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支部,上午。
令人筋疲力盡的早上訓練即將結束,叫苦連天的女兵癱在地上,訓練強度更大的男兵則還在奔跑,只有少數幾個速度極快的男兵也是有氣無力的撲倒,看樣子一時半會起不來了。
“沒事吧?”
路水查伸出手,示意拉她一把。
“嗯……”
小玲臉色紅了紅,怯怯的搭過手,隨即一股力量傳來,將她從地上拉起。
明明只是極其簡單的動作,在新兵們的眼里卻是虐待動物的殘暴行為,酸腐的味道四處飄散,不知亮瞎了多少狗眼。
“混蛋啊…她是我…我的!”
氣喘吁吁的趙西寺在后面出現,咬牙切齒著,不斷發出咯吱的聲音。
身為女教官張燕手下的主將,趙西寺的訓練一直是和男兵一樣,體校出身的她,傲然的領先了絕大部分新兵,論肉搏個體戰斗力,恐怕這個男兵營都找不到一個對手。
問題在于,偏偏就是這個瘦巴巴的娘炮,居然死活追不上。
結束時只是粗喘幾下,兩分鐘就恢復了,簡直是怪物。
這灼熱的目光很輕易的被路水查發現了,可想想她的性癖,就當做沒看見吧,自己跑得比**記者還快,可這不意味著路水查有多能打。
嗯,這一點都不夸張,卓越的調節能力帶來的只是超強耐力,論爆發,恐怕趙西寺一拳就能干翻自己,她幾年的體能訓練可不是白來的。
現在的路水查,應該叫——總教官陳宙手下一號鷹犬。
隨著副級教官被調走,文化內涵低劣的陳宙受到壓制,為了新兵的和諧發展以及自身威望,于是,他與路水查發生了一筆交易,而且相談甚歡。
從此之后,在男兵們羨慕的目光下,路水查常常進出女生宿舍樓,并且多次找女兵各班班長談話,還整天和他的姘頭卿卿我我,不知羨煞多少人。
永遠不要低估這群饑渴的壯漢有多大的腦洞,平時里,除了一些酸溜溜的嘲諷,甚至還有明的暗的挑釁,揚言要整翻路水查的男兵也不是少數。
然而,當事人路水查覺得開心嗎?
不,一點都沒有。
滿懷惡意的男兵暫且不提,傳說中的女生宿舍也沒有幻想中的那么美好。
少數幾次尋找女兵班班長商談的時候,路經宿舍,各種各樣的貼身布料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就被一群女兵就死死盯著,比起福利,反而有種游街示眾的即視感。
喔,或許某些家伙會更加興奮,但路水查不在此列。
像是看猴子一般被盯了一路,找到女兵班班長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正在坐在椅子上抱胸冷笑的趙西寺,旁邊是一眾等待已久的金剛羅漢。
當時,路水查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大喊一句丟你雷姆。
要知道,女兵可是不能化妝的。
穿著樸實的軍裝,天生麗質的女性實在不多,身材雖好,可是在厚實軍外套的包裹下,實在是難以恭維。
另一方面,她們是女兵,嗯,女兵,這很重要。
在上前線進城市的危險下,敢于留下的女兵沒有幾個是善茬,能夠成為班長以及排長,體能自然是極其優秀。
那么,敢問,在這群,虎背熊腰、眉清目秀、雙眼炯炯有神、手臂比小腿還粗的女性強勢圍觀下,能有哪個男的敢起色心?
仔細想想,那名被打斷腿的教官也是夠有種的……
總之,經歷過各種世面的路水查沒有表示什么,從公文包里拿出陳宙掰著手指寫出來的撈逼訓練表,艱難的認出這些鬼符的真正意義,以例行公事的冰冷口吻一點點說明,唬得在場的女兵一愣一愣的,想要嚇退他的,‘羅漢’們只能徐徐退去。
畢竟,沒有找到足夠證據之前,擅自動手,吃虧的只會是女兵。
然而,在女教官張燕的暗示下,這只是第一波抗爭,女兵絕不會如此簡單的屈服!
“……”
這就很尷尬了,我跟你講。
這里面顯然夾雜了什么誤會,明明只是個路人的路水查無端端的摻入教官之間的爭斗,和平訓練有什么不好,干嘛要搞事?
話說女兵那邊也是,教官搞風搞雨你們瞎摻和干嘛?我有表露過任何敵視或者饑渴的模樣嗎?
盯著我干嘛?我只是個傳話的。
就是如此情況,路水查被踢上了風口浪尖,當然他也不是沒有責任,只是軍區饑渴的風氣帶來了太多的誤會。
為了照顧小玲每天的訓練,時不時湊進女兵這邊也是沒有辦法,讓一個弱雞體質的女兵突然加強訓練,無異于折磨,枯燥艱苦的訓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在家中嬌生慣養的小玲顯然無法承受。
半拉半提,督促著,指導一些節力的運動方式,教會納氣運氣的基本知識,結果沒有教會多少,周圍的新兵反而唏噓不已,引得小玲小臉一陣通紅,每次起哄的時候都紅著臉跑開。
然而,鷹犬自然有著鷹犬的福利。
在陳宙的強硬態度下,一群皺著眉頭的教官只能惺惺作罷,傲氣的新副級教官張燕不斷投來厭惡的目光。
好吧,事情沒干多少,就把教官和新兵全部得罪了,真是好大的黑鍋。
“吶,拿去,晚上睡覺多注意點,你們女兵那邊肯定有熱水吧,最近多注意點。”
路水查遞過一包紅棗,淡然的語氣沒有任何尷尬的模樣。
“唔……”
低著的小腦袋頓時一紅,似乎是錯覺,剛剛好像冒出了蒸汽。
剛剛的意思不言而喻,雖然已經很靦腆了,可是如此當著面說出來,身為女性的小玲喉嚨就像卡住一樣,憋了許久才細不可聞的囔咕一句:
“你…你怎么知道的……”
“嗯,這種事情很容易發現吧。”
路水查歪了歪腦袋,沒有在意那古怪的語氣,仿佛聽見了很奇怪的回答。
曾經主修體質的他對于身體變化十分敏感,突破生理極限后,一些難以發覺的細微動作他也能分析出很多事情,倒是和中醫有些相似,幾乎形成本能,卻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撇,沒有多余的意思。
當然,缺乏常識的他并沒有發現這個‘常識’有什么問題,以一種理所應當的語氣,繼續道:
“相處了這么久,再看看你最近的動作,很容易就看出來了,有什么可奇怪的嗎?”
“是…是嗎?”
接過袋子,低著頭的小玲臉色越加通紅。
在一名保守的女性面前說這個話題,還是以這種語氣,這種沖擊力令小玲一陣陣目眩,腹部隱隱傳來的陣痛也被蓋過。
“到此為止了!變態!”
大吼一聲,緩過勁來的趙西寺一個跨步將兩人隔開。
直勾勾的盯著路水查,眼中毫不收斂著敵意,蒙受欺騙,帶著恨意與仇視,繃緊手臂肌肉,擺出一個格斗的起手式,如此姿態,仿佛在憤恨著世界的不公,表明了自己絕不妥協的態度。
健美的身材散發出一股東方麗人的別樣魅力,難以想象這秀美的體格下隱藏著巨大的力量,但是,在少數幾次對拼中得到的經驗,路水查絕不會低估她的爆發力。
將小玲護在身后,只見趙西寺展露出野獸一般的殺意,怒然道:
“欺詐犯,這和你之前承諾的不愿意,你最近的舉動與態度已經越過了底線,她是我的!”
“是是,說不說由你,聽不聽由我。”
路水查攤了攤手,他從來不會接受威脅,更何況是趙西寺這種普通人,徹底將系統提升的敏捷值消化后,他已經無所畏懼。
“你的意思是,開打啰!”
一個小突步,怒目圓睜,聞聲后,趙西寺敵意大盛。
在她眼中,這已經是開戰的宣言。
“……”
再次攤手,一臉淡然,路水查有些爪麻。
雖然不是在軍區,兩人都有教官庇護,可打架這種事情惹急了火,誰也停不下手,體格薄弱的路水查想要贏,那可是進醫院的事情,不說別的,一旦打起來,這個笑話新兵至少可以笑半個月,輸贏都不劃算。
完全進入狀態的趙西寺可不會想那么多,剛剛訓練結束,熱騰起來的血氣正值巔峰,更何況她本就是身體比腦袋快的類型,一激動,也就控制不住了。
“吶,蠢逼西寺,別鬧了。”
一臉無奈的小玲在背后扯了扯,看她的表情,這種情況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
因為身高的緣故,小玲只能拉到趙西寺的背部,可扯衣服的同時,衣服竟然被拉出一道規則的直痕,貌似抓到一下不可描述的布料。
不過片刻,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崩斷聲,趙西寺胸前一陣涌動,一些神奇的東西順著衣縫滑落到小腹的位置上,衣服呈現出明顯的輪廓……
“額…抱歉。”
目光呆滯,小玲扯衣服的手頓時放開,她無法想象,這種型號的居然也能崩斷,驚慌的內心仿佛又中一刀。
“嗯,黃色的,話說軍區不是統一黑色的嗎?……特殊型號可以要求更改?”
路水查捏了捏下巴,認真的打量著露出的黃色邊角,臉色不變,僅僅是吃飯喝水般感慨一句。
“你們兩個故意的!”
歇斯底里的大喊著,憤怒中罕見的摻入一絲羞澀,只見趙西寺捂住腹部,轉身抱起小玲,往女兵宿舍狂奔而去。
嗯,跑的時候還能顧及別人,不虧是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