎焱不情不願的向她們走去,“你們找我?”

“霍炎焱,你真是爭氣,那個王蕾我早看不慣了。一天到晚趾高氣揚的,把自己當什麼似的,你比他強多了,你可得好好抓住呂珩,看王蕾還有什麼好神氣的,我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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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炎焱目瞪口呆的聽著眼前的小姑娘大放厥詞,拼命地告訴自己忍耐。誰喜歡自己誰不喜歡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雖不願意,成爲大家的話題是自然規律無法改變,霍炎焱還是努力理解,可心裡還是牴觸的。但凡事總有個底線,被當面的支持霍炎焱一點兒都不高興。

“我和呂珩小學是一個班的,自小他和凌波就樣樣都要爭,可惜一次都沒贏過。好不容易凌波轉走了,呂珩才成了第一,誰曾想到了初中又遇上了。”五班的一個女生細細的回憶著小時候凌波和呂珩針尖對麥芒的情景。“說到那個王蕾,從前纏著凌波,後來纏著呂珩,但是他們倆從來就沒對王蕾有什麼好臉色,霍炎焱你可別誤會。再說,今天呂珩也說清楚了。”

“是啊,呂珩挺不錯的,凌波也很好,你好好抓住呂珩,凌波就留給我們吧。”

一個又一個的女生不停的對霍炎焱進行著車輪戰,霍炎焱的耐心終於破產。“那個,不好意思,呂珩和我沒什麼關係,我和王蕾也沒什麼好比的,她喜歡誰是她的事情。語文老師找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一口氣說完,霍炎焱向教室逃去。

凌波一直用複雜的眼光看著霍炎焱離去的方向,想起剛剛呂珩的話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也許是該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經過了這件事情,霍炎焱只好夾起尾巴做人,連放學回家也不敢再和凌波兩個人一起走。只能可憐兮兮的拉著丁璐一起回家,再加上在學校裡四處躲避呂珩和王蕾,十班已經成了霍炎焱的禁地,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自己這條被殃及的池魚真是無奈至極。

唯一的安慰就是在學校的日子過得很快,霍炎焱爲了轉嫁自己過剩的精力,只能挑了一本世紀大坑慢慢啃著--《紅樓夢》,這看在語文老師的眼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可看在自己的班主任眼裡就有些不安了,想起前些日子沸沸揚揚的傳聞,班主任楊老師常常擔憂地看著霍炎焱。

這節課是自習課,楊老師本來想和霍炎焱好好談談的,期中考試將近,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影響到學習成績啊,正要叫霍炎焱名字的時候,誰曾想卻被語文老師搶先了一步,“霍炎焱,出來一下。”

“哎!”霍炎焱從凳子上一躍而起,高興的投向了語文老師的懷抱。一出門卻先看到了一臉笑容的姚冰。

“你們倆今天下午幫老師做點事情吧。”語文老師看著兩位得意門生,心情大好,用甜甜的聲音說道。

姚冰和霍炎焱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回答:“好。”語文老師需要幫忙的無外乎分分卷子,兩個人還可以邊做邊聊聊天,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霍炎焱和姚冰屁顛屁顛的跟著語文老師去了辦公室。很有效率的分完了卷子,霍炎焱和姚冰每人抱著幾摞卷子到各班分發。

“這些日子怎麼樣了?凌波有沒有緊迫盯人?”姚冰八卦的問道。

“你看,你看我哀怨的眼神。”霍炎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對姚冰說,然後惡狠狠的埋怨:“都是呂珩那個怪胎害的,我上輩子欠他了什麼要這麼折磨我,等我有空了一定得寫一部小說,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一跳褲子引發的孽緣》。”

姚冰同情的看了眼霍炎焱,數了數抱在懷裡的卷子,“咱們從十班開始發吧。”

瞬間,霍炎焱的眼神就變得警惕了起來:“你不是想看我笑話吧,你去十班,我去一班。”

“我怎麼會害你呢,”姚冰搖了搖頭,“咱們一起去吧,那句話怎麼說的,早死早超生,一起去吧。”

想想也是,大家都在自習,也不會有什麼事,霍炎焱這纔跟著姚冰悄悄向十班靠近。霍炎焱所在的這所中學,每個年級都有十個班級,由於一層只有八個教室,所以九班和十班便安排在了下一層教學樓拐角處的教室中。

剛下了樓梯還沒走到拐彎處,便聽到一個女老師語重心長地說:“你看,你今年才上初一,成績還是全班第一,哪有什麼心思去早戀啊,學習不夠你忙的嗎?”

聽到這話,霍炎焱和姚冰自覺地停下了腳步,放緩了呼吸,仔細聽著。遠遠望去,可以看見一個女老師和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的身影,那男生一直沉默不語。

尊尊教導著的老師再次開口:“你知道早戀有多耽誤學習嗎?有多少好學生就耽誤在這上面了?有幾對以後能結婚的。老師是過來人,這樣的事情看的多了,不想看你走彎路。”

男生還是不說話,只是挺直了脊樑站著,由於角度的關係,霍炎焱看不到他的臉,但總覺得這個背影非常熟悉。

“你看,你還很年輕,以後有的是時間。這些事情現在還不急著做,現在即使早戀了,以後很可能也要分開,說不好聽的,你這不是在給別人養老婆嗎?”老師有些蒼老的聲音徐徐說著,連霍炎焱都有些被打動,這些天因爲呂珩的事情煩惱不堪的霍炎焱,不禁也在心裡說著,“是啊是啊,老師說得多好啊,以後就這麼和呂珩說。”

那男生一直僵著的後背微微動了動,然後擡起了一直低著的頭,十分真誠的說:“老師,您說的這些我都懂。您說早戀是錯的,可是我沒有親身經歷過事情,不管您怎麼說我都不能認同,所以請您給我一次機會證明它的錯誤吧,不然我不會死心的。”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呢?”老師有些痛心疾首的感覺。“你這樣做就像是……”

“老師,如果像您說的那樣,那我以後的老婆現在也正被別人養著。”男生說完轉身離開,留下一臉無奈的老師。

那男生轉過身後霍炎焱終於看清了他的臉,正是這些日子讓霍炎焱作惡夢的呂珩,看他大步離開的樣子,霍炎焱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這呂珩不錯啊,可以考慮考慮。”姚冰一臉奸笑的說,“我看十班你還是不要去了,就在這兒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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