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也是從那個大戶人家的男人來到陜西邊境開始,本來在崔大嬸的極力阻止下,陳然的父母挨不住人們的口舌有了服軟認命的意思,沒想到這個男人找上了門,崔戶說那男人長得儀表堂堂的,不像是壞人,那所聾啞學校就是男人家里投資的,據(jù)說主意還是那個男人出的。
“聽你這么說他不是壞人,有可能是真心喜歡陳然吧?!蔽也聹y,畢竟如果真的是浪蕩公子哥也不會把錢花在聾啞學校上。
崔戶點頭:“的確不是浪蕩公子,我見過他,溫文爾雅,如果我是女人我會喜歡他,他遇到自己愛的人會不顧一切爭取,這一點我就不如他,可是姑娘,愛情有什么道理,我和陳然相愛,別人再好又有什么用,當時我還勸過陳然,讓她去和那個男人好?!?
“陳然怎么說?”我問。
崔戶說的時候眼中帶笑:“她說如果一個特別漂亮特別年輕特別專情于我的富家小姐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會怎么選擇,我當時就明白了,心里再也沒了顧忌,去找那個男人談判,那個男人說讓我記住他的名字,他叫吳博,會是對不起我的人,那時候他滿懷信心,我雖然得了陳然的支持,但在他面前自尊心依舊碎了滿地?!?
崔戶說,后來陳然家終于坐不住了,徹底態(tài)度強硬的悔婚,因為在父母眼中崔戶和吳博差了太多,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的好,所以崔戶并沒有怪什么,誰知道當晚陳然就抹了脖子,差點死掉,崔戶嚇得夠嗆,最后無奈將陳然接回了家中,但私下卻遭到陳然父母的訓誡,說如果真的喜歡陳然就讓陳然死心,其間那個男的倒是來過兩次站在樹下也不進來,呆呆的看著院子。
“這是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也說不出來為什么,只是當時覺得吳博的眼神很怪,一點也不像擔心陳然的,后來我就留了心,第二次見他站在門外笑,我忍不住問他笑什么?!贝迲舭欀碱^,“吳博看了我一眼沒說話,轉(zhuǎn)身離開,當天晚上陳然就死了,陳然的父母來大鬧,我們也說不清楚,轉(zhuǎn)天早晨,陳然還沒發(fā)送,吳博就收拾了東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帶走了給陳然下聘的禮金,陳然父母自然把這帳算在了我頭上,陳然還在擺葬期間,鬼婆婆就來鬧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聽完,我長舒了一口大氣:“問題一,吳博,這個吳博很奇怪,聽你說前面的時候我認為他是愛陳然,但是陳然死了他連發(fā)喪都沒有,這就有些叫人懷疑了,第二點,鬼婆婆來的太突然,我懷疑她根本沒什么本事,這么做是有人指使的?!?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崔戶垂頭喪氣的。
我看著天色還不算晚就和崔戶打聽陳然父母家,崔戶卻嘆了口氣:“搬走了,陳然的死受人口水的可不只是我家,還有陳然的父母,大家一邊說我娘禍害死了陳然,一邊說是她父母為了讓她嫁給有錢人,逼死了自己的女兒,畢竟陳然來我家的時候抹了脖子很虛弱。”
人活一張嘴,嘴爛人爛,這種人很多。
“她家住哪?“我又問,“找鄰居打聽一下也是好的。”
崔戶知道我的目的帶著我拐彎到了陳然家門口,門上一層灰,可以看出走了年頭,有鄰居在外面乘涼,看到崔戶出了聲:“崔家小子,你咋還來,不怕被吐沫噴?”
“恒大娘?!贝迲綦y得真心笑了一下,“您開玩笑了,有您護著誰敢說我?!?
我問崔戶眼前穿著一身黑色衣服頭發(fā)有些花白的大嬸是誰,崔戶介紹說大娘姓恒,崔戶以前沒少來這里央求陳然父母,都是恒大娘幫忙說話的,即使后來陳然死了,恒大娘也不相信崔大嬸害死了陳然。
隨后恒大嬸問我們來意,我說出了實情,恒大娘一停,頓時搖頭:“那個富家公子根本對小然就不是真心的,當時小然父母已經(jīng)毅然決然的接受了那個叫吳博的,禮金也收了,不過后來小然死了,那個男人是從家里將禮金翻出來帶走的,全都是現(xiàn)金,不然小然父母不會這么痛快答應,回來之后禮金不見還鬧了一場風波,問是誰偷的,我當時正好看到那個男人拿了個黑皮箱子走,小然父母聽我說著才給吳博打了電話,電話里只是承認了將禮金拿走,關于小然的事情沒再說半句,本來小然父母是后悔的,不過鬼婆婆胡說八道的話讓它們恨上了崔戶娘,崔戶娘仁義,崔戶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孝順好孩子,明白事理的人是不會相信那鬼婆子的話的,所以崔戶和他娘才能安然生活?!?
我一怔,竟然是從家里翻出禮金帶走的,隨后鬼婆婆就鬧了葬禮,說崔大嬸身上有臟東西,緊接著崔大嬸就一病不起,巧合!就是因為太巧合,所以才覺得有些假。
我們又和恒大娘寒暄了一會,才離開回了崔戶家,到了門口時候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走到門口,一陣陰風從我脖子后面吹過去,我詫異的回頭,只見計蒙樹的吱呀亂顫,對著門口的龍嘴隨著枝啞搖晃一動一動的。
我當下有了計較,嘿嘿一笑回了房間,隨后拿出了自己的大袋子將銅鈴陣旗等但凡能用上的東西全都帶著,而崔戶則是被我吩咐回屋看著崔大嬸,不管崔大嬸發(fā)生什么狀況都不要松綁之后才走了出去,原路朝著鬼婆婆家返回,夜路不好走,索性著四周有溝壑噎死開廣的,我將鬼婆婆給的引鬼符貼在心口,而手里緊緊的握著刻刀,四周陰風乍起,我心里打著哆嗦,這次真的玩大了,不知道引了多少鬼跟著自己,都怪鬼婆婆,這次你要不下跪求饒,我名字到著寫。
到了鬼婆婆家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十二點了,我將東西從袋子里都拿出來,先是在門口四個角落放了四張引鬼符,不過都是現(xiàn)場照著我身上貼的符箓重新畫的,隨后在四個角落以外,將八卦陣擺上,只是只開了生門,沒開死門,生門對于陰煞來說是沒有作用的,反而有能起到糊弄的作用,事實上一旦陰煞從生門進入了八卦陣就別想再出來。
最后在最外圍燒了寫黃紙錢往院子里一扔,才撲了撲手,一溜小跑回了崔戶家里,不過回到崔戶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幾乎倒床就著,第二天是被吵醒的,醒來后看了一下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多,門外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什么唄同化。
我奇怪的走出門,崔戶在院子門口急切的再和大家解釋著什么。
“崔戶,怎么了?”我問。
崔戶聞言一邊回頭,一邊將門嘭的一下關上:“沒什么,餓了吧?”
“你別瞞著我。”我皺眉,走到門前,門外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大抵的意思就是我被崔大嬸同化了也成了個骯臟的鬼東西,而如今在外面惡狠狠的好想要殺了我一般的人們就是受到了這句話的影響。
我聞言,聳了聳肩膀,我總算是知道了鬼婆婆的影響力,怪不得她能知道我在崔戶家的事情,想著不禁一笑讓崔戶去給我做飯,又問了崔大嬸的情況,崔戶低眉頷首的往廚房走,嘴上不停:“還那樣,吃不進去東西,也不鬧,如果不是還有氣,我都以為我娘死了?!?
我尷尬的笑笑,不知道如何安慰崔戶,只能等著鬼婆婆自投上門,直到下午門口的人全都散了鬼婆婆才出現(xiàn)在門口敲了門,聲音顫抖:“開門,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