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要求’真的讓我感到好幸福!但是,我想問,為什么你沒有說‘你要永遠陪伴著我’呢?我原本以為你會那么說的!雨!”梅莉問道。
“ALL FOR LOVE!所以,我不想讓你有被束縛的感覺!如果我真的那么說了,也許就不能被稱其為愛了!而且,從另一個角度而言,要求一份承諾并不一定就是愛的體現,某些時候,那看起來更像是任性與自私的體現!”我回答道。
“雨!你是這樣的理解法?”
“是的!愛,是很私人化的東西,但是并不是通過自私與任性來體現的,而是通過兩個人之間的平淡生活之中那偶然出現的、卻會令人永生難忘的一瞬間的幸福感來體現的!”我回答道,“這就是我的理解。”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雨!”梅莉囁嚅著說道,然后又恢復了她先前的那個“祈禱”的姿勢,繼而便如同我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那樣,慢慢地向我靠近,漸漸地閉上了雙眼,在燭光的映照下,梅莉的睫毛依舊顫動著。我也漸漸地向著梅莉靠近,在我們可以互相感覺得到對方的氣息的時候,我們的嘴唇碰到了一起。除了時間上的不同,一切竟然與那個晴朗午后的吻如此的一致!如同那一次的吻一樣,這次我們的吻也沒有持續得太久。在我們的嘴唇分開的那一刻,梅莉睜開了眼睛,并且漾出了淺淺的笑容。這笑容與那次初吻之后的笑容有所不同,那一次的笑容,就如同是在我睜開雙眼的時候,展現在我的眼前的是一片從未見到過的全新的美好世界,處處充滿了令人倍感舒適的景致,而這一次的笑容,就仿佛是我看到了一片曾經令我流連過無數次的美好世界,那些讓人熟悉的景致,此時因為時間的流逝已經變得讓我深陷其中、沉醉不已。
“雨,我們去陽臺,一起看看星空,好嗎?”梅莉看著我的雙眼說道。
“好啊!我們一起!”
于是,我們起身來到了陽臺,梅莉仍舊坐在了往日里我小坐的時候會坐的那把椅子上面。我則站在了梅莉的身旁,梅莉再次把頭靠在了我的胸前,并且把手臂攬在了我的腰間。自下午時綻開的晴朗延續到了此刻,當我們仰望天空之時,盈滿我們雙眼的是漫天的寂靜和燦爛的星空,時而會有流星劃過,如同是焰火在消逝之前的最后一縷閃亮的線條,那光亮并不絢麗,但是卻是那么的純凈,因此,這閃亮的線條讓我一步一步的認定:這是澄瑩的心靈之光閃現的痕跡。
“經常喜歡這樣仰望著星空?”我問道。
“嗯!喜歡看!高中的時候開始,我就總是喜歡在夜里望著星空,想象著自己就那么安安靜靜的去忘記所有的痛苦記憶,那感覺很陶醉!就像你喜歡看著晴朗的天空和陽光一樣,雨!”梅莉輕聲地說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雨,有你在我的身邊了,可以陪伴著我一起看著星空!”
“嗯!有我陪伴著你!”
“雨,我想說……有你在我的身邊陪伴,這感覺真好!”梅莉把她的左手放在了我的左手掌心之后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里,只要你愿意,我就會陪伴著你的!”我握著梅莉的左手說道,“海邊的星空,一定是更美的吧?”
“嗯!是啊!很美很美!真想我們一起去看看,如果現在就能夠看到該有多好呢?”梅莉說道。
“那感覺一定很好!”
“嗯!雨,晴朗的陽光、藍天和晴朗的星空,是一樣美的!對嗎?”
“是啊!那種美,是不分白天與黑夜的!”我注視著梅莉的澄澈的雙眸說道。
“就像是晴朗的心境一樣,也是不分白天和黑夜的!”
梅莉說的沒有錯,無論晴朗的天空也好,晴朗的心境也好,是不會被時間所束縛的。能夠牢牢束縛著我的,唯有晴朗的天空給我帶來的孤獨與痛苦的感覺。當我真正的坐在了海邊,看著晴朗的夜空、感受著那種美的時候,身邊卻已經沒有了梅莉的陪伴,那晴朗讓我陷入到了個體與心境上的雙重孤獨之中。每當我再次回憶起長春這座城市的晴朗,以及海邊晴朗的夜空之時,那種感覺非但不會消失,反而會變得愈加深刻了,并且想象力也因此變得細膩了起來。
這天的夜里,我與梅莉跨過了彼此之間的最后那一道界限——擁有了彼此的身體,那成為了我們一同告別一個人生階段的符號。時至今日,我也仍舊認為那是我的一次錯誤的決定,盡管在梅莉看來那并非是錯誤的,然而悔悟總是來得太遲。我心中一直尊奉的那句話——如果親密是一把鎖的話,那么真正能夠打開它的那把鑰匙是愛——在那一刻的情境之下被我認定為已經與我所做的決定完美融合了,同時我也認定我與梅莉的溫存是符合了那句話的真實的內涵的,并且還認定自己已經找到了那把鑰匙。
自這一天的早晨開始,梅莉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漾出的每一次微笑、給我的每一個眼神、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感覺如同是我的妻子一般,仿佛我接下來將要渡過的全部生命時光里的所有的美好愿望、所有的幸福快樂、所有的愛都已經在那一天開始被我認定為是注定會屬于我和梅莉的。我因此終于有了勇氣去跨過那最后的一道界限,做好了準備去用我所有的時間來陪伴梅莉。我甚至開始規劃我們的未來生活,設想了接下來我們會面臨的很多現實的問題,并做好心理準備去迎接。
那一整天的經歷和surpirse,讓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愛的滋味,由此,我開始在內心中堅信,我與梅莉之間的情感,也既是我們的戀人關系,從此開始來到了熾烈深固的、終生無悔的感情時段,并且自此確定無疑的將走向婚姻,那已經被我理解成為了既我所能認定的“愛”的真正含義,那是彼此之間的無限期的真心付出,是彼此準備要用自己的一生去陪伴對方的決定,不再有任何懼怕,不再有任何猶豫,我們的幸福之路將會從此開始,我因此認為自己彼時的決定是正確的!
事實則證明,我當時的感覺出了錯,錯覺被我認定為是真實和無誤的感覺,而這錯誤的感覺促使我做出了這錯誤的決定。
梅莉與我在陽臺中仰望著星空,我們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仰望著。逐漸的,我感覺了一些不同尋常,梅莉的胳膊摟在我腰間的力量正在不自覺的變大,同時她的手也抓住了我的手臂,而且力量也在不斷地變大,就如同是下午我們走在路上的時候一樣。我的手臂上再次傳來了疼痛的感覺。
實際上,那是梅莉的心里在被恐懼感侵襲的時候才會有的無法自控的動作。她被恐懼感侵襲的時間間隔已經變得很短,甚至這一天中便出現了兩次。
“你怎么了?還好嗎?”我擔心的問道。但是梅莉沒有作答,只是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臂、另一只胳膊依舊緊緊地摟在我的腰間,低著頭緊緊地貼在我的胸口,似乎在有意的避開我的目光,不想讓我看到她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梅莉似乎非常困難的、說出了幾個簡單的字:“抱起我!”
于是我抱起了她,把她抱在了懷中,慢慢地從陽臺走進臥室并輕輕地放到了床上。然后坐在了床邊,并且用我的雙手輕輕的握住了梅莉的雙手,梅莉的雙眸直視著我的雙眼,少頃,梅莉把兩只手從我的手里抽了出來,轉而緊緊地抓住了我的雙手,那力量還是那么的大,而且變得越來越大,我的雙手已經開始感覺到了那種不間斷的疼痛。我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忍受著,如果這樣可以讓她感覺變得好些,那就繼續忍耐吧,我思忖。大約過了十分鐘之后,梅莉的雙手開始逐漸地放松了下來,而此時我的手臂甚至已經有了酸麻的感覺。
“對不起!雨!”
“別這么說,好嗎?”
“我們睡吧!雨!”梅莉輕聲地說道,然后起身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嗯!”
——本節有大量刪減和文字調整,敬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