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陶夭出聲制止,侍衛們紛紛停下了動作。
姜瀟瀟抖了抖被侍衛碰過的衣衫,冷哼了一聲,不屑地瞥了一旁的侍衛一眼,“你們還真是聽姜陶夭的話啊!”
“看樣子這兩年你也有學乖,知道趙王殿下惹不得。”有姜陶夭的命令在,沒人敢動姜瀟瀟,姜瀟瀟開始得意了起來,各種尖酸刻薄的話都往外說。
“你一個孀居之身,就應該躲在一個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為你的亡夫守寡,居然還肖想著嫁進儀王府?怕不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讓儀王娶了你吧?”
“你好大的膽子,儀王妃豈容你如此羞辱?”林管事聽不下去,抬手就要讓侍衛教訓姜瀟瀟一頓,可是姜陶夭卻抬手制止了林管事的動作。
姜陶夭蹙了蹙眉,做出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是的呢,我也想不明白,你說我一個孀居之身的女子,美貌才學言談舉止樣樣都不如姜小姐你,而且我又生活在鄉野,粗鄙不堪,可是為什么儀王殿下寧愿讓我做儀王妃,也不愿意看你一眼呢?”
姜瀟瀟原本得意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張口剛要怒罵姜陶夭,在她開口之前,姜陶夭又施施然來了句,“何況你還是親自送上門來請他看的。”
這一句話猶如投入火山的火星子,瞬間就激起了姜瀟瀟翻騰的怒火,姜瀟瀟沖上去就想打姜陶夭,但是卻被儀王府的侍衛攔住了,她氣不過,各種污言穢語張口就來,一股腦的砸落在了姜陶夭的身上。
林管事還想動作,姜陶夭叫住他。
“姜小姐愛說什么就說什么,林管事何必多事,只是我在鄉野里聽長輩說過一句話,不該說的話說多了,是會遭報應的。”
姜瀟瀟完全不把姜陶夭的“警告”放在眼里,“你以為你是誰啊?少在這里裝神弄鬼嚇唬人了,你只是個克死自己夫君的災星罷了!”
姜陶夭懶得和她理論,她這幾日身體本就還有些虛弱,轉身回去準備休息。
走進儀王府的院子,還能隱約聽見姜瀟瀟的叫罵聲。
姜璇兒有些無語的瞥了姜陶夭一眼,“既然你現在都已經是儀王妃了,又何必繼續忍受姜家那些人的欺凌?”
“誰說我忍了?”姜陶夭看向姜璇兒,“你跟我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忍氣吞聲?你覺得這是我能做出來的事嗎?”
姜璇兒不解,那她剛才怎么沒處置姜瀟瀟。
“等過幾天看好戲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說著,姜陶夭擺了擺手,走進了王府安排的廂房。
身體還有些虛弱,困意作祟,姜陶夭這一覺一下子睡到了黃昏,等到她睜開眼睛時,管事已經來敲門了。
“王妃娘娘,王爺回來了,請你去書房敘話。”
季辰堯對這個王妃的態度似乎很不一般,一回來就過問王妃的事情,連帶著他也不敢怠慢,趕緊過來請姜陶夭過去。
姜陶夭隨著林管事來到書房,還沒等踏進書房的門,就聽見里邊傳來一句,“姜小姐,你好大的膽子。”
林管事嚇得急忙跪在地上,“王爺,王爺息怒。”
姜陶夭輕笑了一聲,瞥了林管事一眼,抬腿走了進去。
“我若是膽子不大,儀王殿下估計也活不到現在。”
姜陶夭說著,抬眸直視著書桌旁的季辰堯,看樣子季辰堯這段時間修養得很好,氣色紅潤,傷勢已經完全痊愈。
季辰堯看向姜陶夭,晦暗雙眸中藏著些許深流暗涌。
“你現在居然真的敢來京都找我,你就不怕我把你這個謀害趙王的真兇緝拿歸案?”
“我謀害趙王?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何德何能?居然能傷害得了趙王?”說著,姜陶夭隨便拖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抬眸直視著季辰堯。
“那為何趙王自從從須彌閣回來以后就患上了重病,日日精神失常,整日嚷嚷著是本王害了他?”
姜陶夭輕笑了一聲,“是你害了他又如何,不是你害了他又如何?季建元一個勁兒嚷嚷著是你害了他,他有證據嗎?”
季建元當然沒有證據,莫說現在季建元每日都會被噩夢嚇醒,瘋瘋癲癲精神失常,就算是他神志清醒,暗中行刺季辰堯這種事他也不敢到處往外說。
“而且我所料不錯的話,儀王殿下今日見我,怕不只是為了季建元攀誣王爺這件事吧?”
姜陶夭收起笑容,直視著季辰堯,“王爺要是有話,不妨直說。”
季辰堯勾了勾唇,“你一定要成為儀王妃,目的怕不是只是為了以王妃之尊享天家富貴那么簡單吧?”
姜陶夭沒有否認,“王爺果然聰慧過人。”
“你來到京都是什么目的,想做什么,我不會過問,只是,你一日是儀王妃,我便會保證你一日的王妃榮耀,無條件的保護你,維護你,但是我季辰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我當然知道王爺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之前允我王妃之位也只是王爺的緩兵之計。”姜陶夭沉思片刻,抬頭直視季辰堯,“所以,王爺想讓我答應你什么呢?”
季辰堯亦是直視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在外,你是我的儀王妃,我會尊你,敬你,護你,但是在府內,你也是我的幕僚,替我出謀劃策,如何?”
“是嗎?”姜陶夭驀地松了一口氣,勾了勾唇,精致如畫的臉上漾起笑意。
“承蒙王爺信任,陶夭恭敬不如從命。”
次日清晨,姜陶夭將將起床,姜璇兒便急匆匆的闖進了房間。
“王妃,你猜猜,我今日聽到了什么好消息。”
姜陶夭瞥她一眼,估計又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今日我去醫館抓藥,發現姜家正在滿京都的請郎中,現在醫館里是個郎中就要被請到姜家去,連獸醫都不肯放過。”想到那個場景,姜璇兒就歡樂的不像話。
“我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原來啊,是姜瀟瀟的舌頭上生了個毒瘡,無法說話,無法進食,姜家現在正著急呢,姜德耀看著民間的郎中沒法治,正打算著進宮去請太醫。”
姜璇兒樂了一會兒,視線又落在姜陶夭身上,狡黠的打量著她,“你說,姜瀟瀟這事,該不會又是你的手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