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卻是是有目共睹的,勢成的收入是之前雙倍還要拐彎,這些錢他都存在卡中,一分不少地給欣想。所以欣想從來也不懷疑他是否對她說了謊。更令欣想放心的是,他的手機、他的QQ一直對她無條件開放,隨時都可以登陸,對她,他似乎一點秘密都沒有了。
首先發現不對勁的是勢清明。汽車銷售這個行業他太熟悉,加班會有,但絕不會天天都有。而且一個小小的門店銷售主管,也不會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林雪過生日那天,勢成終于抽了個空來吃飯。
勢清明悄悄提醒侄子:“你可要多陪陪勢成,工作要做,但家庭也很重要,何況你們現在還沒結婚?欣想隨時都可能離開你的。”
勢成滿口答應得好聽,卻又給自己找借口:“我想表現好一些多賺一些錢,這樣年底就可以存上一點錢,讓欣想媽媽放了心,欣想就可以留在我身邊了。”
這個理由勢清明不能說他不正當,可勢成真的是為了欣想在店中拼命工作?
面對叔叔的疑問,勢成的回答是肯定的。
勢清明只得告訴侄子,這些天他遇到過余總好幾次,有些情況還是知道的。話雖沒有說明,潛臺詞卻很明顯,店里根本不用天天加班,晚上他到底是到哪里去了。
勢成是個聰明人,頓時臉紅到耳根:“我……和幾個同事一起打牌,怕欣想知道反對,所以沒敢講。叔叔,你不是說過嗎,男孩子不能成天呆在家里,必須得多交幾個朋友。”
勢清明是說過這樣的話不假,但他的意思可不是讓他天天找人打牌這樣簡單!幾個小毛頭天天混在一起玩能有什么出息?而且對于他們這樣的八零后,更感興趣的是網絡游戲,什么樣的牌能這樣吸引住勢成?再說了,勢成的同事大都住在出租屋里,地方狹窄。天天打牌,在哪里打?同宿舍的人就沒意見?
勢清明看了侄子一眼,“打什么牌?來錢嗎?”這是他最擔心的,好賭的性格也是可以遺傳的。
勢成也看著叔叔笑:“不來錢的,幾個人打著玩。”
勢清明不相信他的話,卻又抓不住他的把柄,因此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得再次強調了一下要對欣想好的必要性。晚上他將這件事告訴妻子,林雪的第一個反映就是,勢成在外面有明堂,得要提醒欣想一聲。
勢清明不愛聽她這些話:“難道勢成不知道欣想家人的態度,這時候還敢犯男女方面的問題?”不僅如此,他還責備妻子想得太多,非常認真地提醒林雪不要在欣想面前亂說,因為那個小姑娘也是心重的,聽到了又不知道會怎樣和勢成鬧。
林雪白了丈夫一眼:“你這個人就是護短!你的侄子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他在初中就有女孩子給他寫情書,高中又是一大群女生圍著他轉,現在工作了,4S店里收銀臺、服務臺,銷售廳,哪里不是一群一群的小姑娘?犯點錯誤也難免!”
“你也知道是以前人家纏著勢成,不是勢成去找人家!他怎么會腳踩兩只船?”勢清明振振有詞。
其實,林雪的話勢清明未必不認為是有道理的,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勢成在初中時曾被他打得離家出走過一次,結果居然是跑到一個女同學家過的夜,至于怎么進入人家的,到現在勢清明都不敢告訴林雪??這小子竟然是從落水桿上爬進去的。要不是第二天一大早勢清明睡不著,早早出來找他,還看不到侄子從落水桿上溜出來的一幕。若非怕人家姑娘家知道了要找上門來,勢清明非得將侄子的腿給打斷了。
高中階段就更別提了,如果不是勢清明壓著,還不知道勢成要找多少個女朋友,就這樣已經有女生給勢成寫血書表衷心了。好在勢成這時候還是懂事的,知道只有學習才能讓他出人投地,沒有犯糊涂。大學時勢清明對勢成的戀愛就持支持態度了,但一開始這小子還是換了不少女朋友,直到遇到欣想才定下來。
古板如勢清明也不得不承認,侄子對女孩是有吸引力的。現在侄子大了,管是不大好管了,就看他自己有沒有自控力。
第二天又是欣想一個人到家里來吃飯。
勢清明破天荒地和欣想聊起天,詢問這段時間勢成工作情況。欣想當然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勢成一周總有三兩天是要參加業務培訓的,還有兩天要盤點庫盤,剩下的時間又至少要開一次例會,所有這些活動都不能缺席,每少去一次便要扣一百塊錢。這樣嚴格的規定,不要說欣想,就是勢清明和林雪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公司這樣緊張?勢成這樣上勁啊?”
林雪在一旁插了句嘴,話是對欣想講的,眼睛卻看著勢清明。
欣想不懂她的話外之意,勢清明卻再明白不過了!
“男人工作忙也是沒辦法,”勢清明淡淡地說了一句,順手將昨天勢成說的理由拿過來用,“孩子心里有壓力,欣想爸媽那里等著看他的表現,他總不能還是一事無成吧?男人最怕的就是被人看扁。再說他爸媽又靠不上,錢的事還不是得靠他自己?多少存上幾個,才能讓欣想爸媽放心嘛!”
林雪笑笑:“真是可憐,男人壓力也太大了,是吧,欣想?”
欣想點點頭:“勢成真是這樣呢。”
林雪簡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有對丈夫護短的不滿,也有對欣想遲鈍的無奈。從心底里她也不希望勢成能出這樣的問題,可他如此怪異的表現,加上他那特別的工作環境,只怕有的事想不出都難!當然了,讓勢成離開欣想另找一個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這小子對欣想還是有感情的,但是有感情不代表他不會與其他小姑娘搞點曖昧,男人嘛不管年紀大小,總喜歡新鮮勁兒。
勢清明心中已經不快。
林雪這是怎么了?非要讓欣想嗅出點異樣來不可?勢成與欣想鬧翻了,與她有什么好處?
他看著欣想,帶著鼓勵的神氣:“你能理解就好,年青人嘛這時候不忙到什么時候努力?說到底他這樣拼命也是為了你們的將來。”
這句話與黎偉華的想法正好不謀而合!
欣想認真地點頭:“叔叔您放心,只要勢成是上勁的,我一定會支持他。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林雪笑著搖頭。這件事無論如何她得幫欣想查個水落石出,上一次李秋云給她打來電話時可說得明明白白,女兒托付給她,請她無論如何得多費著點心。
吃過晚飯,欣想又坐著聊了一會天,眼看時間已經指向九點勢成還沒有一個電話過來,欣想明白今天勢成又不能過來接她回家了,回去雖然沒意思,但她也不能賴在這里耽誤叔叔嬸嬸休息。欣想沒精打采地站起來,與大家告別。
“勢曄開車去送一下姐姐吧?”勢清明這樣說。
沒想到林雪笑笑地站了起來:“我去吧,正好要到樓下超市買點東西,順便將欣想送回去好了。”
下樓進了車子,林雪便問欣想:“你有沒有給勢成打個電話問問情況?這么晚了,他們那邊公交早就停了,怎么回來?”
“他的同事會將他帶到有車的公交站臺,然后他坐車回家。”欣想老老實實地回答。這一點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因為樓下是有好幾路車到十點半才結束。而且現在交通發達,沒有公交也會有的士。
林雪嘖著嘴:“最好同事!現在肯這樣助人的小伙子不多。”
欣想笑道:“可不是嘛!”
林雪一面將車從地下車庫中開出來,一面對欣想笑:“這會兒也不早了,大概勢成就要下班的。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里,用不用我們去接?”
欣想聞言喜出望外,當即將手機摸了出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欣兒,有沒有事?我這里工作還沒有弄好呢!今天事多,得要晚一點,你可別生氣。”
勢成的話一口氣說出來,欣想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電話便掛斷了。
“怎么樣啊?”林雪笑問。
欣想嘆著氣:“他還有工作沒做好,大概今天又得很晚了。”
“還在公司里?”
“是的。”
欣想難過地撅起嘴。
林雪忽然心里一動,一個主意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