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請求
見張鳳霞的臉色又開始由晴轉陰,陸悠試探地問她:“媽,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啦?”
“哼!李桂芝那個不要臉的老貨!生那麼多兒子有啥用?個個不頂用!”張鳳霞咬牙切齒罵人的同時,也沒耽誤手上的活計。
她一邊殺魚,一邊對著陸悠打開了話匣子,將李桂芝全家貶得一文不值。
“她李桂芝生了八個娃咋啦?有五個兒子咋啦?有個屌用??!”張鳳霞橫眉怒目,用力地颳著魚鱗,彷彿正在剝李桂芝的皮?!皼]臉沒皮的老貨,剛嫁人就生兒子了不得啊?咱們十里八村的,哪家正經姑娘剛嫁人就生娃?誰知道是哪個的種?”
“她男人也是個孬種!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被他婆娘騎在脖子上拉屎,上輩子合該是閹人的命!”
“她五個兒子,有一個正乾的不?全TM慫貨,一窩子慫貨!一大家子幾十口人,到現在還擠在一個狗窩裡,她得瑟啥?她精怪啥?老孃三個兒子,隨便拎一個出去,都比她一窩兒子強!”
“敢在老孃面前叫囂,真是小賊盜黃連——自討苦吃!”
張鳳霞滔滔不絕的將李桂芝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其氣勢如虹、思維敏捷、鏗鏘有力的言辭,一點不像沒文化的農村婦女,讓陸悠歎爲觀止。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的很想給張鳳霞鼓掌。
“行了!在孩子面前說這些幹啥?”秦江河扛著鋤頭,吸著旱菸,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他瞪了張鳳霞一眼,說,“知道她是啥人,你還跟她來勁?我看你纔是吃鹽翻跟頭——閒得慌!”
秦江河是個退伍老兵,性格執著古板,他平時從不摻和婦女之間的口角和矛盾。當然,這也與張鳳霞從未吃過虧有關係。
張鳳霞顯然很瞭解自家老伴的性格,聽他表了態,她撇了撇嘴,不再提這事。
不過,陸悠也從剛纔的談話中大概瞭解到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事又是李桂芝鬧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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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李桂芝,陸悠立馬想起這個人。她剛穿越的那天,這個嘴碎無德的婦人就跑到秦家門口,說“陸悠長得不安分,給秦建國戴綠帽”!
當時陸悠還想著,等有空再去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沒想到她還沒動手,這女人又湊了上來。
最近事多,陸悠暫時把李桂芝給忘了。既然這女人迫不及待地提醒她,使勁在她面前尋找存在感,她當然要給予回報才行!
陸悠冷笑,眼底劃過一道戾芒。
“呀!地上好多水啊!這是哪來的水?”張鳳霞的驚呼聲將陸悠拉回現實,看著一臉納悶的婆婆,陸悠的表情有點尷尬。
她不著痕跡地甩了甩滴著水的手,指著地上裝水的木盆,不太確定地說:“媽,是不是盆在漏水?”
“啥?漏水?這盆纔剛補沒多久,咋又漏了!”張鳳霞挪開木盆一看,果然流了一大灘水。她想也沒想,直接衝堂屋大吼一聲,“老頭子,看你補的啥玩意兒,這盆又開始漏!”
雖說清泉大隊河溝多,家裡又有一口井,即使到了乾旱季節,也不擔心沒水喝。
但節約成性的張鳳霞仍然心疼!
她是農民,種了一輩子莊稼,對水源看得很重。尤其最近,老天爺久不下雨,她真擔心旱災降臨。
當然,她也心疼自家木盆,這可是她當年的嫁妝之一,用頂好的木材做的咧!
咋就這麼不經用?
不經用的木盆:……
如果木盆會說話,它一定仰天長嘯:污衊!這絕對是污衊!人類太壞,賊喊捉賊!
陸悠並不知道,她一時生氣沒控制好異能所發出的水流,竟然讓張鳳霞由一至二,產生了許多愁思。
她給秦建國遞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建國,你還記得李桂芝吧?”剛一進屋,陸悠就迫不及待地說,“她今天又跟咱媽吵架,把媽氣得夠嗆!你說這人咋這麼討厭,她老盯著別人家的事幹嘛?”
說到這裡,陸悠的臉色有點不自然。
張鳳霞之所以跟李桂芝吵架,其實還是因爲她。李桂芝諷刺陸悠嫁到秦家這麼久,肚子還沒點動靜,說不定是隻不下蛋的母雞。
她還洋洋自得,拿自己當初剛嫁人就生娃的“風光事蹟”來做對比,諷刺陸悠,刺激張鳳霞。
別管張鳳霞心裡怎麼想,但在外人面前,她肯定向著自家人。更別說,自打意識到兒媳婦超大的食量後,張鳳霞對兒孫滿堂這事已經沒有太多的期待。
她當然想抱孫子,但她只想抱一個!
不,是隻敢抱一個!
因爲這事,張鳳霞跟李桂芝大幹了一架,兩人徹底撕破臉皮。
秦建國剛纔也聽到他媽的叫罵聲,也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冷著一張臉,沉聲說道:“這事你別管,等吃完飯,我出去解決?!?
“媳婦兒,她說的話你別放心上,我,我們不急……”秦建國本想安慰陸悠,但一說到這種事,他的臉上露出罕見的羞赧之色。
陸悠:……急也沒用,她和他直到現在還處於開嬰兒車的階段。
她……其實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要不今晚就一步登天,開飛車?
“媳婦兒,你等著,我給你報仇!”秦建國摟著陸悠的腰,向她保證。
看著自家媳婦澄澈明亮的雙眼,想起之前在地下河未完成的“神聖儀式”,他心頭一熱,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秦建國雙手捧著他媳婦的臉蛋,正經而又鄭重地說道:“陸悠同志,我有個請求,望你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