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只有四口棺材,並沒有看到所謂的黃泉花。
“你的意思是,剛纔是因爲那朵花開了,所以這些雕像才活過來了?”我張大嘴巴,難以掩飾的驚訝,剛纔紅光一閃,難道就代表著黃泉花開了?
搏鬥中的程華蘇簡單地回了一個字,“對。”然後繼續投身戰鬥。
這些乾屍和閻王根本就不是程華蘇的對手,有了他的幫助,沈姜和路人甲才得以喘口氣。
程華蘇輕輕鬆鬆地對抗著蜂擁而至的傢伙們,臉上沒有絲毫慌亂顯現。
“那也就是說,死去的還會活過來,那我們究竟要打到什麼時候才結束?”
我一個人自言自語,眉宇間重新染上憂慮。
如果花開會顛倒陰陽,那麼花敗是不是意味著會恢復正常?
或許是見我從棺材中出來,不斷地有乾屍朝我衝過來。沈姜他們再護著我,也沒法做到萬無一失。
這不,又一具屍體朝我襲來。扭身閃過,卻發現那人是已經死去的黑子!
我竟然忘了,黑子在黃泉花的作用下,也會活過來。
他嘴裡咿咿呀呀說著什麼,但也許是他的大腦已經被吃掉,所以沒有了思想,也沒有了說話的能力,只是本能地出聲。
我手裡沒有武器,面對缺了一半腦袋,血肉模糊的黑子,我的恐懼放大到極限。身上的汗毛都豎起。
“臥槽,沈姜,幫我一把?!蔽姨拥揭幻走h,現在看來,還是乾屍兄弟們看著順眼一些。
一把槍索丟在我腳下,擡頭一看,這個人,是計黎還是計伏?
計伏和計黎長得太像,今天又穿的一模一樣。要不是之前計黎手裡握著的雙劍,我根本認不出她倆誰是誰。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洞口坐著的人是計黎。因爲她脖子上有一片凝固了的血跡。
吳蕪伶他們不是走了嗎?怎麼會?我先入爲主,槍索只有吳蕪伶他們纔有,而計黎扔給我一把,就讓我以爲他們還沒走。
很快,我就發現,計黎只是孤身一人,臉色蒼白地坐在洞口跟我對視。沒想到,吳蕪伶竟然如此狠心,見計黎不行了,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我現在無比同意沈姜的先見之明,這種女人,別說是當老婆,就算是當朋友,也得防上加防。
“快上來!”她虛弱地喊著,聲音不大,卻是讓我從她的嘴型判斷出她的意思。
我正要拒絕,沈姜看到我手中的傢伙,出聲道。
“小葉,你先上去,你在下面也幫不上忙?!?
沈姜說的有道理,但我依然不能上去。他們倆是爲了我纔再次身陷囹圄,我這個罪魁禍首,又怎麼能不道義地拋下他們?
“你在下面只會給我們幫倒忙,我們還得照看你。”
路人甲見我猶豫不定,沉聲怒吼。
我心裡百般委屈,卻也明白,路人甲是爲了我好。
我扳動搭扣,繩索射了上去。終於安全抵達洞口。
清冷的計黎,臉上竟浮現出擔憂。真是一報還一報啊,我沒有放棄計黎,所以她也沒有拋下我。
我這才發現她的衣服上全是灰塵,手上黑壓壓一片,似乎還有傷。
轉念一想,才明白過來。吳蕪伶上來時,計黎是被放置在通道里面的。
程華蘇救出了我,在通道里聽到動靜的計黎,便支撐著爬到了洞口,發現我真的被救出,這才扔下繩索助我一臂之力。
雖然認識計黎才短短一天不到,卻跟她發生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
在我印象裡,計黎就是女強人的代表,至少像我這種屌絲,只能仰望著她的背影。
我真的很難想象,像她這樣渾身散發凌冽氣息的人,會爲了我,在地上無助地爬行。
患難見真情,說的不錯。
我將計黎打橫抱起,挪到離洞口不遠處。
“謝謝你,計黎。”這話我是真心的,包括對沈姜,對路人甲,我都打心眼裡感動。
計黎呆愣了一秒,臉上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我有一個驚奇的發現,她的耳根竟然開始發紅。
我沒有點破,看來,她的心防慢慢打開了。
“那個,繩索,還有嗎?”
我首先打破尷尬,問到這些問題,計黎才漸漸變得像自己起來。沉著冷靜,這纔是我認識的她。
“這個還是我從自己身上找到的?!庇嬂钃u頭表示剛纔那個是最後一個。
就在我一籌莫展時,沈姜和路人甲卻陸續爬了上來。
“你們怎麼上來了?”
說實話,我看到他們倆都上來了,心裡爲程華蘇捏了把汗。
心想,好不容易找著他,要是他出了事兒,可怎麼辦纔好。
“他讓我們馬上離開。”路人甲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路人甲口中的他自然就是程華蘇。
我們怎麼可以先走?推開他們沈姜,正要走到洞口一探究竟,沈姜卻一把拉住我。
“你看他像普通人嗎?明明看上去比你都小,身手卻超過這裡所有人。你難道沒想過這是爲什麼嗎?”
我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頭,看著沈姜滿臉的認真。想起在沈青巖面前,他也是這樣一副腔調。
“你剛纔說的救你的人,應該也是他吧?!币娢也辉賵讨?,沈姜輕聲詢問。
我點點頭。
“他能知道閻王,能知道黃泉花,他對這裡很熟悉,以他的身手,不會出事的,放心吧?!?
沈姜拍拍我的肩,這一拍,我充滿憂慮浮躁不安的心,也定了下來。
我背起計黎,幸好我記性不錯,對於走過一遍的路,多少還記得不少。
帶著他們走到之前程華蘇帶我上來的地方,接下去就不知道怎麼走了。
就在這時候,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腳下的地面開始劇烈搖晃,我揹著計黎,整個人晃了一晃,兩個人都差點摔倒。
“怎麼了?”我驚得高呼。
“看來這裡要塌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钡孛嫖⑽⒒蝿?,而前路不知哪條纔是真正的出口,一時到了瓶頸。
路人甲和沈姜體力恢復地差不多,路人甲就接過了計黎一把背起。
“我知道出口在哪裡?!迸吭诼啡思妆成系挠嬂?,虛弱地出聲,她這句話就如石子打水漂,驚起一灘鷗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