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根蔥?也敢自稱本太子!”令狐晟惱羞成怒,“信不信我反對將三姐許配給你,看你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鳳影搖了搖頭,渾身一陣哆嗦:“你三姐,我不敢要,我令狐玨,還沒無恥到要亂、倫的地步……”一邊在令狐晟的表情誇張到就像吞下了方纔那顆臭鴨蛋般痛苦之際,一邊將面上薄薄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的,赫然是令狐玨那張傾絕天下卻玩世不恭的笑臉。
他……不是鳳影?他是令狐玨!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令狐晟的反應,就跟他六弟在得知令狐玨功高深不可測的時候,一樣詫異到不敢置信,一樣驚恐到無地自容。
“父皇……母后!父皇,令狐玨這廝膽敢破壞比賽規(guī)矩,你快處置他!”草包就是草包,自己解決不了的時候,便向爹媽求救。
那駱後也是急得熱鍋螞蟻坐立不安,此等突變完全超乎她的想象,瞬間感覺天地顛倒了個,倉皇傍著昭遠帝問他該如何是好。
眼下最樂的,莫過於太子黨,絕處逢生,方纔的絕望陡然變成了驚喜,激動地摩拳擦掌,恨不能替太子宣佈他將重新被冊立。
當然令狐圖這傻小子也挺樂呵,拍著手掌叫好:“大哥!大哥!好樣的,你這招真絕!”
徹徹底底給了昭遠帝一個下馬威,氣得他吹鬍子瞪眼,喝令小七閉嘴;繼而將目光投向河中央的逍遙王主舟,那穿著掌舵紅衣的舵手,在令狐玨袒露身份後,也卸下戎裝,赫然不是令狐玨,而是鳳影。
他們二人,居然交換了身份!
昭遠帝大概永遠都想不到——
兩天之前,太子府內(nèi)。
鳳影問白若蔓:“師妹看我這身材,與太子相比,哪個更好?”
白若蔓瞅了瞅鳳影,又瞅了瞅令狐玨,吧唧嘴巴,若有所思:“差不多,都挺好的。”
令狐玨洋洋得意:“難得饅頭說話這麼動聽,居然誇我……嘿嘿嘿嘿!”
鳳影嗤之以鼻:“她誇的是我,你沾邊罷了!”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饅頭是唯一一個看過我洗澡的人,她對我身材的芳心暗喜,那是早就鐵定了的事實呀!”
“定你妹啊定!”白若蔓打斷令狐玨的想入非非,問一旁幽怨的鳳影:“師兄是有何打算嗎?”
鳳影委屈頷首,望著令狐玨的眼神就像一介深閨怨婦:“我好心替他打算,他卻還在跟我斤斤計較……”
……
兩個時辰之前,岸邊小茅屋內(nèi)。
鳳影換上大紅的掌舵衣衫,帶上自制了兩天兩夜的人皮面具,瞬間如脫胎換骨一般……
令狐玨被白若蔓拎著耳朵拽進了屋,看了眼鳳影,落荒而逃:“哇!見鬼啦!”
被白若蔓又一把揪住小辮子拎了回來:“別大呼小叫的,惹來懷疑可不好!快換衣服,把你的臉皮帶上!”從鳳影手裡接過另一張人皮面具,丟給令狐玨。
令狐玨撅嘴揣摩那張薄薄的皮,有些鬱悶:“什麼叫我的臉皮啊?這分明就是鳳的臉皮嘛!可是饅頭,我比鳳要英俊許多,這臉皮一戴,會不會有損我英明形象啊?”
白若蔓偷來白眼,極端鄙視:“得了吧,他那份妖孽般的嫵媚你還未必學得到位呢!別說他替你改了容妝,結(jié)果你若繼續(xù)大大咧咧吊兒郎當出賣了自己,我們可就沒法幫你了!”
令狐玨一邊拿了狼毫在他那塊頭巾上落下狗扒式的三個大字,一邊哼哼唧唧:“妖孽般的嫵媚誰不會?饅頭你給我看好了!嗯嗯……討厭!奴家害羞啦……嗯嗯……”
正在爲一會兒要全力以赴而餵飽肚子的白若蔓,生生將包子餡兒卡在喉間嗆了個半死。
鳳影也無比委屈,斜眸嗔怒:“我纔不是那樣的呢!”
“就是!”白若蔓扣喉嚨,“你那個……咳咳咳!是小變、態(tài),師兄那個是大、變、態(tài)!咳咳咳……不好相提並論的!”
鳳影聽之愈發(fā)委屈,抱著柱子掩面低泣。
令狐玨則乾脆火冒三丈地咒罵起白若蔓來:“一隻饅頭,不自量力去吃包子,噎死你也是活該!看,你把我家鳳氣壞了吧?看人家那傷心樣兒你都不知道心疼,沒良心的實心饅頭!”
白若蔓就覺得奇怪了,明明剛纔他兩個爲自己一句話互相吃醋,現(xiàn)在可好,同聲共氣來數(shù)落自己的不是,遂一跺腳恨聲道:“都不許給我耍孩子脾氣了!你們雖然身材相似,但到底還是有差的,人皮面具也經(jīng)不住細看,加之言行舉止天差地別,趁著比賽還沒開始,趕緊互相學習一下,以免半途露了破綻,計劃失敗!”
兩個大男孩倒是乖乖閉嘴不說話了,但也不見得在互相學習呀!
白若蔓嘆了口氣,真是恨鐵不成鋼:“鑑於這個計劃只有我們?nèi)齻€知道,輔舟的另一名舵手,我來吧!免得到時候沒人掩護花狐貍。”
“你水性不好。”鳳影表示擔憂,“可以嗎?”
“饅頭,別逞能哦,你若不行,我有另外的人可以信任。”令狐玨也好言相勸。
白若蔓嗤笑:這會子,到都體貼起自己來了?頷首,堅決參賽:“讓師兄幫我化個面目全非的妝,再把你那個可信之人安排到我的船上吧,只要我可以,我必然堅持到最後!”
……
——
昭遠帝想方設(shè)法也要使陰謀詭異讓令狐玨無法得逞,卻不料他對付的一直都錯了對象。
誠然在鳳影假扮的令狐玨飛身去搭救令狐圖的時候,昭遠帝被他突然展現(xiàn)的凌波微步所震撼,當即懷疑令狐玨懷有功夫,現(xiàn)在想想,竟是鳳影,當時卻怎麼沒有想到?
如今,紅球被令狐玨當著衆(zhòng)目睽睽搶到手,昭遠帝惱恨悔怒,然又能有什麼話好說?
是自己定下這等兒戲的手段來選出太子,就不能怪他們使詐。
只有一點,眼下可以咬住不放的:“逍遙王,朕說過,必須是掌舵者搶到紅球纔算成功,你身著黃衣,非掌舵者,所以此局,不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