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意思!你們是什麼意思!霍以厲,你和季紹揚什麼意思?你們是什麼關(guān)係?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陸魏年驚恐萬分,房間暗沉,他看著三張英俊卻詭異萬分的面龐,嚇得連連後縮。
“他叫鬱夜擎,是季紹揚工作上的的兄弟。”
“擦”一聲,霍以厲點亮了他的銀紙打火機,猛吸一口再吐出,混著煙的嗓音性感無比。
陸魏年驚然,渾濁的目光在鬱夜擎身上來回打轉(zhuǎn)。
隨後,算是舒了一口氣:“是我看錯了,季紹揚不在。”
“不在?不如,你再睜大眼睛看清楚一點。”霍以厲輕然笑了下,屋內(nèi)其他兩個男人也都露出詭異的笑。
男人手捏著煙,臉色平靜得可怕,黑色皮鞋安靜地磨擦過地板。
“你……”陸魏年看著男人一步一笑走來的模樣,那樣熟悉,帶給人一股強大無形的壓迫感。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只有兩個字惡魔!
“霍以厲,你,你是……”
霍以厲站在男人面前,自上而下倨傲地凝視著他,脣角彎得那樣深刻。
然後,陸魏年看見他不茍言笑的薄脣緩緩一張一合,那句話,就落入他耳中。
“我是霍以厲,我,也是季紹揚。”
彷彿一陣痛擊重重砸在他心上,他猛地往後一墜,腦袋重重砸在枕頭上,用力鼓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不敢置信。
“不,不,不……騙子,你在騙人!”陸魏年薄脣微動,說出來的話顫抖得厲害,腦袋用力地搖著,渾濁的一行淚自眼角落下。
“知道我爲什麼化身季紹揚來到你身邊,意圖毀了你嗎?”霍以厲挑眉惹笑,骨節(jié)修長的兩指用了三分力,便將陸魏年的腦袋別過來,與自己對視。
“原來,原來你都知道,霍以厲,你都知道你父親和我的恩怨!”陸魏年定定地看了他許久,猛然覺醒,兩手用力攥著潔白的牀單。
霍以厲瞇著幽黑的眸,如今的陸魏年,在他眼裡如同螻蟻般脆弱,一踩就會沒命。
“怎麼會不知道,你以爲你當
初對我父親的威逼利誘,我會輕易放過你?”男人淡笑,嗤之以鼻,“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爸爸直到死前最後一口氣,你還在逼他,笑著逼他去死,笑著把他推進懸崖。”
陸魏年驚恐地看著他,突然感覺男人捏著他下頜的手指猛地縮緊,他呼吸一滯,一邊用力地搖著頭,一邊倉皇地看著他。
“你不知道有兩個身份是件多麼方便的事。在人們看得見的地方,我請夜擎扮成季紹揚,做我給他下達的一切指令。作爲交換,他不用投資一分錢,便是季紹揚公司旗下第二大的股東。”
霍以厲涼薄一笑,“有了季紹揚這個身份,我引誘你走進我的陷阱裡,讓你跟我一起做,最後再以季紹揚的身份陷害你,讓你的公司一夜落敗。之後,變回霍以厲,接近你的女兒,接近你,進入下一步的復仇。”
陸魏年聽著,神色呆滯,一雙渾濁的目光已然失去了焦距。
“這是我的計劃。”他吸了口煙,彷彿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緊要的事。
“你……你……你要對深深做什麼!霍以厲,你有任何不滿衝著我來,對你父親,我的確很抱歉……”陸魏年臉色一凜,突然想要撐著身子坐起來,央求的語氣,“不要害我的女兒,求求你,不要害她……”
“呵。”霍以厲淡然一笑,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被單上,手指微動,給他輕輕攏好了被單,“今晚,我也就像這樣,給你的女兒蓋被子睡覺。”
“你到底想怎樣!”陸魏年一把拍開他的手,臉部肌肉在顫抖,“季紹揚,你這惡魔,你這惡魔!不許你再接近我女兒!我不允許!”
霍以厲淡然站起身,往後走了退了幾步,將菸蒂丟入垃圾桶。
“我們走。”他攏了下風衣,轉(zhuǎn)身而去。
於庭靳和鬱夜擎互相對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神色呆滯的男人,跟著走了出去。
“準備怎麼辦?”於庭靳走在後面,看著男人肅穆蕭條的背影問。
霍以厲揣兜往前走著,神情鬱結(jié)著戾氣,淡然地嘆氣。
“你們回去吧,麻煩跑這一趟了
。”霍以厲轉(zhuǎn)身,望向於庭靳和鬱夜擎。
“倒沒什麼。”鬱夜擎神色沉靜地看著他,“反正也無事。”
“你倆都是有妻室的,我才叫一個無所事事呢,所以,不麻煩。”於庭靳淡然揚脣道。
“下個月,跟B市那邊的交易,別忘記去,最後一次了,該做的都做乾淨。”鬱夜擎走前,輕輕拍了拍霍以厲的肩膀,聲音低沉地道。
霍以厲原地未動,修長的指輕輕將衣領(lǐng)豎起,遮住他微顯疲憊的面龐:“嗯。最後一次,以季紹揚的身份出面,也算是徹底了結(jié)這層身份。夜擎,以後不必再麻煩你扮演奇怪的角色了。”
鬱夜擎淡然一笑,勾脣的模樣性感慵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後,擡步往外走:“那先走了,庭靳,以厲。”
“慢走。那以厲,我也走了。”於庭靳道。
霍以厲朝他頷首,兩人在醫(yī)院門口分道揚鑣之際,一道嬌小的身影自醫(yī)院經(jīng)過。
於淺淺一愣,那不是霍以厲和於庭靳嗎?大半夜的,他們來醫(yī)院裡做什麼?
翌日。
陸深深醒來時,霍以厲不在身邊,牀鋪涼透了,她看一眼鍾,不過才7點過,這麼早,他是去晨練了嗎?
下樓時,林管家也才醒不久,揉揉眼睛也不知道霍先生去了哪裡。
陸深深低頭嘆了口氣,坐到桌子旁,用座機打了電話給霍以厲。
“嗡……”黑色蘋果手機在桌上震動著,吵醒了男人的小憩,他微微擰著劍眉,修長的指伸過去拿了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家。
薄脣緊抿,隨手一揮將手機扔回桌上。
他靠在椅子上,微瞇著黑眸,看著天花板入神。
昨夜,把車停在別墅門口,熄了火,遲遲沒上去,索性把座椅倒下,睡了一會,天亮了,直接往公司開。
就這樣,到底還能逃躲多久?
在商場上,他可以雷厲風行、翻手爲雲(yún),覆手爲雨,但在感情面前,他卻第一次遇到了滔天難題,需要權(quán)衡傷害,需要去體貼她的感受,這一切,讓他無法做出果斷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