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十五章 無
虞初秋道:
“世子,在下不勝酒力,先走一步了。”
說完即要起身,被張德生按住了。
“走什麼走?今天誰走了,就是不給小王爺面子!才喝幾杯呀,就醉了?恐怕是託詞吧。看不起我們哥幾個還是怎麼著?”
虞初秋還沒開口,小王爺道:
“家裡有病人,虞兄惦記也是平常事,不如我與他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喝。”
這下太子也皺眉,拉住小王爺胳膊,道:
“都不許走!難得聚在一塊,一個兩個都如此掃興!”
小王爺下不了臺階,臉陰沉沉的站在原地。
虞初秋只好又坐下,皺眉,低頭不語。
小王爺一看他不走了,也坐回去,悶悶的,也不說話,打量虞初秋的臉色。
張德生幾個看著偷笑,打了個響指。
房門便開了。
所有人都擡頭望去。
老鴇在前,媚笑領賞。她身後跟著一個上了妝的戲子,高高瘦瘦的,表情麻木,卻頗有幾分顛倒衆生的魅力。
張德生幾個見貨色不錯,全都躍躍欲試。
老鴇笑他們猴急,打笑間,幫戲子擋住客人的調戲。
但那戲子看到伸過來的手,還是本能的瑟縮到老鴇身後。
老鴇狠狠瞪他,推他到屋子中央,命他唱曲。
未幾,樂聲起。
那戲子的聲音猶如天籟婉轉,繞樑不絕於耳。
老鴇笑著點頭,悄悄退去,掩好房門。
那戲子擡眼瞄見,聲音忽然顫了下,更緊張了,眼裡含著淚水,楚楚可憐。
幾個紈絝子弟從剛纔就忍不住了,眼裡□裸的慾望,像發情的羣獸。
戲子的聲音中壓抑著恐懼,仍唱道:
“玉石橋斜倚把欄桿靠,鴛鴦來戲水,金^H小說?色鯉魚在水面朝……雁兒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蔭,這景色撩人慾醉,不覺來到百花亭。”
虞初秋聞聲,臉變了顏色,擡眼去看,只見那戲子雖上了妝,一雙媚人的杏眼,若仔細看,還是看得出相貌的。
他前段時候,還在隔壁吊嗓子……
思索間,那羣瘋子卻不等。
太子首先攥著戲子的水袖,一拉,打翻了酒杯碗碟,抱住害怕得不斷掙扎的戲子,就往旁邊睡塌裡壓。
戲子大叫,揮手蹬腳。頭上的鳳麟花冠,散亂了一地。
張德生與將軍也走過去,一人拉手,一人掰腿,方便太子□。
那戲子哭花了臉,卻不再反抗,渾身不住的發顫。
衣裳被扯開,褲子被扒掉。
太子掏出□,半點前戲沒有,便直捅進去,痛得那戲子哇哇大叫,哥幾個笑得更歡了,換姿勢,換人,把那戲子幹得出氣多,進氣少,屁股後頭流滿了白紅交加的淫物。
小王爺坐得筆直,喉結不住滾動。眼睛好奇地盯著交合處,一眨不眨。
虞初秋臉白得跟鬼一樣,抖著手去拿酒杯,想壓壓驚。
那戲子突然撕心裂肺叫了一聲。
虞初秋手一顫,杯子落了地,擡眼望去,只見他們爽完了自己,又變著法子,用別的東西桶他,什麼粗長帶刺的物件,都往戲子□中塞。
虞初秋見那戲子眼神不對,透著瘋癲與決絕,似要咬舌自盡。
那幾個玩得正樂,根本沒注意。
虞初秋忙站起來,想過去阻止。誰知剛起身,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小王爺看得正起勁呢,突然什麼東西砸在自己身上,回頭一看,虞初秋暈了,趕緊伸手去接,卻已來不及。
虞初秋的手撞掉了桌面的幾副碗筷,碎響了一陣,引得衆人回頭去瞧。
小王爺彎著腰,雙手夾著他腋下,想把他拖到自己懷裡。
誰知坐在虞初秋另一側的尚書家小公子也在同時伸手,摸上虞初秋臉頰。
“可真真是個良人。只是看看,臉就紅成這樣。要是……”說著,手往下,摸進領子裡。
小王爺的眼神忽然變冷,放開虞初秋,單手單膝頂著他的身體下滑,把小公子的手抓了出來。
“沒有什麼‘要是……’”
小公子瞪著小王爺,滿是不服氣,想把手掙出來。
小王爺死死扣住他手腕,暗暗用了力。
兩人相持不下。其他人放開昏死的戲子,過來勸架。
張德生對小公子道:
“你也太不懂事了,怎和世子鬧。君子不奪人所好,你書香門第,連這都忘了?”
太子對小王爺道:
“你也忒小氣了。哪次我們出來,不是一起玩?你現在要爲他,和兄弟們反目,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裡清楚。孰輕孰重,我也清楚!”
衆人愣了,看鬼似的看著他。
小王爺胸膛起伏,對著門外叫了聲:
“刀鋒!”
侍衛推門而進,對屋內人行完禮,就要過來抱虞初秋。
小王爺揮開他,自己抱起虞初秋,對他道:
“去備車,我們回府。”
……?……
……
車行一半路程,虞初秋醒了,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www¤ тTk an¤ c○
小王爺放開懷抱,讓他坐起來。
虞初秋匆匆下車,剛到牆根,便吐了。
小王爺隨後下車,走到他身後,伸手輕輕拍他背。
虞初秋緩過氣,接過刀鋒遞來的水壺漱口之後,才道:
“荒唐!荒唐至極!世子,您聽在下一句,莫再同他們胡鬧。要是讓家人知道,縱使太師和王爺再寵溺,也是要打的!”
小王爺笑了,隨即委屈道:
“我今天爲了你,與他們鬧翻了。我在京城只有這幾個朋友,今後我只好和你一處了,你莫要嫌棄本王纔好。”
一路無言,回到太師府,已是午夜。
剛進小王爺的別院,便見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虞初秋心下一驚,快步朝楊憶海的臥室走去。
小王爺亦快速跟上,看見管家,怒問:
“怎麼回事?!”
管家道:
“楊公子醒了,見不著虞公子,正鬧呢。”
小王爺皺眉:
“你們怎麼伺候的?!愈發不懂規矩了!”又訓斥了兩句,已到門口。
只見楊憶海額頭全是冷汗,全身還纏著繃帶,跪在牀榻邊,竟是爬不起來。
婢女要去扶他,他皆擋開,指著門口低頭的小廝,瘋吼道:
“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我叫你去傳話!我要見虞初秋!你們主子把他弄去哪兒了?!”
虞初秋趕緊跑過去,扶他起來,坐回牀沿。
楊憶海緊緊抓著虞初秋的手臂,上下打量他,生怕他少了塊肉似的。
又看到小王爺緊隨虞初秋走進來,趕緊摟住虞初秋的後腰,宣佈所有權似的瞪著他。
小王爺以往不知道楊憶海爲何不待見自己,現下只覺得好笑。
楊憶海心下一沉,擡首望虞初秋,道:
“我已經沒事了,我們回家吧,好麼?回家,回家吧……”說到最後,語氣幾近懇求。
虞初秋回頭看向小王爺。
小王爺微笑,亦望向他。
虞初秋道:
“叨擾多日,多虧世子照應。暫且離去,改日再登門拜謝。”
小王爺手中的扇子一停,眼神有瞬間的黯然,又笑起來,扇子再次輕搖,轉身對門口的刀鋒道:
“去備車,送二位回去。”
……?……
……
馬車內,楊憶海躺在虞初秋大腿上,睡得香甜。一雙手卻死死扣著虞初秋的袖子。
隔天清晨,虞初秋去老張家借了輛馬車,自己驅車,帶上楊憶海,出了城。
蕭大夫拿著剪刀,正在花圃那兒修枝。
滿頭大汗的虞初秋,揹著昏睡的楊憶海,出現在門口。
滿鞋的泥濘,汗溼的衣襟,沉重的腳步,瘦弱的肩膀;眼神卻堅定。
虞初秋跪下後,第一句話:
“只要您醫好他,我就是把自己賣了,也不會少您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