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她發高燒,一半是那夜在別墅門口冷風吹的,另一半是被霍以厲氣的,呵,現在這個肇事者卻還恨不得躲她遠遠的。
她想著就氣不打一出來,搖搖頭別過臉去。
於庭靳無奈地看著她的反應,不由感嘆這一對夫妻真是都一個樣,固執起來不要命的!
“我生病那麼長時間,他一個電話不給我打,這到底算什麼啊。”陸深深說著,搖頭,委屈模樣,“哪怕是冷戰,起碼的關心應該是有的吧,虧我還每天提醒方助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呢?”
於庭靳嘆了一聲,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正經樣,說得條條是道:“哎喲,真是,哪裡是不關心小嫂嫂你呢,以厲最近幾天去國外出差了,不知道吧。”
陸深深雖然表面裝著不在乎,但一提起霍以厲的事,耳朵豎得比兔子還尖。
她聽著,臉色詫異:“什麼?他出差了?”
想著,臉色更差了:“他都沒告訴我。”
“那小嫂嫂知不知道以厲爲什麼沒告訴你?”於庭靳手指隨意翻著桌上的書,道。
陸深深搖搖頭,一頭墨黑長髮搖得凌亂,一副呆呆的狀態。
杳無音訊那麼久的人了,他在想什麼她怎麼會知道。
“小嫂嫂要去廣廈集團當薄如琛的秘書,是嗎?”於庭靳似無意地問著,脣畔噙著淡淡笑意。
“嗯。”陸深深點頭,不知道這和霍以厲出差有什麼聯繫。
“前一週晚上和薄如琛見過面了,並且兩人已經正式宣戰。”於庭靳淡淡地陳述道,“薄如琛是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新來一兩個月,在S市的股份佔額已經遠遠超於我手下的這個老公司了。”
“以厲有了危機感,此次特地出國深造,爲了能讓你放心去廣廈當實習生,他就一直沒告訴你。”
於庭靳嘆了聲道,“而且他也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估計會像瘋了一樣趕回來照顧你吧。”
陸深深聽著,薄薄的臉頰紅了,那句“估計會瘋了一樣趕回來照顧你”讓她心底暈出一抹小的漣漪,
清澈的瞳眸之中隱有淺甜的光芒閃爍。
所以,他還是關心她的,對嗎?
素白的小手指抓緊了潔白的牀單,她緊咬著緋色的下脣,臉色紅潤:“可是,他到底爲什麼同意我去廣廈?他不是已經和薄如琛已經成了對敵嗎?”
儘管薄如琛是她的朋友,但她心裡當然更偏向的霍以厲。
“以厲他當然是事事都想著你好,他跟我說了,你在廣廈也好,能得到鍛鍊,希望你成長。如果你來霍氏,會有人指點你是靠霍夫人這個關係進來的,他不希望你被那種帶著有色眼鏡的環境包圍,放你去廣廈也許是個更好的選擇。”
陸深深愣愣地聽著,白裡泛紅的臉色逐漸又蒙上一層紅雲,不知是羞澀,還是幸福。
“以厲處處都想著你,我也相信你也對他真心的好。你們兩人這樣不是挺好麼?怎麼又跟他鬧彆扭呢?”於庭靳看她慢慢地動搖了,總算是鬆了一小口氣。
陸深深微微垂下白皙的脖頸,那天晚上她看到的事幾乎成爲了不敢再去想不願再去提起的噩夢。
她微微撅著粉白的脣,小聲地把那天看到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原來你都知道了,別墅裡的那個女人。”於庭靳稍顯訝異地看著她,算是明白了,於是也敞開心扉地跟她講。
“那個女人叫呂初,是以厲的親生母親,由於常年被關在別墅那個幽閉的地方,神志只停留在進入別墅前認識的那些人裡面。進入別墅前,以厲和方婉月在一起,兩個人經常去家裡盡孝,所以呂阿姨特別喜歡方婉月。”
陸深深詫異了,挺直了背脊,一雙黑葡萄般水靈的眼睛盯著他看,仔細地聽著他的話。
她記得他說過他父母雙亡……
原來,他背後還有很多的過去沒有告訴她。
她認真地聽著,想了解霍以厲,他的過去,甚至他的一切,不想做一個不理解卻只會一味無理取鬧的霍夫人。
“所以你懂了吧,你看到的那天臨近呂初的生日,所以以厲爲了讓老人開心,才帶著方婉月過去一起過生日。”
於庭靳頓了頓,語氣顯得十分平和,“你別多想,以厲既然會娶你,就絕不會跟外面的女人有不乾不淨的事情,這一點我很清楚,在感情裡他總是容易受傷需要被保護的那種,所以……小嫂嫂你得多多包涵理解他。”
陸深深聽得心頭憤慨,暗暗自責自己爲什麼總是意氣用事,沒問清楚他的事情就一味的任性發脾氣。
“你繼續,我給你倒茶。”陸深深自我反省後,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下牀,一溜煙跑到廚房去。
“哎不用……”於庭靳本想阻止,不過看著她忙碌來忙碌過去的背影也沒說什麼,只欣慰地勾了勾脣。
熱茶端上來,陸深深坐在牀頭與他相對而坐,一臉認真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始講霍以厲的故事。
“他母親的這些事情都是以厲不願意去回想的,你答應我以後吵架時不管再生氣也不許用這些事情拿出來跟他說道理。”於庭靳淡抿了口茶,語氣十分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嗯,我知道。”陸深深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於庭靳恢復了輕鬆的笑,將凳子拉近了一些。
“要說爲什麼以厲把他媽媽關在那樣一個地方,其實主要原因是恨。以厲是個很看重家庭的一個男人,原本一家人生活非常和睦的。但是有一天,不知道爲什麼以厲的父親突然變得非常憂鬱,成天把自己關在工作室裡,不吃不喝,就這樣把身子弄垮了,沒過多久就過世了。”
陸深深聽得心頭微微一緊張,不由攥緊了手上的水杯。
“全家進入一段哀悼期後,以厲偶然從霍叔叔的醫生那裡得知,霍叔叔表面上是因爲身體有疾病才導致過世,實際上心理有嚴重的抑鬱疾病。”
“以厲是個多敏感睿智的人小嫂嫂應該清楚,所以他憑著沒日沒夜的查詢,終於是找到了理由。原來霍叔叔在那段時間突然變得憂鬱是因爲知道了自己妻子,也就是霍以厲母親在外面曾和別的男人茍合的事實。”
陸深深一驚,嚇得手指一顫,幾顆滾燙的水珠溢出來濺到她手背上,立刻泛起紅紅的印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