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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去了書房那間小屋內,看著滿桌的書,開始抱怨。
他把一摞書全擺在炕沿上,笑得開心,斂了斂神色開始吩咐:“把書名寫了貼好再擺到書架上,就放你離開,別再這么愁眉苦臉了。”
我滿是怨恨地白了他一眼,就開始翻書——《慎子》,心里好奇就翻了一頁,只見上面寫著守山閣嚴書,再看正文,“天有名不憂人之暗也地有財不憂人之貧也圣人有德不憂人之危也天雖不憂人之暗……”剛看到這已經不耐,最忍受不了沒標點。抬眼看胤祥正在專心研究算學,就輕輕問他,“哎,胤祥,慎子是誰?”
他頭也不抬,“慎到。”
“他是誰?”
他有些驚訝地答:“諸子百家,戰國中期法家頗有成就的人。”低下頭又說了兩句,“我不太贊成他的說法,過于浮夸,治國不只是臣下去辦事兒,國君更應該使己為賢人。”說完不再理我,又埋頭開始研究。
寫好了貼在書脊上放好,我再拿了一本《唐律疏議》照樣翻了翻,“漢制九章,雖并湮滅,其不道不敬之目見存……”放棄再往下看的念頭,就合了書,寫好再拿另一本《宋刑統》,之后《大明律》,寫完后頗不死心就又翻開看了看,大喜,這些不拗口。只見上面寫著十惡:一曰謀反,二曰謀大逆,三曰謀叛,四曰惡逆……再往下看就是羅列的刑罰“車裂,梟首,棒殺,凌遲……”不自覺又開了口,“胤祥,何謂惡逆?何謂梟首?”
他抬頭一一解釋了,道:“你不用看這些,太殘忍了些。”
我點了點頭,他怎么連刑獄的書都看?心里再感嘆,以后他要協助雍正治國安天下,如若無才又怎能應付得來?再拿起一本《棠陰比事》,胤祥在上面用筆批注了很多,“刑先于貴,后于賤,重于貴,輕于賤,密于貴,疏于賤……”
“竊以為刑罰者,與教化相結合也,重于刑罰,則減于寬仁……”
我再開口:“胤祥……”
他的好脾氣終于到了盡頭,放了筆,哭笑不得地問我:“又怎么了?”
“呃……咱們本朝的律例是什么樣的?若要講究寬仁那犯了法可以贖罪嗎?”
“本朝律例中有‘四折除零’的規定,”他看著我納悶的臉,就微微笑了,“仗一百折四十大板,不滿的零數不算。”
我哦了一聲,低頭再拿書。
他搖頭自言自語道:“被你這一折騰,我也看不進去了。”又自嘲地看著我笑得寵愛,“早知道你不安生我卻還要自找麻煩。”
我看他心情不錯,就問:“你真要這樣供著素慎不去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