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都說一年之際在于春,今年的春天帶來的可不僅僅綠意,還有一場非典的災難。重溫非典的霍炎焱已經不再有當初的恐慌, 甚至于享受起非典帶來的悠閑時光, 畢竟她已經知道在這座城市里非典是不會降臨在自己身邊的。
每天八點上學四點半放學, 一節課三十五分鐘, 下課二十五分鐘。對于已經習慣了忙碌生活的高中生們來說, 一切的一切都不像在面對一場災難,甚至連即將到來的高考也變得輕松了很多。
星期一的早晨,霍炎焱站在大鐵門外排著隊同時也四處張望著姚冰和丁璐的身影。現下同學們大都帶著夸張的大口罩, 要分辨出誰是誰還真是有些難度。
“安靜的站好吧,姚冰可能早就進去了。”站在霍炎焱身前的凌波回頭說。
再次確認沒有熟悉的人, 站在排尾的霍炎焱只好放棄了插隊的想法。看著大鐵門前的學生們一個個經由體育老師測量體溫后跨進學校的大門。霍炎焱只能在隊伍后面一點點挪動著位置, 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身后拍了拍霍炎焱。
“太好了, 你在這兒。”丁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你怎么這么晚?”霍炎焱驚訝的問。
丁璐喘了口氣,“我今天值日, 結果星期天睡得太晚了早上起不來。”
凌波讓了一下,將丁璐讓到自己前面。丁璐點點頭表示感謝,理順了剛剛因為奔跑而急促的呼吸,再輪到自己的時候感緊上前。
“你去門口待十分鐘再回來。”體育老師看了看丁璐額上的汗漬說。
“老師,我是跑來的, 能不能通融一下。”丁璐小心地問。
體育老師看了看丁璐, 搖了搖頭, 示意凌波上前來。
霍炎焱感緊拽過了丁璐, 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給丁璐擦汗, “你找個背風的地方站著吧,不然要是真敢冒發燒了, 還不得被人說是非典啊,到時候咱們可是都要被隔離的。”霍炎焱說著還想了想被隔離的情景,想著在一個大教室里坐著自己、凌波、丁璐、姚冰和蘇葉,似乎又回到了小學似的,只有這幾個人的教室還不得玩瘋了?正想的高興得時候,霍炎焱感到身后的同學正在推自己,抬頭看看凌波已經在鐵門的另一側了。經過例行的程序后,霍炎焱和一邊的丁璐擺擺手進了學校。
姚冰果然如凌波所料先到了,兩天未見,一放下書包霍炎焱就轉過頭準備和姚冰聯絡感情卻看見姚冰揉著太陽穴,一連疲憊的樣子。“怎么了?你不會和丁璐一樣也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吧?”
“昨天去星海灣騎自行車被風吹的,今天有點不舒服。”姚冰的聲音有些沙啞。
“那你感緊趴一會兒吧,可能會好點兒。”霍炎焱關切的說到。
倒是一旁的蘇葉看了小聲地呢喃了句什么,看到霍炎焱疑問的眼神轉過頭去不說話。
每兩個小時一量體溫,時間久了大家已經很少再會認真的測量體溫了。除了劇烈運動過后體溫會有所上升,倒也真的沒有什么異常,但殺毒水還是按時散著,體溫依舊照常量著。中午午休過后,霍炎焱搓著手里跑了好幾家藥方才搶購到的體溫計,仔細注視著水銀的高度,直到三十六度的時候霍炎焱才放下了手中的動作。
回頭看看姚冰也正從溫水里拿出體溫計,“你要是不舒服還是好好量量吧。”
“沒事兒好多了,你放心吧。”姚冰笑了笑說。
“那放學你別等許方羽了,咱們一起回家吧,我一會兒去叫丁璐。”霍炎焱的話音剛落,就看到蘇葉嘴角揚了揚。
“是啊,不舒服還是早點兒回家吧。”蘇葉附和道。
姚冰想了想,還是同意了,“那我去跟他說一聲。”
“我去吧,你不是不舒服嗎。” 蘇葉聽到姚冰同意生怕她反悔的立時起身就走。
看著蘇葉離去霍炎焱笑得很開心,自己也趕緊起身去十一班找丁璐。剛到十一班門口,就看到了正要走進教室王蕾,霍炎焱剛要開口請她幫忙叫丁璐出來,卻是王蕾先開了口:“是找丁璐吧。”
“謝謝。”霍炎焱感緊道謝,不多時丁璐就出來了。
“什么事兒?”
“放學一起回家吧,姚冰不舒服,咱們送她回家。”霍炎焱說。
“好,知道了。”丁璐爽快地回答,霍炎焱得到了答案正要回去,卻被丁璐拉住了,“那個……”
“還有什么事兒?”霍炎焱問道。
“沒事兒了。”丁璐支支吾吾的說完就進了教室,看她回到教室,還有些迷茫的霍炎焱也只好回教室去。邊走邊想著最近丁璐的不同尋常,上次的籃球賽,今早的遲到,還有剛剛的欲言又止……“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四點半放學的時候霍炎焱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準備回家去,雖然姚冰還是有些不舒服,但看到一群人這樣關心自己還是很高興的。
公交車站身后是一家音像店,開在學校周圍自然不會缺少顧客,每天循環的播放著時下最流行的歌曲,從《流星雨》到《從開始到現在》再到正一遍遍重復著的《癡心絕對》,霍炎焱下意思的看了眼蘇葉,然后轉過頭看凌波,凌波顯然是明白了霍炎焱在想什么,也看著蘇葉笑了笑。
正當兩人“暗送秋波”的時候,丁璐忽然不厚道的打斷了良好的氣氛:“那個不是呂珩?”
順著丁璐的指向,霍炎焱和凌波都看見了正走過來的呂珩。“這有什么奇怪的,呂珩就住在咱們家附近,碰見有什么問題,你大驚小怪的做什么?”姚冰對反應過度的丁璐說。
“我去叫呂珩,都是同學,一道回家吧。”霍炎焱提議到。
“是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早就這么覺得了。”丁璐對霍炎焱的提議很是贊同。
霍炎焱看了眼凌波,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后,高興地叫道:“呂珩,這里。”如果早知道這一叫后發生的一連串事件,霍炎焱此刻一定會選擇將嘴巴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