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長官此時心情甚好，寧遠燈也漸漸放寬心態，已經綁上戰艦的自己只需要好好聽從他的指揮。
沉思一下，問出思考以久的疑惑：
“黃老，關于那個所謂的系統，您怎么看？”
聽到這個詞匯，黃老輕輕皺了皺眉頭，‘系統’這個玩意讓自己本能的感到厭惡。
這種完全無法預料、控制的東西無論是哪個領導人都會感到厭惡。
細不可聞的點一下頭，看向站著的手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研究部門一直認為這個‘系統’與喪尸有著難以想象的關系……”
寧遠燈有些尷尬的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副文件，再次嚴肅起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您千萬不要驚訝。”
“哦？”
驚嘆一聲，黃老疑惑的看著嚴肅起來的下屬，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東西寧遠燈不會有這種反應。
同時心中也感到大驚小怪。
驚訝？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的我還會驚訝到什么地步？
思索中，只見寧遠燈直視著黃老，不斷張合的嘴唇仿佛在默念些什么，片刻后，只聽見腦海中忽然響起那陌生的機械電子音。
叮，獲取喪尸屬性板塊資料，是否接收？
“怎么回事？”
靠在椅子上的黃老語氣肅然起來，戒備的看向四周企圖找到說話的家伙。
心中大駭，若是有人能夠侵入到*****的辦公室，這個軍區就不用要了！
“不不不，這里沒有別人，這里非常安全，您先冷靜一下，這種事情的確太過于駭人聽聞了。”
寧遠燈連忙安撫受驚的黃老，在接受新事物上，這些老人往往都是最容易過激的。
“您先心中默念‘接受’，這有益于接下來的談話。”
微微瞇著眼睛的黃老心中不喜，這種丟人的事情居然在自己身上發生。
狐疑的撇了一眼寧遠燈，將信將疑的默念道：
“接受。”
叮，獲得普通喪尸屬性板塊。
普通喪尸、種族：變異種、
第二階段進化
生命值：一百一十
法力值：無
力量：一百二十（完全釋放）
敏捷：八十
體質：一百一十（特性：未毀滅大腦前無法死亡）
智力：十
能量：無
評價：炮灰
“這是什么？”
黃老看著腦海中出現的信息，虛幻的視感根本不是現實生活擁有的東西，疑惑的看向寧遠燈，心中驚起驚濤駭浪，這種東西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滲入自己體內。
“這是前線部隊最先發現的，只有殺死過大量喪尸的士兵才會獲得這個信息，傳達方式是研究人員新探索出來的。”
突然從自己腦子里跳出來實在是嚇到了不少人，如非親眼所見連寧遠燈自己都不相信會有這個玩意。
“系統有關啰？”
頗為新奇的看著腦海里面的這塊小小的高科技板塊，見多識廣的黃老曾經在研究部見過功能類似的模擬頭盔。
可是，這種能夠直接作用于大腦而且脫離維生倉的技術簡直聞所未聞。
“實際上，絕大多數的研究人員都認為這和系統脫不了關系……直到一名年輕的軍人一句玩笑點明了所有人……”
寧遠燈苦笑一下，繼續說下去：
“這簡直和網絡游戲一般。”
“……”
黃老并非完全不懂電腦的老古董，可是‘游戲’這個詞未免與現實脫節太多了。
沉默許久，腦子一片混亂的黃老難以想象這種事情。
久久未得突破，抬起頭，毋容置疑的口氣說著：
“據我所知，就連這方面領先我國至少二十年的美利堅也沒有到達這個地步，這不可能是外國技術入侵，你待會交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這種事情太難以置信了。”
“您先等等，還有更嚇人的事情。”
打斷了黃老的思考，臉色復雜的寧遠燈再次說著：
“就在前不久，前線不少士兵紛紛到達要求‘升級’，用這個‘系統’增強了身體素質。”
“什么意思？”
‘升級’、‘增強’這些并不陌生的詞匯此時說出來卻讓黃老難以理解，不知為何，心中一陣不安。
看著長官的表情漸漸陰沉下去，寧遠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以哭笑不得的語氣說著：
“誰能想到這種東西？其中一名士兵將‘升級’得到的十點‘自由屬性’加到力量上……結果站起來的時候控制不當掐碎了好幾個杯子，找軍醫檢查了好幾天都說體質一切正常甚至還太過健康……”
停頓一下，壓抑住心中的笑意：
“要不是他一拳頭打翻了一個軍官進了禁閉室，可能這個消息我們還得等多十幾天才知道。”
“……”
這個生硬的冷笑話讓漸漸冰冷的氣氛剎時一頓。
沉思良久，黃老干脆拋開技術上的思考，以最純粹的目的性口吻說著：
“你真的確定他們得到真正的增強？而不是在前線殺紅眼后精神狀態不穩定才出現的意外。”
“我們非常確定，事關重大我們連續調查了幾天才真正確定這種事情。”
立刻說著，沒有出乎意料，黃老此時的反應早就被寧遠燈預料到。
雖然瞬間增強體質畢這種事情太過于匪夷所思，但是，能夠打拼到這個位置，黃老的應變能力絕對不慢。
“研究部門還初步了統計一下……”
寧遠燈繼續著下文，這件事事關重大不得不讓黃老重視起來：
“初步估計要親自殺死喪尸才能夠得到‘經驗值’，可是需要達到‘升級’的數量太大，哪怕是持有槍械在前線拼搏的精英士兵也很難達到，負責搜救隊伍甚至需要十幾天甚至二十幾天才能達到第一次‘升級’的要求……”
“可是……”
停頓一下，寧遠燈露出一絲苦笑，有些頭疼道：
“剛剛您也是知道了，由于變異喪尸的出現前線傷亡不低，雖然一些得到消息的士兵十分感興趣的蠢蠢欲動，可是在死亡的威脅下士氣日漸低落，他們也不得不減緩步伐，甚至出現了不少寧死也不上前線的逃兵。”
“等等……”
一直在聽著下屬的講述，黃老抬起沉思的頭，眼睛閃爍著精光，直勾勾的盯著盯著下屬。
沉聲問道：
“你確定真的增強體質了？”
——直接盯上利益了，增強體質對于這名老人而言誘惑力甚大，真是個老狐貍……
心中暗暗感概，寧遠燈還得繼續說下去。
“那股莫名的增強是無法立刻被控制，那名控制不當一拳打翻了長官的士兵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量太大的話，甚至可能致死。”
“哦？自己的身體還能無法控制？多多少少還能把握一點吧……”
瞇著眼睛質疑的看著手下，這種重大的消息哪怕他想瞞著自己也瞞不了多久。
日落西山的體質日漸腐朽，如果真的能夠快速獲得提升哪怕是暫時無法控制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危險？這種東西能輪到長官擔任嗎？派百幾個士兵去抓足夠的喪尸提供自己‘經驗值’就夠了，這僅僅是權力帶來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特權罷了……
“的確。”
回答著黃老的疑問，寧遠燈直視著他質疑的眼神表示自己心無隱藏。
“科研部的人也確認過，自己的身體很難被這股憑空出現的力量破壞，只需要一定程度的適應就能完全控制這股多出來的力量。”
寧遠燈嚴肅的腔調輕輕轉換，夾雜著淡淡的告誡：
“但是您要知道，力量是很難掌握的，世界紀錄保持者也不能無時無刻保持這個成績，他們的體質也會隨著各種因素而下滑。同理，如果不保持著足夠的鍛煉這個力量也會漸漸消沉下去最終消耗殆盡而消失。”
“這就夠了，畢竟世界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下屬嚴肅的說辭反而讓黃老確定這對自己的好處，輕輕微笑著，就算十分稀少，對于年邁的自己也是一個好消息。
想到這，黃老心中安然起來，輕輕把玩著臺面上一個古色古香的紫砂杯，輕輕握緊仿佛要掐碎一般，細不可聞的自言自語：
“這代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很好，長官的甜頭已經有了，開始處理下面的問題了。
商討著，放松下來的寧遠燈聳了聳肩膀，讓僵硬的肌肉活動一下。
“關于‘升級’這件事情是壓不住的，前線的士兵們遲早將這件事情傳遍軍區最終連難民們都會知道，我們必須盡快得到一個處理方案。”
“先讓他們把這個消息壓一下，難民太多了也太難管理了，現在能拖任何一點時間對我們都有好處。”
黃老用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信息管制這種事情并不罕見，而且領導人們往往都很喜歡這種處理方式。
應對的大體方案飛速在腦中形成，輕笑道：
“讓前線的指揮官們多注意那些特別英勇的士兵，一旦發現他們‘升級’就與部隊分開，物以類聚，干脆劃多一個部隊編號給他們，讓他們全部聚在一起。等他們適應好這股增強的力量再繼續去前線……”
很粗糙的說出一個具體計劃。作為領導人，黃老不需要將事情全部干完，更多時候只需要給一個大致方向就夠了，完善這種精細活是給手下一層層各司其職處理的。
聆聽著長官口述大致的計劃，寧遠燈心中暗暗記下，等待待會離開后，認真考慮一遍補全再交于下屬。
商談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呼”
說得有些口干舌燥的黃老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小吮一口，潤潤喉嚨后，嚴謹不失禮節的將茶杯放下，雙手交疊。
聲音忽然陰沉下來：
“這支‘升級’的部隊必須嚴密的把握在手上，特種概念你也是了解的，無論是用來測試系統的實驗還是去前線的戰斗力，這支部隊的能力都會超越一般士兵，在可觀條件下提供優等待遇，甚至專門提供安全的路線讓他們‘升級’也不是不可以，重點培養下你們可得好好‘教育’……”
最后的‘教育’二字加重聲調，所代表的意義不言而喻。軍隊能夠擁有難以想象的凝聚力自然有著普通組織難以做到的手段……
“您還沒當過兵嗎？”
寧遠燈小小的開了玩笑，心照不宣的微笑一下，輕輕點頭。
他當然明白所謂的‘教育’意味著什么，曾經一點點從基層爬上來的自己十分清楚軍隊的性質，有什么彎彎曲曲難以而喻的事情自己都經歷了一遍，自然是非常清楚。
作為官方力量，一點‘小小’的‘教育’一直都是無可避免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