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雪,整個世界迎來表面上的靜謐。這片山谷也和別的山谷一樣被大雪覆蓋。但不一樣的是,這片山谷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死亡地帶。
王大治原本是山下王家莊的獵戶,他的女人春紅剛生下他的孩子,可前段時間爲了給他的老母親治病,幾乎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生活原本就拮據的家一下子就更一貧如洗。
眼看著春紅生了娃坐月子,孩子和大人都需要補身體,更別說他那老母還躺在牀上。
可以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
這天,大治正在煩惱要不要出去找份工來解燃眉之急。迎面而來一個少年。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白白淨淨,很是好看,看著不像是一般人,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少年,大治如是想著。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一個男人盯著一個少年看了這許久時間,向來都粗獷慣了的大治倒是第一次害起臊來。
還是這位少年先開口打破僵局“這裡是王家莊嗎?”
大治立刻迴應道“是啊。這位少爺,我看您該是外面來的,我可從沒見過您這般好看的人。您這樣柔弱,怎麼一個人摸索到咱們村來了?
少年彷彿對大治的話絲毫不在意,也不多說什麼,依舊一副淡然的表情。終於他又開口了,“這片山谷你去過?”
大治聽到他終於開口,便想著,還好還好,沒有得罪這位爺。大治轉向少年指著的這片山谷,露出一副駭人聽聞的表情“嗬,您說這兒呀,那可是吃人山谷,村上的長輩可說了,從沒見過有人進去還能出來的”
少年沉思了一會兒,說:“帶我去,我給你報酬”
王大治睜大眼睛,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確定自己沒聽錯後,笑著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少爺,您沒開玩笑吧,那可是有進無出的地兒,您給再多錢我也不去。”
少年掏出一疊紙幣,“帶我去,這些就給你”
“您去山裡幹嘛?”王大治長這麼大從來沒見到過這麼多錢,他開始有些害怕了,因爲他缺錢,而且是非常缺,所以他知道這趟搏命他非去不可。
“救人”。少年簡潔地說道。
王大治狠狠心一口氣答應下來。接過錢,回家拿了些進山的裝備以及乾糧,王大治把錢放在桌上,去看了一眼自己熟睡中的家人,就帶著少年上山了。
原本以爲這位爺看上去這麼柔弱,吃不了苦的主,肯定沒多久就嚷著要下山了,卻沒想到,這少年體力比自己這常年打獵的身子骨還要好,竟沒喊過累,連大氣也沒喘幾口。
雪越下越大,給他們的上山之路又增加了不少難度。
大約爬了十幾分鍾,王大治想著也許是村裡的長輩危言聳聽了,這裡除了雪大了些,倒也沒什不同,又想著這次回去,所有的困難都迎刃而解了,心情開始好了起來。
雪好像沒有要停的意思,王大治憤懣地說道,“這雪太大了,忒討厭。少爺,不下雪的話就會好走一些。”
誰知這時少年卻說了一句話,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回覆獵戶的“幸好下雪了”。
雪太大了,王大治沒怎麼聽清,便問了一句,給他迴應的依舊是雪壓樹枝的聲音。得,還是別自討沒趣兒了。
大半日過去了,王大治依舊沒頭沒腦的帶著少年往上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
王大治整個人都快凍僵了,少年這纔開口,“休息會兒”。
王大治從裝備中拿出鐵鍬清理了一顆松樹下的雪,又掏出火舌子準備點火暖暖身子。
少年突然大叫“別點火。”
王大治有些懵,這又不是雪山,點個火又不會雪崩了。雖然不明白爲什麼,卻還是扔掉了手上已被點著的乾柴。
少年見王大治把火扔了,彷彿有些如臨大敵的感覺,“來不及了,它們醒了”。
王大治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自己只是想讓兩人烤個火而已。突然,他覺得身上很癢,擡起手臂撩起袖口,發現手臂上有很多不太明顯的暗綠色的小點,接著他又看了左手臂,也是這樣,他感覺到皮膚開始繃緊。
想起長輩們的話,他開始驚慌的大叫“爺,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少年拿起腰間不知什麼時候有的匕首,衝王大治走來,“別叫,別把他們都引來。”
便開始用匕首劃開獵戶的皮膚,王大治尖叫說“你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山上有這些東西。”
少年邊劃邊說“不想死就別大聲說話。”
王大治雖然怕的要死,但想想山上野獸是多,說不定少年說的是自己聲音太大將野獸引出來了,於是也再不出聲了。
只見少年從自己手臂裡挑出的都是如螞蟥似的蟲,挑了幾分鐘王大治手臂上已全是血窟窿,王大治輕輕地問,“爺,它們走了嗎。”
少年說“把衣服脫了。”
爲了保命,王大治決定事事都聽少年的,於是立馬在冰天雪地脫去了上衣。直到上半身全是血窟窿,少年才停下,王大治這時輕輕的說了句,“少爺,要脫褲子不?”
少年也不理睬。然後壓低嗓音說了句“快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