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要去哪兒?”劉曉飛遠遠跟著何音紅,忽然說。
“難道你就不能叫我一聲教主,或者師尊嗎?”何音紅沒有回頭,笑著說。
劉曉飛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說:“為什么我要叫你師尊?”
何音紅停下腳步,回過頭嫣然一笑,說:“你的武功是叫什么賽斯和翁其的人教的,他們的武功是從連珠公子那兒學的,而連珠公子是跟我學的武功!”
劉曉飛啞然失笑,心想:“你可不知道,連珠公子的武功是跟猿靈宗師學來的!”
二人又陷入沉默,各走各路,絕不相談。前面又是一座高山,山上的樹木非常茂盛,而且又直又高,排列整齊,遠遠看去仿佛整兵待發的軍隊。劉曉飛不禁感嘆:“這山上的樹不像是野生的,倒像是有人專門栽種的。”
何音紅不搭話,默然前行,越走越快。劉曉飛只有施展絕頂輕功輕云度雁才跟得上。不到一盞茶功夫,二人已來到山麓。
何音紅正要飛身躍起,劉曉飛驚訝地發現這山林外有一條隱約的紅線包圍,他出聲制止:“先別上去,這山林是有主人的!可能還有陷阱!”
何音紅睥睨著他,說:“陷阱又如何?什么陷阱能困得住本座?”
劉曉飛冷笑一聲,說:“說不定這山林的主人有槍!”
何音紅冷笑說:“長矛槍,楊家槍?都是些平庸無奇的把戲,難道能敵得過我的無痕劍法?”
劉曉飛再不阻攔,眼看著何音紅飛身而上,在一株大樹的枝干上踩了一腳后,輕輕落在樹頂的枝椏,回頭嫣然一笑,仿佛在嘲笑劉曉飛的膽小。
劉曉飛看了看草間隱藏的紅外線,向后退了幾步,忽然腳下生風,輕飄飄躍過了那條紅線,飛身也上了另外一棵樹的樹頂。他再轉頭看何音紅時,何音紅早已縱身一躍飛到了十幾米外的樹叢。
wWW?ttκΛ n?¢O
劉曉飛緊緊跟隨,在樹頂嬌嫩的枝丫上輕踩,速度并不慢過何音紅。他振奮了點精神,腳步加快,眼看就要追上何音紅,何音紅卻在一棵樹的樹頂停了下來,好像在眺望遠方。
劉曉飛也輕輕落在旁邊的樹上,問:“你在看什么?”
何音紅還沒說話,劉曉飛卻大吃一驚,眼神奇怪地盯住她的臉。她的臉幾乎變成了黑色,額頭青筋突起,冷汗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把她的衣襟都沾濕了。
劉曉飛愕然地說:“你怎么了?”何音紅像在強忍著痛苦,半天沒有答言,忽然眼珠翻白,身體直挺挺地倒下。眼看她就要從十幾米高的樹頂摔下,劉曉飛迅速躍起,跳到她身邊,準備用手扶她時,卻被一把劍抵住了他的咽喉。
何音紅冷冷地看著他,依然強忍著痛苦說:“不準碰我!”她像堅持不住了,搖搖欲墜,仿佛隨時可能再次暈倒。
劉曉飛不安地想:“她得了什么病?像她這樣武功高強之人怎么會病得這樣重?莫非是當年與連珠公子血戰的后遺癥?”
他不敢再問,用兩根手指夾住劍尖,說:“沒那么無情,就不要這么狠心。你都這樣了,還動不動就下毒手!”
何音紅閉上眼睛,像要嘔吐的樣子,她緩緩把劍移開劉曉飛的咽喉,用劍尖抵在樹枝根部,雙腳輕輕一動,翻身躍下了樹頂。
劉曉飛嘆了口氣,見她落地后疲憊地靠在樹上,他也翻身躍下。
何音紅靜靜坐在地上,雙唇緊閉,渾身劇烈地發抖。劉曉飛走近兩步,輕聲問:“你好點了嗎?”何音紅猛然睜眼瞪了他一眼,又迅速閉上眼睛,想說話卻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坐也坐不住,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會倒在地上。
劉曉飛知道她在自行運功療傷,走開了很遠才站住,不安地看著。何音紅漸漸坐穩,雙手放在膝蓋上,均勻地吐納著,臉色也沒有那么黑得嚇人,反而變成蒼白,白得像覆了一層冰霜。
這時,叢林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狼狗的吠聲。聲音越來越近,劉曉飛擔心地看向林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他想走近何音紅,卻又害怕打擾她療傷。
正在他兩難之際,忽然有個年輕人闖進了這小片叢林,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劉曉飛,又瞧了瞧何音紅。年輕人正想說話,何音紅突然開口,厲聲說:“你叫什么名字?”
年輕人似乎被何音紅威嚴,不可一世的氣概鎮住,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叫金二。”何音紅沒有睜開眼睛,微微點首,說:“金二,你把我帶到你家去,我病了,需要休養。”
金二愣愣地看著何音紅,又轉頭看了劉曉飛一眼,劉曉飛也怔怔地望著他。金二蹣跚著走到何音紅身邊,似乎想發怒,可又不敢,囁嚅地說:“你……你們兩個偷樹的賊,我爸,我叔叔,還有十幾個人都來抓你們了!”
他伸著的手指在劇烈地顫抖,劉曉飛見了也覺得好笑。何音紅冷笑一聲,說:“你把我帶到你家,我給你一塊黃金。否則,你爸,你叔叔,還有十幾個人都沒有活路!”
何音紅睜開眼睛瞪著金二,忽然揮劍在身后的大樹上砍了一下,大樹嘩啦啦齊根而斷,轟隆隆一聲倒在地上。
金二嚇得褲子也尿濕了,他渾身發抖,聲音也顫抖著說:“好……好,我……叫我,我爸,我叔叔,還有十幾個人不找你們麻煩了!你們走吧!我……我就說我……我沒見過你們!”
何音紅緩緩站起身,逼視著金二,眼神像一把利劍,直穿人心。金二雙腿發軟,跪倒在地,邊磕頭邊哭著說:“仙女奶奶,求您大發慈悲饒了我們吧!這片林子我們也送給您了,您和這位神仙爺爺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我,我告訴我爸,我叔叔,你們是天上的神仙,只是偶然經過這里而已!”
劉曉飛看著他可憐又可笑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想把他扶起。何音紅瞟了劉曉飛一眼,意思是讓他別插手。
林外的叫囂聲漸漸清晰,腳步聲也近在耳邊。劉曉飛轉頭看向林外,十幾個人正逡巡著向他們這邊走來。
幾條兇猛的狼狗已遠遠見到了劉曉飛,狂吠著想掙脫握在人們手中的鐵鏈。劉曉飛焦急萬分,可又不知何音紅到底作何打算,遂決定聽任她為所欲為。
何音紅微微側目瞥了林外一眼,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劉曉飛,語氣變得平和,對金二說:“現在,你領我們去你家吧!”
金二慌忙點頭,指著一片樹木尤其茂密的樹叢,說:“這邊,快走,我引開他們!”何音紅再不言語,飛身躍起,轉眼就消失在那片樹叢。
劉曉飛驚疑不定地看了金二一眼,金二神情誠懇地點了點頭,劉曉飛匆匆說了句:“多謝!”他也轉身飛身隱身在那片密林。
金二怔怔地望著那片樹叢,喃喃自語:“果然是神仙!誰說這世上沒有神仙?”他慌忙轉身,眼看他父親和叔叔帶著十幾個小伙子已經趕來。
他父親金大勇是個結實的中年男人,穿了一件破襯衣,胸膛敞開著,走路時邁著威風八面的大步。
金大勇遠遠地大聲喊道:“二子!找到那兩個偷樹賊了嗎?”
金二強裝鎮定,摳了摳后腦勺,傻笑著說:“賊?我沒見到什么賊啊!”
金大勇跨著大步,三步并作兩步,轉眼就走到金二面前,怒目圓睜,厲聲說:“紅外線都探測出有人進來了!你在山上是怎么守的?難道那棵樹是你自己砍到的?”他指著被何音紅一劍斬斷的大樹。
金二的叔叔金云勇在旁插嘴說:“二子肯定又在山上打瞌睡了,我好幾次來換班的時候都見到他在睡覺呢!”
金大勇怒目瞪著金二,金二滿臉通紅地低下頭。他冷哼了一聲,說:“二子,你每次撒謊都是這個鳥樣子,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
金大勇忽然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怒氣沖天地大吼:“你怎么還尿褲子了!被賊人嚇的?真他媽沒出息!”
金二眼淚汪汪,仍然不敢看父親,捂著臉委屈地說:“那兩個人可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神仙!他們不是來偷樹的,只是偶然路過而已!”
“神仙?這世上有神仙的話,老子也用不著辛辛苦苦種樹,日日夜夜看守了,只要天天拜佛求神,就能發大財,對不對?”金大勇哈哈大笑著說,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十幾個人也哈哈大笑起來,連狼狗也嗷嗷亂叫。
金二咬了咬牙,忽然露出冰冷的眼神,巡視了他們一會兒,說:“我把他們騙到家里去了。”
金大勇跟金云勇面面相覷。金大勇深吸了口氣,瞇縫著眼睛說:“這兩個賊倒是不慌不忙啊!”他盯著金二,金二也看著他,一點也不回避。他點了下頭,冷笑說:“諒你說的不假!”可他心里又疑惑:“這傻小子是怎么騙的?他被人家騙還差不多!”
眾人叫囂著要回家好好收拾收拾那兩個“吃了豹子膽,敢在金老大頭上動土偷樹”的賊人。
劉曉飛緊緊跟隨何音紅身后,不免疑惑地問:“你為什么要去那個人的家?”
何音紅沒有回頭,冷冷地說:“我要休息好幾天,你替我擋開他們!”劉曉飛皺著眉頭,說:“不如找個山洞休息,這樣硬闖別人家,肯定不會安寧。”
何音紅冷面如霜,哼了一聲,說:“山洞濕氣太重,不宜長住。要是有人來打擾,你殺了他們就是!”
劉曉飛緊追幾步趕上她,厲聲說:“我說過,我不會幫你殺人的!”
何音紅冷笑著不再說話,腳下生風,速度快了幾倍,轉眼就把劉曉飛甩在身后。劉曉飛微微搖了搖頭,嘆息著想:“決不能讓她濫殺無辜!”
二人一前一后,飛身出了山林,山腳下只有一所木制的大屋子。他們來到屋前,劉曉飛準備問聲“是否有人”,何音紅徑直走到屋門前,一劍劈開門鎖,走了進去。劉曉飛也只好跟隨她走進屋內。
偌大的房屋里空無一人,分成四五間同樣大小的房間。何音紅走到一扇門前,手按在門上,輕輕用力,門嘩啦一聲開了。她走進去之前,沒有回頭,對劉曉飛說:“你守在大廳,不管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內絕不能讓人闖入!”
劉曉飛心想:“事已至此,也只能委屈求全。只要我不殺人就是了!”他默默點了下頭,何音紅走進房間,把門關上了。
劉曉飛在大廳里徘徊,查看四面,他不確定其他房間是否有人,但他不愿過多打攪別人,他想:“既然只需三天,三天之后,我們走就是了。毋需和屋主人糾纏。”
正在想時,門外傳來喧囂,還有匆忙雜亂的腳步聲。
“大哥,你看!門都被他們撬了!”
劉曉飛雖不懼怕,但畢竟身在屋檐下,沒有道理可講。他悄悄退到一扇門前,手在門上輕輕一按,門開了,他閃身入內,站在門后,留下一條門縫。
金大勇首先沖入大廳,手拿鐵棍,四面查看了下,怒聲吼叫:“偷樹的狗賊,你們砍了老子的樹,還敢跑到老子家里偷東西!”他吼聲越來越小,因為他覺得再膽大的賊,此時早已逃之夭夭了,不可能傻到等主人回來。
十幾個人一齊擁入大廳,七嘴八舌地大聲呼喝。一扇房門忽然自己開了,眾人停止言語,齊刷刷,眼睜睜地看著那道門。門完全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臉上坑坑洼洼,長相極其丑陋的年輕人。
金大勇微微一驚,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眾人也有些驚愕,目瞪口呆地盯著劉曉飛。
金云勇忽然沖出人群,提著一把砍刀,走到他面前,大聲呵斥:“嘿,哪兒來的鬼東西!竟敢來偷咱們金家的樹!你那同伙呢?也在這房里?快一起出來,給咱們金老大磕頭認錯,把身上的錢都拿來,就饒了你們!否則砍了你們的腿喂狗!”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畏畏縮縮,褲襠有一片尿漬的人,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屋角站住。金大勇橫了他一眼,指著劉曉飛厲聲說:“二子,他是不是那兩個賊人中的一個?”
金二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沒有看劉曉飛。
空氣仿佛凝結,呼吸好像停滯,光線也似乎暗了。眾人圓睜怒目看著劉曉飛,劉曉飛也傻傻看著他們。他微微一笑,說:“我們在這里只住三天,等她的傷好點了,我們就……”
金大勇忽然大聲打斷他的話:“我讓你說話了嗎?”
劉曉飛剛想張口,金大勇又怒聲說:“你不知道這是老子家嗎?你不知道這山是我的嗎?”
劉曉飛又想說話,金大勇厲聲說:“狗東西,把身上的錢拿出來,快點滾!老子饒你們一次!”
劉曉飛自知理虧,可聽了他的話又忍不住怒火中燒,他皺起眉頭說:“這么大的山會是你一個人的?我們也只是路過這里而已,大不了我們走就是了!何必出口傷人?”
金大勇哼了一聲,左右看了看,說:“這山上的樹都是老子花錢種的!你他媽砍到的一棵值多少錢你知道嗎?”
劉曉飛忍氣吞聲,他不想出手,因為他還沒有控制自己武功的把握,如果是武林高手,那還能與他過幾招,可面對這樣的一群凡夫俗子,他真不知如何出手。
金大勇嘿嘿冷笑看著他,說:“先把你的同伙叫出來吧!你逃不了,他也逃不了!”
劉曉飛盡力壓制怒氣,平和地說:“我們身上都沒有錢。”
金大勇轉身對身后的人說:“搜!”
金云勇和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面色猙獰地走到劉曉飛跟前,金云勇冷笑著看他,說:“是我們動手還是你自己拿出來?”
劉曉飛苦笑著說:“要是能搜出一分錢來,我還得謝謝你們呢!”
金云勇哼了一聲,使眼色讓兩個大漢去搜劉曉飛的身。一個大漢蠻橫地抓住劉曉飛瘦弱的胳膊,另一個大漢把手伸進劉曉飛的口袋掏,口袋翻出來,又破又爛,就算有錢也掉了。他皺了皺眉,又翻出劉曉飛另一個口袋,也是又破又爛。
劉曉飛渾身上下只有兩個口袋,他面無表情,任憑他們隨便搜索。金云勇呼呼喘著氣,回頭看了金大勇一眼。金大勇粗聲說:“把他衣服扒了!”
這句話剛出口,眾人忽然聽到一聲巨響。他們驚慌失措地轉過頭,發現另一扇關著的門上破了一個洞,緊接著又聽到一聲慘呼。他們看到金云勇捂住頭倒在了地上,痛苦地**起來,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所有人都呆了。金大勇瞪著發亮的眼睛橫掃全屋,最后眼光定格在一根柱子上。柱子還是原來又粗又高又結實的柱子,只不過多了一個和門上的洞大小一樣的洞,黑洞洞的洞。
所有人眼睛都發亮了,洞里有光。一個站在柱子邊的大漢拔出腰刀,用刀戳了洞口周圍的木頭一下,兩下,發光的東西出現了,是個黃澄澄,金燦燦的東西,緊緊嵌在柱子里。
所有人吞了下口水,沒有人有心理會倒在地上頭破血流的金云勇。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塊發亮的東西。劉曉飛也有些驚訝:“何音紅真的有黃金?”
“黃金?”一個人忽然脫口而出所有人想的。
金大勇面色不再那么兇惡,他慢慢走近柱子,拿過那個人手中的刀,把刀插入金塊和柱子間的一絲細縫,用力撬了下,又插入另一邊細縫,撬了下,接連在四邊撬了一圈,金塊已經松動了。
金大勇的手微微發著抖,慢慢捏住金塊拿了出來。所有人眼睛齊刷刷瞪著金塊。金云勇也忘記疼痛,捂著頭站起來。
金大勇眼睛發亮地看著手中的和他拳頭一樣大的金塊,屏住了呼吸,仿佛害怕出氣粗了,會把金塊吹沒了似的。
他深吸了口氣,說:“我雖然姓金,可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金塊啊!”金云勇走過來,一只手捂著頭,一只手想去拿金塊,金大勇啪一聲扇了他一巴掌,厲聲說:“你還有心思拿?還不快去包扎你那破頭!有眼無珠的東西!”
金云勇愁眉苦臉,一只手捂著頭,一只手捂著臉。其他人也默然低下頭,仿佛金大勇那些話也是在罵他們。
金云勇灰溜溜地走出了大廳,金大勇揮了揮手,其他人也跟著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劉曉飛,金大勇,金二,還有那個在房間里神秘的“富人”。
破了一個洞的房門仍然緊緊關閉。金大勇一會兒看看金塊,一會兒看看房門,一會兒看看劉曉飛,但一眼也沒有看金二。金二正想偷偷溜走,房門突然開了。
“金二,你過來,我有幾句話吩咐。”何音紅冷面如霜地看著金二,連瞟都沒瞟金大勇一眼。金大勇臉色微紅,覺得面子有點掛不住,但看在金塊的份上,他低頭看著金塊微笑,心想:“住三天?三年都沒問題!”
金二畏畏縮縮地走到何音紅跟前,不敢看她,低聲下氣地說:“仙女奶奶,有什么吩咐?”
何音紅冷冷瞟了劉曉飛一眼,似乎在暗說:“叫你幫忙守個門都守不住!虧你武功這么高強,真是白費功夫!”劉曉飛低下頭避開她的目光,不以為然地想:“我身上要是也有黃金的話,我什么事情辦不到?”
何音紅看著金二說:“金二,你每天給我弄些雞鴨魚肉來,要做得色香味俱全。你辦得到嗎?”金二還沒答言,金大勇忽然湊上幾步,滿臉堆笑地說:“辦得到!辦得到!這算的了什么!來者是客嘛!就算沒有這塊金子,我們也會……”他的話被何音紅冷如冰霜的眼神硬生生逼了回去,他吞了下口水,喉嚨仿佛被口水堵住了,欲言又止。
金二抬頭看了何音紅一眼,說:“仙女奶奶,除非我死了,不然您吩咐的任何事,我金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音紅冷笑一聲,把手按在金二肩膀上,金二像觸電了一樣渾身發抖,忽然跪倒在地。
何音紅俯視著他,凜然地說:“你以后不要叫本座仙女奶奶了,稱本座為教主吧!”
金二磕頭如搗蒜,語氣極為謙卑地說:“是,教主!”
“好了,你先去弄些豐盛的飯菜來吧!”何音紅微笑著說。
金二抬頭瞟了劉曉飛一眼,又低下頭說:“要不要給這位神仙爺爺也做一份?”劉曉飛搖了搖頭,皺著眉說:“我不用了。你以后也別叫我神仙爺爺,叫我劉曉飛就行!”
金二頭也不抬地說:“是,劉曉飛。”
劉曉飛心中萬分納悶:“怎么這小子像中了邪一樣?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如同豬狗,向人低聲下氣,搖尾乞憐!難道是被何音紅揮劍斬斷大樹那一下嚇傻了?還有,他爸爸怎么也……”
劉曉飛轉頭看向發著呆的金大勇。金大勇手里仍然握著金塊,一只手握不下,用兩只手握著。
金大勇看起來沒什么異樣,可熟悉他的人會發現現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完全不同,不同的是樣子。他的樣子沒有變,可眼神變了,神情也變了,變得溫和,順從,仿佛現在若是任何一個人叫他去吃屎,他也會乖乖去吃。
“他傻了?”劉曉飛盯著金大勇,疑惑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