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了個懶腰醒盹兒,壓制著好奇起來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聽了一會外面的聲音,雖然聽不真切,但也能大致確定是一群人在門外,時不時的還會傳來敲門聲。
推門走出房間就看到崔戶焦急的踱步,見我出來怔住:“不好意思啊姑娘,我沒給你做早飯,哎,我這就去。”
“等等。”我叫住崔戶,“我還不太餓,門外是怎么回事兒?”
“哎……”崔戶一聲長嘆,“今天早晨就來了這么一批人,一開始只有幾個后來是十幾個,現在已經了有三十多人,全都擠在門外,說什么鬼婆婆夜觀我娘的魂魄,覺得我娘要出來害人了,這不,全都在我家門外讓我們趕緊搬走,姑娘,我家本身條件就不好,要不然也不會守著老房子一直過早就搬到市里了,如今讓我們走,我們去哪里走?”
崔戶苦大仇深的說幸好外面這群人沒有一哄而進:“如果這些人進來砸東西逼著我們走,我還真沒有辦法。”
“他們敢!”我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真是好欺負了,這是法制社會,如果他們敢你就把他們告上法庭。”
崔戶訕訕的,說都是街坊鄰居到不了這程度,我瞥了一眼崔戶,覺得這人好心腸用錯了地方。
將近十點多太陽要足上來的時候門外的一群人才散,崔戶明顯輕松了不少,我見狀問:“崔大娘昨天如何?”
“我正要和您說呢,您昨天用的什么法子,我娘昨天晚上到現在竟然沒有犯病,只是眼神呆呆的,六神無主,不過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娘犯病的時候我要用繩子將她捆得緊緊的,心疼啊。”
崔戶說著就往廚房走說去給我做飯,我腦子里都是崔戶剛才說崔大嬸眼神呆呆六神無主的話,越想越覺得奇怪,推門進了崔大嬸的屋子,崔大嬸的情況比昨天好了很多,她一個人坐在床沿,腳放在地上,只是眼神呆滯的看像前面的墻。
“崔大嬸?”叫她她也不搭理,我走到床邊坐下,她也是恍若未聞,覺得有些奇怪伸手去摸她的脈搏,卻不料摸了許久竟然摸不到脈,心中發亮,順著崔大嬸的脈搏往上摸,在將近肘關節的地方才摸到了微弱的脈搏,以前聽長平村的老人說起,人將死的時候脈搏才會上移,只是崔大嬸的脈搏似乎在肘關節的前側位置不動了,沒有繼續上移的癥狀。
我放下手迅速的走到廚房,崔戶正端著早餐出來:“姑娘是餓了嗎?別著急,我這剛做好。”
“崔大嬸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哦,就是出生年月日,還有出生的時間,農歷的。”我說到。
崔戶雖然疑惑還是告訴了我,這些東西他竟然隨口說出,在我好奇的眼神下崔戶說出原因,早先有心思請鬼婆婆給看的時候就已經查好了崔大嬸的生辰八字,一直沒用上,不過卻一直記著,萬一有愿意幫忙相看的高人呢。
我恍然,回到屋子里拿出朱砂在黃紙上謄寫上崔大嬸的生辰八字,緊接著拿出陰陽兩爻,崔戶家門外有陰煞作亂,這次我不敢再用龜殼,而是拿出了更復雜的陰陽爻,兩爻成三角形狀,不過每個邊角的弧度都不相同,我將黃紙燒成灰,隨后抓了一把在手上搓著,最后拿起陰陽爻:“陽爻,陰爻,天地迢迢,陰司盈窺。”
這咒語是陰陽爻咒語中的一種,語畢爻落,兩爻的位置相當奇怪,方向完全一致一前一后,陰爻為陰煞,陽爻為崔大嬸,陰煞位于崔大嬸身后又成分離狀態,不是疊加。
我綱要松一口氣,卻發現那陰陽雙爻的底邊還是有一點點粘連的,怪不得,這是崔大嬸在身后背了個陰煞,那夢游也不是夢游,而是鬼游魂,不過每每陰煞游魂竟是去計蒙樹下,計蒙樹下又有至少兩陰煞,我細想之下覺得這是我唯一的突破口。
想罷,又拿出銅錢放在手里心里默念崔大嬸的生辰八字,隨后一遍大喝一邊將銅錢拋灑出去:“壽之本源,陰司窺視。”
只見六枚銅錢叮當墜地,密密麻麻的成了個圓形,圍城圓形的六枚銅錢幾乎一枚挨著一枚,仔細尋找,只有乾位方向兩枚之間還有一點空隙,這乾位為天,天命留有縫隙,意思是崔大嬸的壽命不只是這么短,但因為其他因素所致壽命縮短,促使天命閉合,一旦閉合,就是崔大嬸一命嗚呼之際。
想著趕忙將銅鈴陣旗還有烏龜殼子等等能用到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順便將崔戶做的早餐吃了才出去,去到崔大嬸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崔戶正在給崔大嬸喂粥,只是崔戶剛喂進去,粥就從崔大嬸的嘴里留下來。
“姑娘。”崔戶苦大仇深的,“我娘不吃飯,急死我了,昨天還能吃,今天不知道怎么就不吃了。”
看崔戶的樣子我心里有一絲愧疚,其實崔大嬸如今的狀況和我昨天驚動了陰煞有關系,如果不驚動陰煞,陰煞雖然會哭會鬧會折磨她但也不不會像現在這樣,我懷疑崔大嬸的魂魄早就丟了,所以才會一直被陰煞控制。
“你相信我嗎?”我看著崔戶。
崔戶看著我手上拿的東西,神色一凜,點了點頭,我讓崔戶將崔大嬸綁好,本來呆滯的崔大嬸在崔戶幫她的時候竟然活泛了起來,做起地上撒潑,哭聲尖細得讓人不舒服,崔戶皺著眉頭將崔大嬸捆好,放在綁在凳子上,我則是在屋子的死角放了烏龜殼子,每個烏龜殼子上還貼了一張去煞符,龜殼不足以阻攔陰煞,但加上一張符箓總是好了一些。
圍著崔大嬸找好乾坤八位擺了陰陽八卦陣,只開了死門,沒開生門,此陣是死陣。
“崔戶,鬼婆婆家里你認識嗎?”我問崔戶,崔戶表示知道,我點頭,“現在帶我過去。”
“可是我娘……”崔戶不解,“為什么要找鬼婆婆?”
“這個鬼婆婆可能還真有幾分門道,我去找她了解一下之前的情況,另外你和我說說你家門前這棵樹的由來。”聽我說一說,崔戶連忙點頭,只是有些擔心他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這里民風還是淳樸的,你把門鎖好不會有人進來。”
說罷等崔戶鎖好門兩個人才朝著遠離邊界的地方走去,走了將近十里地人戶越來越多了,陜西地界大,人少,所以每家每戶的院子都這么敞亮,又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到了鬼婆婆家門口,相對于別的家里,鬼婆婆家的房子略微小了些,崔戶說她家里只有鬼婆婆一個人,雖然年紀有些許大了,但還是精神矍鑠,我和崔戶敲了敲門,沒人應聲,我使勁兒對著門一推,門開了,正巧從房子里走顫顫的走出來一個老婆婆,挽著發髻,穿著青色的衣服,這打扮有些像以前老人們的打扮,可鬼婆婆看起來不過六十歲左右,見到崔戶冷哼了一聲:“不是告訴你不要來了,你娘就是個禍害,如今又要害人了,我可看不好。”
“這……”崔戶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我走上前去,笑著:“婆婆您好,不是崔戶要來的,是我要來的,我們能不能談談?”
“你?”鬼婆婆疑惑的直直盯著我的臉看,“你這丫頭面向奇怪的很,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你和崔戶切莫走的太近,如果是你要相看,我還能幫你化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