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官道上不停奔跑,我端坐在其間,看著涂抹艷紅的手指甲,無比憋屈地詛咒那黑色龍卷風,早日沒了風力,無法作妖。
只因為,我被黑色龍卷風那么一卷,直接撞進正與弟弟劉子業(yè)**成奸的劉楚玉身上。
劉楚玉是誰,劉楚玉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南朝宋國公主,是這個朝代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她還是一個在歷史上以**聞名,還和她的皇帝弟弟劉子業(yè)**宮闈。
要不是我回神的早,我可能真的要被在壓一次。
不過,就算我現(xiàn)在出了宮,公主府里,可還有一個劉楚玉的正室何戢要安撫。就是因為有人通報,劉楚玉這個駙馬爺何戢,不知哪里得來風聲,知道劉楚玉和皇帝弟弟在宮里亂來,就打算派遣死士,進宮去刺殺劉子業(yè)。
劉子業(yè)一下子就軟了,也不打算繼續(xù),就讓我先回來,他好里應(yīng)外合,先下手為強。
我不敢表現(xiàn)與劉楚玉不一樣的地方,慢騰騰地穿好衣物,就出了宮。
公主府中,燈火通明。
我讓人不準聲張,直接回了房間,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何戢也是一個憋屈的人,自己的老婆不但被人給強了,還要搭上自己的一條命。
不行,我不能讓何戢這樣的人,平白無故就遭了劉子業(yè)的算計。
我抬頭望向房頂,看著房中橫梁,找出一條紅緞子就扔了上去。
等系好結(jié),我一腳踢開腳下的凳子。
上吊不好玩啊!
我強烈要求時間重來!
我本來是打算一哭二鬧三上吊,按劉楚玉記憶的來看,何戢也是一個愛妻之人,看見這一幕肯定會軟了心腸。
哪知,等我真的把頭套進去以后,那被吊著的滋味卻是這么的難受。
“不好了!公主出事了!”
院外嘈雜一片,幸好屋里有點蠟,把我的影子投射在紙窗上面。
屋門被人破開,何戢身輕如燕,直接割斷紅緞子,把我抱了下來。
我虛弱地抬頭,深情地看著何戢,啞聲說著:“能在臨死前,在見慧景一面,阿玉死而無憾。”
何戢面色沉如墨水,我心間瑟縮,難道不管用?
只是,事到如今,我也沒法了。這身體剛才是真的跟劉子業(yè)胡鬧了許久,我又做了這么一件自殺行為,再也撐不住昏死過去。
我睡的死沉死沉,在意識回歸時,我聽見外面有人在交談。
“慧景哥哥,你什么還不對她下手,她可是做出那種事來,家中各位叔父,只等你一句話,直接就把這兩人……”
“閉嘴,桑兒,有些話不能再說,有些事,不許再提。”何戢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我立馬睜開眼睛,何桑兒,這不是何戢的遠房表妹嗎?
她自小就仰慕自己這個大表哥何戢,難保這次的事情,沒有她在其中興風作浪。
假設(shè),劉楚玉這個公主死了,對外只會稱是暴斃。那她這個表妹,是不是就打算直接登門入室,做何戢的妾?
我輕咳一聲,聽到外面的何戢進來時,我讓守在床邊的宮女,把床邊系著的紗幔放下。
“公主,你這是什么了?”何戢的聲音很淡,沒有以往那般柔和。
我剛想開口說話,喉嚨就瞬間刺痛,發(fā)出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這是昨晚上吊的后遺癥啊。
床邊擋著的紗幔被何戢拿起,他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我,說:“公主總有法子讓我讓步。”
我捂著嘴巴連連咳嗽,說不出話來。
何戢倒了一杯水過來,遞給我,“喝了會好點。”
床邊的紗幔被何戢讓宮女重新綁起,我看著水杯,聲音類似公鴨嗓子般地說:“慧景,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要以何面目面對你。本想一死,求得你的原諒,可我卻……”
“劉楚玉!”何戢伸手勾起我的下巴。
以往他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看樣子,劉楚玉和皇帝劉子業(yè)的**,終究是刺激到他了。
三十面首在前,劉楚玉和劉子業(yè)的**又被他知曉,他現(xiàn)在還能心平氣和跟我說話,此人的忍耐力就非同小可。
我淚眼朦朧地看向他,輕咬著紅唇,欲語還休地直視著他,“這還是慧景第一次喊阿玉名字。想阿玉及笄那年與慧景成就姻緣,如今已有三個年頭……”
“夠了,公主你累了,早點休息。”
何戢像是想起往事,不想讓我知曉。他抽回手,站直了腰背,吩咐讓宮女照顧好我,他就離開了。
我心頭也在此刻重重一跳,劉楚玉可是早死的命格。那我這一趟,只要安心當好這個公主,到時該死的時候,就會死,其他的我也不去管了。
畢竟,冥王曾說過,三生石上,一個人原本的命運改的太過,那么與她相連的其他人,他們的人生軌跡也會被改變。
我安心蟄伏了七八天,宮里就來了一個公公,說是劉子業(yè)生病了,十分想念姐姐。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去吧。
那晚的事情,總歸要有個解釋的。
出了公主府,我便差人去找何戢。
我身邊的宮女翠煙便問我,“公主,你往日不是常常一個人去見陛下的嗎?”
“我與駙馬已是夫妻,我也得改改以往的習慣才是。”我眼含秋波的說著。
然而,尋了偌大的公主府,何戢就是沒在。
“罷了,我們走吧。”
馬車向皇宮駛?cè)ィ宦飞虾苁前察o。
“山陰公主到!”
站殿門外的太監(jiān)高聲稟報著。
劉子業(yè)急匆匆就走了出來,還扣住我兩邊的胳膊,認真仔細地端詳著我的脖頸處,“阿姐,你投繯了?”
我雙眼一瞪,暗示他,外面不是說話的地。
“阿姐,你來。”劉子業(yè)立即把我往他身后的宮殿拉去。
守在外面的太監(jiān),則是把宮殿的門給拉上了。
劉子業(yè)也在這時,突然就開始拉扯我的腰帶,說:“阿姐,這些天我好想你,想到一顆心都痛了……這幾日,我一直在想我們一起做的歡愉之事。”
我連忙制止他,不慌不忙地說:“阿弟,你且聽阿姐說。”
劉子業(yè)不滿地看著我,但還是依言松開緊扣我腰帶的手。
我微微調(diào)整坐姿,拉住劉子業(yè)的手,說:“阿弟,阿姐與你的事,現(xiàn)在可被有心人捕風捉影,傳的難聽極了。你在宮里凡事收斂著點,莫讓人捉了把柄。”
劉子業(yè)哼著聲,輕撫著我的手,說:“阿弟如今貴為天子,何人敢來捉朕的把柄?”
我不想說太多,只想點到為止。
我用手指點著劉子業(yè)的額頭說:“阿弟如今是貴為天子,但是,人言可畏……”
“阿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劉子業(yè)站了起來,他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說:“阿姐,你變了。”
“阿弟?”
“來人!”劉子業(yè)向外面大喊著。
很快,宮殿的門被人打開,一群穿著盔甲的兵士就進來。
劉子業(yè)伸出手,指向我,說:“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