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叔!”剛睡醒左予菱的聲音有些乾澀。
電話那頭傳來闞霽沉而不穩的聲音,“予菱,不好了,工廠出事了!”
“出事?什麼意思?”
“我在工廠,咱們見面細說!”
“好,我馬上就過去!”
左予菱趕緊洗把臉換好衣服下樓,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便匆匆離開,‘浪’費了邱阿姨做的一桌子好菜。
來到工廠見到闞霽,工頭張華告訴左予菱,前兩天上頭來了一羣人,在工廠轉悠了半天,說他們的廠地不符國家的相關規定佔據了政fu用地,還說在這裡建設服裝廠會污染水源,破壞生態環境,勒令他們停工,並且上繳違規罰款。
哪裡冒出來的妖魔鬼怪,“對方出示證件了嗎?”
張華點頭,“派出所、環保局和工商局的人都來了!”
左予菱凝眉看向闞霽,“大叔,我爸知道了嗎?”
闞霽看了工頭一眼,把他支開,“你去告訴大家,今天暫停工作,給大家放一天假!”
張華走後,闞霽意味深長地看著左予菱,“上午劉駿宵來過,這會兒你爸應該知道了,予菱,你是不是會神機妙算,之前你拿工地說事,沒想到今天工廠真遇到這樣的麻煩!”
左予菱環視工地一週,淡淡地笑,“大叔,不是我會神機妙算,而是未雨綢繆,修建服裝廠要考慮的因素太多,很容易被人抓住漏‘洞’,就算無懈可擊,也能從中做手腳,輕而易舉地挑起事端!”
“這麼說你知道要怎麼處理了?”闞霽見左予菱臨危不‘亂’,一臉泰然,之前她又提起過工廠用地的事情,前後一聯繫,認爲左予菱一定有辦法解決,纔打電話把她叫了過來。
“暫時還不知道!”左予菱的答案讓闞霽大失所望。
“你是說什麼?”這是在和他開玩笑嗎?左予菱在江邊勸他和安浩集團合作時,可是說得信心滿滿的,怎麼這會兒竟然會說她不知道!
闞霽忽然有一種被左予菱玩了的感覺!
左予菱指指周圍其他的工廠說:“安浩集團對和lk集團的合作,非常的重視,不可能沒搞清楚這塊地能不能用,就耗費財力物力人力在這裡修建工廠。大叔你想想爲什麼一開始不來查,非要等工廠開建四個多月纔來查,過年紅包發太多,收罰款賺外快?大叔你再看看這附近,原料廠、面料廠、應有盡有,怎麼不見上面的人去查他們,偏偏來查我們?污染?呵呵,笑話,咱們還沒開始排污呢,就先污染上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純屬有心人找碴,所以在沒搞清楚對方想做什麼之前,我暫時還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闞霽認同地點頭,“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予菱,雖然咱們兩個也有些‘交’情,不過我還是得嚴肅地告訴你,我們是簽過合同的,如果工廠不能如期修建完畢,就會影響到我們lk集團和卡爾公司的合作,到時候‘交’不出貨,我們完全可以把責任過渡到你們的頭上,以安浩集團目前的實力肯定是賠償不起這個損失的!”
“嗯,我知道,大叔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的,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過大叔,我希望你儘可能地向我爸施壓!”以左安浩的手段,很快就可以查出是誰在背後搞鬼,而她也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了,又或許她已經猜到是誰在背後搞鬼了。
在左予菱的授意下,闞霽和她一同離開工廠,去了安浩集團,給左安浩施壓。
董事長辦公室裡,氣氛凝重,冷空氣十足,闞霽黑著臉指責左安浩,“左董事長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爲什麼我今天得到消息,說我們lk集團的工廠是違規建設,現在要強制停工,你知道這對我們lk的聲譽影響有多大嗎?”
左安浩陪著笑臉,抱歉地說:“闞總監,這件事我已經安排人徹查了,你放心我們安浩集團做事一向是腳踏實地,不走邪魔歪道,這裡面一定有誤會,給我些時間,我一定可以解決好的!”
“要多久?”闞霽劍眉一橫,“左董事長你應該知道上市公司的聲譽隨時會影響大盤的走向!更何況我們可是白紙黑字簽下合同,如果貴集團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工,要面對的賠償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闞總監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可以在規定的時間內完工!”
“那我就等著左董事長的好消息,先告辭了!”
闞霽去找左安浩施壓的同時,左予菱去了另一個地方。
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去中,左予菱嬌小的身影如一棵小草一般,站在何氏集團樓下白‘玉’鏡面大理石旁。
左予菱擡頭看向這座在陽光下閃耀著熠熠璀璨光輝的大樓,眼睛被玻璃外牆折‘射’的陽光,刺得瞇了起來,柳眉輕挑,心中暗忖是他做的嗎?
“何寒勳,我在你們集團樓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談,請你下來一趟!”左予菱從包裡掏出手機,望著大理石頭上龍飛鳳舞的“何氏集團”四個大字,嘴角輕輕一斜。
何寒勳料到左予菱會給他打電話,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陰’沉的臉上,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烏黑的眸子閃著‘迷’人的光,心突突地跳,一陣竊喜。
眼睛一瞄到電腦桌面上正顯示的lk集團服裝廠的建設規劃書,他的臉徹底黑了下來,眸子的光變得灰暗不清,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她來找他是來興師問罪,不是談情說愛的。
“不好意思,我很忙!”何寒勳冷淡地回覆,可身子卻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居高臨下地俯視樓下如同螞蟻一般的星星點點,在這些星星點點中尋找著左予菱的身影,探尋的眼睛如高空盤旋的雄鷹。
“我不會佔用你很多時間的!”
“如果你要見我,請到前臺預約!”他不是她想見就能見,不想見就隨便避之夭夭的人。
“何寒勳你至於擺這麼大的擺場嗎?”哼,左予菱要是願意預約的話,也不會來何氏集團找他了。“何寒勳你連五分鐘的時間都不肯給我嗎?”
“我爲什麼要給你!”她拒絕了他那麼多次,這一次他也要左予菱嚐嚐被人拒絕的滋味。
左予菱一陣冷笑,“如果說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你呢!”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何寒勳的嘴角不知不覺也上揚起來,他的‘女’人好像生氣了。
他的‘女’人?心中突然一顫,思念的湖水泛起漣漪,讓他叫苦不迭!
“再見!”左予菱掛了電話,指著大理石上的“何氏集團”大罵,“何寒勳你神經病,拽什麼拽,背後使‘陰’招的小人,有什麼好得瑟的,哼,本小姐說今天要見你,就是要見你!”
罵完左予菱無視四周異樣的目光,風馳電掣地殺進何氏集團大廳,左右觀察找到了一樓的樓梯口,她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在上二樓拐角處的消防栓上方看到了消防警鈴,左予菱脫掉高跟鞋,對著警鈴邪惡地一笑。
何寒勳你害得本小姐工廠今天停工,我就讓你們集團員玩玩消防演習!
左予菱高舉高跟鞋,牟足勁兒一下將警鈴外殼敲碎,刺耳的警鈴響起驟然響起,嚇得她的小心臟砰砰直跳。
左予菱飛速離開犯罪現場,逃出何氏集團翹著二郎‘腿’,坐在何氏集團外小廣場的‘花’臺上,臉上掛著美如朝陽般的溫暖笑容。
何寒勳你不是要耍大牌嗎?哼,本小姐就讓你們全集團的人出來膜拜姐,哈哈哈!
整棟大廈的警報鈴突然響起,忙碌中在工作中的人們聽到鈴聲,突然一愣,不知道是誰先反應過來,喊了一聲著火了,大家才放下手中的工作,著急卻有井然有序地往安全通道跑去撤離大廈。
“何少,著火了,趕緊走!”俞衝進何寒勳的辦公室,白著臉說。
“著火?”
何寒勳還沒覺得哪裡不對,俞就衝到位置前,把他抓了起來往外跑。
“你耳朵聾了,警鈴都響了,你沒聽到嗎?”
在“逃生”的路途中,何寒勳越想越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著火呢?何氏集團自建設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火災。
帶著疑‘惑’何寒勳成功逃生到大廳,此時小廣場外已經人滿爲患,警鈴聲戛然而止,一路上也沒發現著火點和半點兒煙霧,大家面面相覷。
“這怎麼回事?”何寒勳看向身旁還沒喘勻氣的俞,冷冷地說。
俞解開西裝鈕釦,脹紅著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我去問……問問保安……”
正說著保安隊長不知道從來鑽進大廳,走到何寒勳面前,“何少沒事了,虛驚一場!”:
“你說什麼?”何寒勳冷眸一橫,怒火中燒,臉上的表情兇得嚇人,他的辦公室在高層,他飛馳馳地跑下來,結果告訴他只是虛驚一場?!
保安隊長嚇得不敢直視何寒勳的眼睛,小聲地說:“不知道是誰‘弄’壞了警鈴外殼,才整出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