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番對話下來,不僅陸悠意識到不對勁,喬老娘的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位公安同志,他好像來者不善啊!
“既然他是你……”
“同志,我不明白,今天的事,跟宋解放是我兒子有什么關系?”對于喬老娘來說,失而復得的兒子宋解放,在她的心里,至少排在第一位。
雖說在平時的生活中,她并沒有過分地表現(xiàn)出來。但是,喬老娘不說,卻并不代表她不想。
她這一輩子,被人負過、騙過、傷過,她可以對很多人說,她問心無愧。但對于宋解放,她唯一的兒子,她卻最對不起他。
她確實想要彌補宋解放,卻不能做得太過。
一來,這樣會讓宋解放難過,也容易傷感情。畢竟,她和宋解放的心,是一樣的。
二來,宋解放畢竟已經成家娶妻,今后能夠陪伴他一輩子的人,是蘇喬,而不是她這個母親。
如果她做得太過,很容易喧賓奪主,在家庭中占據(jù)主導地位。
如此一來,就容易讓蘇喬處于一個尷尬的位置。
這不是喬老娘想要看到的結果。
因此,縱然喬老娘愛子心切,卻也懂得控制自己的行為。
但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他人欺負她的兒子,并惡意中傷他!
“沒有關系?”國字臉冷笑一聲,伸手指著她和她旁邊的陸悠,“如果你兒子不是宋解放,東方艦隊駐地的臨時市場,會讓你拿到手?如果她的丈夫不是秦建國,她能跟……合作?”
“呵呵,可笑,真可笑!”陸悠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盯著國字臉,臉上毫無懼色,“難道在你的眼里,駐地的同志們,都是靠關系在生存?”
“嘭”地一聲,國字臉猛拍桌子,厲聲說道:“陸悠同志,請不要偷換概念!”
“我什么時候說過,東方艦隊的同志們,都是靠關系?你這是污蔑!”
“好吧,看你這么激動,那我應該就是污蔑你了,不好意思。”陸悠嘴角一勾,從善如流地坐了回去。
國字臉眉頭一皺,這就完了?
他怎么覺得,陸悠這是話里有話?
坐在他左邊的人沖他眨了眨眼睛,國字臉略一思索,臉上的表情頓時和緩下來,“喬嬌娘,陸悠,章小紅中毒一事,情節(jié)實在太過惡劣,請你們務必配合!”
陸悠表面微笑,內心“呵呵”。
這叫什么?
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
別說她不是嫌疑人,就算是,也不會如國字臉的愿!
她不知道國字臉究竟是怎么想的,難道,他查案是假,真正的目的卻是東方艦隊?
陸悠眸光一閃,看向國字臉的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
“同志,你放心,我們一定配合。”喬老娘現(xiàn)在對國字臉那是萬分看不上,不過,她也不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跟國字臉鬧翻,只得壓下心中的憤慨。
國字臉或許也知道自己不太討喜,他扶了扶帽檐,開始言歸正傳。
即便如此,他對喬老娘和陸悠的態(tài)度,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劉隊,這不合規(guī)矩吧?”坐在國字臉右邊的年輕公安冷汗連連,他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提醒國字臉,“萬一要是……”
“有什么萬一?我們的任務就是查清真相!你別忘了,你的職責是什么?”國字臉瞪了年輕公安一眼,低聲教訓他,“難道我不知道這樣不符合規(guī)定嗎?我冒著被處分的危險,干這種得罪人的事,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跟賀隊長打擂臺嘛!
年輕公安嘴上不敢說,心里卻在腹誹。
陸悠并不知道,國字臉之所以針對她和喬老娘,其中有個原因,還真跟她有點關系。
國字臉名叫劉向偉,是長生市公安局刑偵大隊一小隊的隊長。
顯然,有一小隊,肯定就有二小隊、三小隊……其中,二小隊的隊長賀平,讓劉向偉十分看不慣。
這兩個人,在整個刑偵隊,可以算是青年才俊。兩人的水平都差不多,嚴格地說,賀平,要比劉向偉更強。
畢竟誰都知道,賀平是蛙人隊出生,他的各項能力和水平,可謂出類拔萃。
在蛙人隊時,賀平就是佼佼者。離開蛙人隊,他照樣出色。
而劉向偉呢,在賀平沒來之前,他是刑偵隊的王牌隊長。他本來就是刑事偵查科班出身,被一個非科班出身的野路子壓在下面,心里肯定不爽。
劉向偉一直認為,如果不是秦建國幫賀平走了關系,賀平根本就不可能將他壓下去?
這口氣,他不出不爽!
劉向偉有自己的驕傲,他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關系戶!
可惜,他身在局中,卻顯然忘記,現(xiàn)在的他,跟那些以權壓人的關系戶,沒有任何區(qū)別。
問了將近兩個小時,喬老娘和陸悠也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可這并沒有讓劉向偉感到滿意,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兩人,用上了對待重刑犯才會用到的威壓:“說了這么多,根本言之無物!喬嬌娘,陸悠,你們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否則……”
“砰”地一聲,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踢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頓時走了進來,他背著光,目光冷冽地注視著劉向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否則什么?否則你就要威逼利誘?”秦建國走近劉向偉,在他的目光逼視下,劉向偉只覺這一刻猶如泰山壓頂,整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來。
但他卻不愿就這樣認輸,他倔強地抬起頭,扛著壓力直視秦建國,“沒有這樣的事。”
“沒有?呵呵!”秦建國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看著他,“那你剛才在做什么?”
他轉過身,指著陸悠和喬老娘,一字一句地問,“她們并不是犯罪嫌疑人,相反,是她們,將受害者及時送到醫(yī)院救治,救回了受害者的命!這就是你們的辦案方式?對做了好事的同志肆意恐嚇?”
“嘭!”秦建國猛敲木桌,擲地有聲,“劉向偉,你想做什么?”
“我,我……”劉向偉頭腦一空,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