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繡盯著他看,宋勉被看的渾身發毛,不自在的咳嗽兩聲,“濬王妃為什么如此看著我?”
“我是覺得奇怪,你既然好奇,怎么不直接去問皇后卻跑來問我?”她聽青霜說皇后對這個唯一的外甥還是十分器重的,當年他執意要學醫進太醫院皇后是第一個跳出來不同意,后來也是他求了好久才勉強同意的,皇后應該是希望他能夠在朝堂上施展拳腳,可惜最后拗不過他。而他對皇后也是十分尊敬的,宋夫人和皇后姐妹情深,往來頻繁,所以宋勉和皇后也是很熟悉的,至少比和自己熟悉的多,他不去問皇后卻跑來問自己,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宋勉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皇后娘娘是不會告訴我的。”皇后娘娘是個喜歡發號施令的人,從來不需要也不會向別人解釋她為什么那么做。
景繡奇道:“那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知道,而且還認為我會告訴你?”他們雖然早在西臨的時候就見過,但是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才見過短短幾面,最多只能算認識。皇后不待見他們夫婦,他是皇后的外甥,嚴格說起來,他和他們可是處在對立面上,他莫名的信任可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宋勉挑眉看她,“那濬王妃是說還是不說?”
只不過覺得她肯定知道真相而已便想也沒想的過來了,倒沒有想過她會不會告訴自己。
景繡搖頭,神色認真的說道:“宋御醫還是不知道的好,這件事說來話長牽扯也廣,恕我不能相告!”
宋勉有些失望但也覺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己和她并不算熟悉,今天貿然上門就已經唐突了,于是起身道:“既如此在下便告辭了,今日打擾了!”
景繡點頭,示意青霜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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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司馬濬正坐在窗前發著呆,連她走到了他的身邊都沒有發現。
“在想什么?”她輕聲問道。
司馬濬回過神來便收回視線轉頭看著她,搖了搖頭,忽然低頭將她摟進懷里,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回來本來就是為了弄清楚母妃為什么給我下毒,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了,我們回西臨去吧!”
景繡伸手環住他的腰,“皇上不會讓你走的。”
司馬濬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抱著她,很快景繡就出了一身的汗,分外的難受,輕輕的推開他,他去像八抓魚一樣緊緊的貼著自己,她有些好笑。兩人成親之前,他在她眼里是成熟穩重的,可成親之后,每當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就會覺得他變成了個黏人的孩子。
司馬濬又強行抱了她一會兒,可能自己也感覺到熱得受不了了才放開她。強行按著她到床上休息,景繡沒有辦法只能脫了鞋子,閉上眼睛。
感覺他始終坐在床側盯著自己看,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以為她睡著了他才輕輕起身躡足走了出去。
聽到門關上她才睜開眼睛,怔怔地望著房門出神。
東旗皇包括師父都是一心想讓他成為東旗未來的掌權人吧,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那樣一個至高無上的位子,很多人為了那個位子機關算盡爭得頭破血流,他應該也是向往的吧?
如果他真的成了未來的皇上,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嗎?
她忽然有些害怕和恐慌起來,可是她不會將這種害怕和恐慌表現出來讓他知道,她不希望干擾他的選擇。
司馬濬出了房門,就在門外茫然地站著。青銅走過來說天靈讓他過去一趟他才回過神來,抬腳向天靈和毒娘子的院子而去。
毒娘子看到他進屋欲言又止地想說些什么卻又咽了下去,看了看天靈便猶猶豫豫地走了出去。
天靈睡在床前的躺椅上手里拿著一把蒲扇輕輕的搖著,看到他進來便放下了蒲扇,看著他問道:“已經知道了?”
司馬濬點點頭,“師父也早就知道?”
天靈不置可否,不過神情已經給了回答。
司馬濬苦笑著在桌子前坐了下去,說道:“我志不在此,繡兒自在慣了也不會喜歡宮中的生活。”
“那你覺得誰能撐起我東旗的江山?”天靈語氣帶了一絲不悅。他當初登基時答應過先皇要發展壯大東旗,可后來為了兒女私情早早地就將皇位傳給明朗,他從不后悔和夫人游走江湖但心里終究對這個國家對先皇抱有歉意。
他未完成的事他希望他的兒子去完成,可是明朗登基時朝綱不穩,攘外必先安內,等到他的位子坐穩了,卻已經失去了擴充國土的最佳時機,南疆北疆已經聯合在一起,并且也都和西臨交好,雖然東旗國力最強,可也得投鼠忌器防止他們三國聯合起來對付東旗。
所以明朗一直不敢有大的動作,前幾年和西臨打過一仗,也是因為看到西臨日益壯大他心中忌憚才會一時沖動挑起戰事,雖然獲勝,卻也勞民傷財,對東旗有害無益。
近幾年西臨和南北疆的發展都是十分迅速的,西臨甚至已經有了和東旗分庭抗禮的實力,南疆和北疆也蠢蠢欲動漸漸不滿足于屈居他們兩國之下。看著似乎四國相安無事,其實戰事一觸即發。
他早已不復年輕時候雄心勃勃一心想要完成祖宗遺愿擴充疆土了,如今他只希望能保護好東旗,讓東旗的百姓們免受戰亂之苦,不僅如此,也不希望其他國家的百姓受戰亂侵害。
如今因為濬兒和繡兒成了親,若是東旗到了濬兒手中和西臨在未來的幾十年里應當可以相安無事的相處。
如果西臨和東旗永結同好,那么南疆北疆也就不足為懼了。
這是他最終同意明朗將皇位傳給濬兒的原因之一,還有另外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濬兒足夠出色,有能力讓東旗蒸蒸日上。
可是他沒想到他竟然對皇位一點都不在乎,沒有考慮到東旗需不需要他百姓需不需要他,沒有考慮到他身為司馬家一份子的義務。他考慮的竟然是繡兒不喜歡住在皇宮中,他的心里難道只有兒女情長嗎?
司馬濬面無表情道:“皇子眾多,我想他們每一個都會對那個位子十分感興趣的。”
天靈目光犀利地盯著他,“你在生皇上的氣?”
司馬濬不置可否,他不生氣,只是有些難以接受而已,曾經母妃在他心中是純潔善良的化身,可是現實一次又一次地給他響亮的巴掌。皇伯伯是狠厲果決的帝王,雖然人人畏懼他,可在自己心中他是個政績斐然又慈愛的長輩,卻沒想到他竟然和母妃……
不過在難以接受的同時他也感到了一陣釋然,盤繞在他心間的疑問全都清楚了,一切原來那么的簡單,簡單的可恥。
不過都不重要了,現在他可以和繡兒去過她想要過的生活了,可以早點帶她回西臨了。
“他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天靈平靜地說道。
司馬濬詫異地蹙了蹙眉,他看到的司馬明朗一直都是威嚴霸氣中氣十足的,怎么會沒有多少日子可活?
天靈道:“是真的,這也是我留在這里的一個重要原因。太子被廢入獄,他一走,你又不愿接替他的位子,你想過東旗會亂成什么樣嗎?”
司馬濬沒有說話,每一個皇子都對皇位虎視眈眈,如果皇上不在駕崩之前立下一個讓群臣和百姓都信任支持的儲君的話,等他一閉眼,東旗必定大亂,皇子們會為了皇位爭個你死我活的。
“你好好想想吧,等想好了再告訴為師你的決定。”天靈見他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便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拿起一旁的團扇重新搖了起來。
司馬濬出來,毒娘子正在隔壁屋看著丫鬟刺繡,聽到開門聲忙起身出來,走過來,見他臉色不好,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師娘和你師父想得不同,師娘才不在乎東旗會變成什么樣呢,師娘只希望你和繡兒都能開開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喜歡的日子,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放心,師父這里有師娘呢!”
司馬濬點點頭,充滿感激地說道:“我知道,謝謝師娘!”
毒娘子欣慰地點點頭,說道:“師娘跟你一塊兒回去,有些話想對繡兒說。”
兩人來到沁園景繡正坐在桌前喝茶,司馬濬離開并沒有多久,知道她若是真的睡著不會這么快醒的,立刻就明白她剛才是裝睡。
毒娘子進來,然后對著司馬濬道:“師娘有話想單獨對繡兒說,你先去書房吧!”
“好!”
司馬濬走后,景繡給毒娘子倒了杯水,疑惑道:“師娘你找我有事啊?”
竟然還要支開司馬濬,好像很重要的事情呢!
毒娘子神情認真而慈愛地看著她,開門見山地問道:“繡兒,師娘問你,你希望濬兒成為皇上嗎?”
“我……”景繡有些意外她會問這個,張了張嘴沒有立刻回答。
毒娘子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不希望對不對?”
景繡輕輕點頭,“他成了皇上,他就不屬于我一個人了,他屬于東旗屬于百姓,也會屬于……”
見她沒有說下去,毒娘子接口道:“也會屬于別的女子對不對?”
景繡失落的點頭,只要一想到這個她便心里不舒服,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要怎么辦?他答應過自己不會有別的女人,她也相信他,而且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沒人能硬逼著他娶別的女人,就算是皇上,他也可以置之不理。
可一旦他自己當了皇上呢?如何還能只有她一個?皇上從來都沒有表面上那么的隨心所欲,皇上也會有很多迫不得已的無奈,納不納妃不單單是他自己的家事,很有可能就關系到國事了。那個時候他還能一意孤行的堅持著只守著自己嗎?
“我就知道!”毒娘子一副了然的語氣,“我就知道皇宮不自由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這才是你最擔心的!”
景繡不好意思道:“師娘我是不是很小心眼?”
毒娘子失笑搖頭,“這個世界上哪有不小心眼的女子,你想的沒錯,師娘當年不愿意留在宮中陪著你師父也是這個原因,我可以不介意他在我之前有過什么女子,但是他既然說喜歡我,那便只能屬于我一個人,要我在那宮墻大院中和那么多女人為了他而爭風吃醋勾心斗角,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我干不來!要是只有我和他沒有其他的鶯鶯燕燕那皇宮就不是牢籠只是個大而華麗舒服的家,我會很樂意住進去的。”
景繡雙眼含笑地看著她,覺得師娘真不像古代的女子,瀟灑而豁達,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從不委曲求全,看問題又透徹,連她這個現代人都不及她。
毒娘子見她如此崇拜地看著自己,面上閃過一絲赧然,她一時竟說的忘我了,一說說了這么大段,也不知她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沒有。
景繡微頭靠在她肩上,感動而又鄭重地說道:“師娘,謝謝!”
毒娘子問道:“懂師娘的意思了?”
“嗯。”景繡點頭,語氣輕快地說道:“師娘是想告訴我如果我和司馬濬真心相愛,能夠彼此信任,他成為什么樣的人,我們住在什么樣的地方,都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對不對?哪怕他是皇上,哪怕我要和他住在皇宮,可是他還是我的夫君,皇宮也只是我的家而已,對吧?”
毒娘子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松了口氣道:“你能想明白就真的太好了,好了,師娘就回去了,你和濬兒好好談一談!”
景繡一直將她送出沁園才轉身回頭,剛走兩步聽到身后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是葉尋。
兩人走回屋內坐下,葉尋問道:“剛才師娘來過了?”
“是啊,來開導我的。”
“開導?”葉尋滿臉疑惑,“今天在宮里東旗皇說什么了?”
景繡一邊拿起一只倒扣的干凈杯子給他倒水一邊點頭,“是啊,不過是跟司馬濬說的,跟我倒是沒說什么。”
葉尋接過杯子,在手中輕輕的轉著并沒喝,盯著她看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景繡起身將房間的門關上,才坐回來輕聲道:“皇上有意將皇位傳給他。”
葉尋轉著杯子的手一頓,腦中飛快地閃過很多訊息,說道:“濬王怎么想?”
景繡搖頭,“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過我已經想好了。”
她坐正身體看著他,堅定而認真地說道:“師兄,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都喜歡他,我應該學著去相信他,相信他不會背棄對我的承諾!”
葉尋慢慢松開握著杯子的手,深深地看著她,心里依舊覺得有些微的酸澀,但更多的卻是祝福和感動。
他想如果司馬濬聽到這番話應該會更加的感動吧。
景繡還在繼續說著,一雙眼睛晶亮亮的,“……我從來都不覺得皇位有多好,我也從來沒想過要當什么皇后,義母是皇后可是她不幸福,孫后也不幸福,由此可見不是身份越尊貴便越幸福的。相反地位越高可能有越多的身不由己,在師娘來之前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司馬濬當什么皇上,我真的不想整天‘皇上皇上’地叫他,看到他還要行禮,夫妻本來應該是平等的,我可受不了那樣客氣地過日子。”
“那現在呢?”葉尋淡笑著問道。
“現在,我要尊重他的選擇,要試著去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因為變了個身份就改變了對我的感情,改變了我們的相處方式。”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笑著道:“你知道嗎,我們剛進皇城那天我在馬車里面聽到外面的百姓充滿感激和贊賞的討論他,心里有多驕傲嗎?我想他如果成為皇上的話一定會是一個難得的明君,會給百姓們帶來更好的生活,人們提到他都會是那種充滿感激和贊揚的神情和語氣,我一定會覺得與有榮焉的,我喜歡的人是個人人敬仰贊頌為天下百姓帶來福祉的好皇上!”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葉尋的心依舊無法平靜下來,眼前依舊浮現著景繡說那些話時的表情,那樣的驕傲明艷,就算她不是為了他露出那樣的神情,他依舊覺得感動。如果他是那個讓繡兒喜歡的人該有多好啊!
他在屋內走了兩圈便又打開門出去了,直奔著司馬濬的書房而去,他要司馬濬知道繡兒是如何喜歡他如何愛著他,這樣他才會更加的珍惜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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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咱們去遛鳥?”
“滾!”
“那咱們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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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爺青筋暴跳:“吳!茗!熙!”
他日,茗熙發現這個五王爺其實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貨,放蕩不羈的面具之下竟是高冷腹黑?茗熙兩眼一翻幾乎氣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