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飯店,女孩把手抽出來,我跟她道了謝,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其實說實話,剛纔那個女孩還蠻符合我的口味的,只不過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就算再喜歡,我也提不起那個心境。
離候車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四處轉轉打發時間。
杭州還算是繁榮的一個城市,但在此刻,我卻深刻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局外人,有家不能回,也不知要去的地方是怎麼樣,四處遊走。
一番波折下,終於到了候車時間。
說實話,我還從沒出過省,這次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出去。
一直是姥姥養我,我也沒什麼閒錢出去。所以這算是第一次坐火車,雖然不是綠皮的。
現在的我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見識這傳說中的火車。我買的是紅皮火車票,座位是11號車廂54號,車廂門已經被拉開。原來火車裡面是這樣的,座位兩兩相對,只是中間沒有擺桌。
終於找到座位,發現跟我相對而坐靠窗的位置上坐著的女人的穿著很眼熟,但由於她一直看向窗外,難以辨認。
我稍稍轉頭,用餘光瞥視,她卻突然看向我這邊,視線交叉。這不就是剛纔飯店的小美女嘛,怎麼又碰上了?
她這下也認出了我,友好的微笑並點頭示意。我出於禮貌的問候了一句,說了句“好巧”,她咧嘴一笑,“你也去菏澤?”她問道。
我點點頭,她突然伸出手,作握手狀,“吳蕪伶”。
我握住她的手,“葉蒔,你去哪兒?”
“菏澤。”我心裡咯噔一聲,她也去菏澤,又跟我坐一起,這會不會太巧了?
難道真的是巧合,難道是命運看我單身多年,想給我賜上一段良緣?我想了半天,覺得如果不是刻意爲之,那只有這個可能性最大。
正想進一步瞭解她,坐在她身邊一個眼睛一直緊閉的男人突然看向我,之前我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畢竟雄性動物不會浪費一點時間去觀察一個毫無關係的同性。
他看上去年紀不大,但至少比我大一些,大概二十五六歲模樣,樣子也是流裡流氣,髮型也十分特別,在他頭頂的左邊剃出一個字母“K”,像是個青肚皮,青肚皮在我們那兒是形容流氓混混的。
他像是要打破我們對於流氓的想象一樣,不走尋常路地穿著粉紅襯衫和黑色西裝褲,露著腳踝,簡直是悶騷男的代表。
我以爲他只是目光不小心掃到我,卻發現他一直看著我,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是在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我,我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老天,我沒談過戀愛,但我不想我的第一個對象就是個男人,我把頭往窗邊靠了靠,生怕被這悶騷男看上了。
這時,吳蕪伶問我去哪兒,我儘量不和那個男人的視線相遇,“跟你一樣。”
那個悶騷男突然笑了,接著摟住吳蕪伶的肩,挑釁地說了句,“原來跟我們同路啊。”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好嘛,人家是有男朋友的,我就說這姑娘怎麼可能還是單身。
不過,他們這一靜一動,一文一騷的組合,還真是怪異,這姑娘的眼光也忒有問題。
吳蕪伶拍去悶騷男搭在她肩上的手,“別鬧”,在我眼裡看來,這是寵溺的秀恩愛,這就是公狗奪回母狗深深的炫耀,是打擊。
她向我介紹,“他叫沈姜,我的未婚夫。”我這才知道,原來悶騷男叫沈姜,是吳蕪伶的未婚夫,我的情敵。
之前我沒有注意到他,也許他目睹了我搭訕妹子的整個過程,可是我之前打招呼可完全沒這個心思。
我覺得現在這場景十分難堪,三個人,一個被洞悉了心思,一個毫不知情,一個抱著玩弄的心情。
可能吳蕪伶也察覺到了尷尬的氣氛,況且旅途很長,想必誰也受不了一直這樣的情景堅持十二個小時,所以主動說明他們倆這次是去山東玩的,聽說菏澤素有牡丹之鄉的美名,二話不說就來了,接著她問我來幹嘛。
我腦中的那根弦再次繃緊,不能說,然後摸著後腦勺笑笑“不是跟你說了我爸媽來抓我嘛,我有一哥們兒正好住在菏澤,這不就來投奔他了。”
她的表情依舊一臉標準的微笑,倒讓我有些摸不準她的心思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啊。
我們聊了有一會兒了,說著說著打了個哈欠。昨天一晚上沒睡,下午也才睡了沒多久,所以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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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瞇著眼裝睡,對,就是裝睡,火車上魚龍混雜,可不能就這麼沒心沒肺的睡死過去。
可是剛纔看了時間才九點鐘,怎麼度過接下去的是一個小時?
一直不睡總不可能吧,我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睡吧,反正我的全身家當已經被我貼身藏著,丟不了,大不了就一個包丟唄,再說包裡的東西也不值錢。
由於是暑假,火車上的人也不多,我就這麼睡著了,等我睡醒,都第二天早上八點鐘了,我拉開窗簾,現在應該已經在山東境內了吧。
山東的天氣還不錯,不同於南方夏天的暴曬,此時的陽光並不刺眼,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爲現在是早上的緣故,太陽還不夠毒。
我這才發現吳蕪伶和她的未婚夫沈姜都不在座位上,正奇怪他倆去哪兒了,他們從我身後走來,我看了一下那個方向是廁所。
剛坐下,沈姜又看著我,“我說,兄弟我佩服啊,這硬座這麼累,你也睡得著?”
我臉一紅,轉念一想,我那是累的,這人怎麼回事,不就對她未婚妻心思不單純嗎,可那也是昨天啊,他怎麼老抓著我不放啊。
心裡一直祈禱,快點到菏澤,到了菏澤就能走了。列車正好播報快要進站的消息,天助我也。
我打開包檢查了一下東西,去了一趟廁所摸了摸藏在裹胸裡的錢和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都在,就下了車。
跟他們打了聲招呼道別,吳蕪伶還客套的讓我跟他們一起玩,我心想,我可不是真的來玩的,再說你們倆度蜜月,我跟著瞎湊熱鬧幹嘛,就委婉地拒絕了。
臨走時沈姜卻突然衝我拋了個媚眼,嚇得我轉身就走,他卻衝著我的背影,大聲喊,“我們還會再見的。”
又去了一趟廁所,我擔心跟吳蕪伶的幾次巧合都是別有用心,並不是巧合,所以我現在不能馬上去鄆城。
但是我並不知道怎麼去鄆城,菏澤火車站人來人往,我找到一個保安,問他怎麼去鄆城,他說在火車站有火車直接到那裡。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我坐了將近13個小時的硬座,再讓我坐火車,我會崩潰的,就算我不崩潰,我的屁股也要麻木了。
於是抱著希望再問那保安有沒有其他的方法,那大爺倒是一臉面善,但他卻說,他沒去過,不知道怎麼去。
我走出火車站,心想打車總行了吧,但現在不能去,誰知道有沒有人在監視我。
於是我上了輛出租車,問師傅,菏澤哪裡有好玩的好吃的,我真的準備先在菏澤逛一會兒,如果真有人監視,那我這也足以讓他摸不清頭腦。
這師傅倒是見慣了我這樣的遊客,一直保持友好的狀態,我又有意無意問起他鄆城怎麼去,那師傅也是個直腸子,什麼都跟我說了,不停地跟我介紹菏澤的遊客必去景點。
我問他哪些景點老街老人比較多,他從後視鏡裡打量了我幾眼,似乎是奇怪我這小年青去那些地方幹嘛。
我跟他解釋說,是因爲我比較懷舊,喜歡看古城。他才說了,那我們去好漢城吧。
今天真的超級趕,因爲今天沒什麼時間碼字,雖說今天就兩節體育課,但是早上起來做作業,還把鑰匙鎖在櫃子裡,體育課回來,我們系還要去看什麼比賽,真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