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去
小王爺高興得直笑,擺手請坐。
“虞兄,好久不見。書看得怎麼樣了?”又叫小廝,拿來一本習(xí)冊,遞給虞初秋,“這是國子監(jiān)的考題。我可是費了心思才弄來的。”
虞初秋不明所以,接過來翻。
“這是天子門生看的,給我何用?”
小王爺愣了:
“姓楊的沒和你說嗎?”
“說什麼?”
小王爺大怒,跳起來道:
“後天就要殿試了!我兩個月前就告訴他,我?guī)湍銏罅嗣∈莾?nèi)閣特薦!多少讀書人,費盡千金都求不來的機會,他居然不告訴你?!我以爲你倆要好,沒想到他存了私心!他爲何這般害你?!他定是嫉妒!這人忒討厭了!”
小王爺越說越氣,咬牙切齒,來回走,自言自語道:
“現(xiàn)在只剩三天,再怎麼看書也來不及!該死!我真是……爲何不再跑一趟!這麼大的事,應(yīng)該親口跟你說的!我真笨!”
虞初秋拉他袖子,跪下去。
“楊憶海快死了!求您求求他!他是好人,不是您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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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初秋是個不會求人的。想他唯一一次求宋雲(yún)飛,還差點被吃豆腐。
小王爺聞言,發(fā)了瘋似的抓住他雙肩,鐵青著臉搖他。
“你剛纔你叫他什麼?”
虞初秋困惑:
“楊憶海?”
小王爺?shù)伤瑵M臉的不可置信。
“我只記得你娘子叫‘憶海’,你在漠北時,做夢都在喊,我絕對不會記錯的!你莫不是現(xiàn)在告訴我,你娘子是個男人?!”
虞初秋張口結(jié)舌。
小王爺見他默認,倒退數(shù)步,臉上漸漸露出受傷的表情。
“你太讓我噁心了!我以後不想看見你!”
虞初秋慌了,想拉他。
小王爺退後更多,揮袖喊道:
“來人呀,把他趕出去!”
於是,虞初秋被人扔出了太師府。
當他再度回到大牢時,天已經(jīng)黑了。
楊憶海已被解開枷鎖,扔在角落裡,身上鮮血淋漓。
虞初秋怎麼叫他,都聽不到迴應(yīng),給了許多錢,才得以進去看一眼。
這一摸,才知道楊憶海發(fā)燒了,身上衣服還是溼的,微微聞得到鹽味。
虞初秋亂了手腳,脫下衣服給他換,急衝衝奔出去,見人就求。
獄卒們看著不忍,給他出主意。
“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按往常,交了五千錢,便可走人。只可惜他得罪了我們大人的堂弟。要知道我們大人有今天,全靠他堂弟張德生提點。唉……誰叫別人的姐姐在宮裡頭做娘娘呢。你要是求得張德生點頭,我們大人這兒,有錢就行!”
“他去哪兒了?”
“走了。”
“是不是跟那*走的?”
“對,她可不是一般的*,是天香樓的花魁。”
虞初秋謝過,心急火燎往外走。回到家,抽出一幅字畫,就往當鋪跑。
當鋪老闆看到展開的字畫時,眼睛都放光了!
虞初秋滿是不捨,但楊憶海的資產(chǎn)全被查封了,也只好作此下策。
天香樓花魁的房間內(nèi),此時正熱鬧。
張德生壓著哭哭啼啼的*,笑罵道: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就是要和你睡!看你還哭喪!”
珠簾後的睡榻上,魚服的太子,摟著另一位*,深情地說:
“水蓉,我該拿你怎麼辦?究竟要怎樣做,你才明白我的心……”
女子撥弄懷裡的把吉他,鄙夷道:
“靠!丫可真沒創(chuàng)意!臺詞忒老土了,怎麼可能泡得到妞!我穿越過來,這句話聽了不下十遍,真他媽膩味!”
太子道:
“這世上百媚千紅,我獨愛你這一種。我的雄性荷爾蒙之爲你一個人獨家分泌。怎麼樣,我學(xué)得快吧?哈哈哈哈……”
“這還差不多!”女子嬌笑,兩人滾作一團。
窗臺前玩鳥的,是一位年輕的將軍;桌前喝悶酒的,是小王爺。
忽然,一人推門而進,衝到小王爺跟前,搶過他的杯子,一飲而盡。
“渴死我了!”
張德生笑道:
“你幹嘛去了?”
來人是尚書家的小公子,長相俊秀,興致勃勃:
“你是不知道我今日得了什麼。”
太子也走至桌前,倒酒喝。
“得什麼了?高興成這樣,比討了媳婦還開心。”
“剛纔路過當鋪,看見涼老頭偷偷摸摸拿著這個,討來一看,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說完,從身後繞出一幅字畫,攤開一看,衆(zhòng)人皆驚。
“虞老太傅的真跡!真的假的?!要知道,當年他家可是被火燒得乾乾淨淨,說不定你被蒙了。”
小公子完全沉浸在喜悅中。
“哎喲,你們就嫉妒吧!你瞧這畫風(fēng),這題字……哎哎哎,你們說假的就別看了!”說罷就要捲起來。
衆(zhòng)人唏噓,突然看見小王爺一杯接一杯的灌酒,都坐下來,研究。
“幹嘛?酒還我!”
“別喝了,你今天怎麼了?跟兄弟們說說。”
小王爺搶過酒壺:
“本王仰慕之人,是個斷袖!心裡煩著呢,別惹我!”
張德生哭笑不得:
“你喜歡之人是個男的?”
“嗯。”
“那你還難過什麼?他是斷袖,你不是有機會了?難道你還想他娶妻生子,一輩子噁心你?”
小王爺沉思片刻,傻笑喃喃:
“他喜歡男人……原來他喜歡男人……呵呵……”
正在這時,門突然開了,虞初秋從外面跑進來。
小王爺首先看見他,“啊!”地叫了一聲,直挺挺站起來。
虞初秋也愣了,沒想到在此遇見他,心想他說了不幫忙,再求也是自討沒趣。看了一圈,找到張德生,跑過去求。
桃花眼溼潤,紅紅的像只兔子。
這世上有一種男人最喜歡的受——男人一看見就想強暴的受。
虞初秋恰好就是這種受。
圍坐的幾個紈絝子弟,都是‘見過世面’的,盯著虞初秋,猛咽口水。
特別是尚書家的小公子,眼都看直了!
張德生觀察小王爺?shù)谋砬椋車鷰兹耸寡凵?
“喲,剛好是我喜歡的類型!”
虞初秋臉色一白。
太子瞥了眼小王爺:“我也喜歡。”
“長得討喜,不知道在牀上怎麼樣?”年輕的將軍笑。
尚書家的小公子,用摺扇勾起虞初秋下巴:
“猗嗟孌兮!頎而長兮。仰若揚兮,美目清兮。”
聽得虞初秋一陣惡寒。
小王爺虎視眈眈。臉,憋得通紅。
張德生笑得曖昧,拉過虞初秋,抱在懷裡調(diào)戲。
虞初秋又羞又怒,結(jié)結(jié)巴巴,滿口的‘之乎則也’、‘聖人之言’。
衆(zhòng)人大笑,越發(fā)覺得他可愛,逗弄之心更甚。
虞初秋氣得面紅耳赤,又不敢得罪,畢竟求人者軟。
小王爺?shù)溃?
“你們別玩了,他是我……朋友,給我個面子。”
“行啊,小意思。”張德生放開手,對虞初秋道,“我聽世子的。你要是求得他同意,我立即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