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挺起脊背,顯得很泰然,從人群中走過去,四山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如今也沒有在隱瞞的余地,四方站隊,差不多分成了四個陣營,東山來人最少,徐青和老葛都沒跟著,落到最后,最中心處靠近卡車的位置站著三個人,但沒有袁墨。
我心中好奇,但沒有忍不住去問,直到霍華笑著開口:“四山同聚也是緣分,我聽說出事了,昨晚我正好有事情,所以并沒有自己去,剛才聽到有事回去叫了這姑娘。”
霍華怡然自得,卻將自己撇的干干凈凈的,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一時半會也挑不出毛病,畢竟如果不是霍華這么說,其他三山的人也要問的。
果不其然,其他三山的人將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一臉的迷惑:“是你?那昨晚的事情你倒是交代一下。”
說話的是個溫文爾雅的少年,穿著粉色的亞麻上衣,褲子是亞麻棕的,帶這個黑框眼鏡,染著棕色的頭發,韓范兒十足,皮膚白皙,五官清秀,讓人看了心生親近之感,他淡淡的問我。
竟然讓我有種無力抵抗的感覺,霍華在身后推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哦,昨天霍家主有事情,所以我帶著霍家主的手機前去當作信物,最后拿了西山的報酬離開,因為霍家主說著怪物本身就是西山先發現的,我們就主動放棄了爭奪的權利。然后交易完成我就離開了。”
說著皺了皺眉頭:“但昨晚的事情有些蹊蹺,發生的事情我也聽霍家主說了,早晨還沒睡醒,聽到這個消息真是噩耗,昨天……”
我說著到處張望,皺了皺眉頭,欲語還休的閉了嘴。
那棕發韓范兒少年扭頭看我,但卻并沒有說話,半晌還是我右邊的一個女人開了口,這女人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樣子,燙了一頭梨落的卷發,嘴唇是烈焰紅唇,眼角已經有些細微的褶子:“有話說話,我是中山的人,這次劉天的死,我們必定會追究下去。”
說完她環視四周,那尖銳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每個人心里,我手心慢慢浸出了冷汗,但卻點頭緩緩將昨天袁墨讓劉天代替運輸的事情說了出來:“我是說,我是說如果啊,如果得到怪物的是我東山,這么重要的東西我就算借車也要自己親自運送,更何況是在四山還不知道各自休息陣營和勢力分布的情況下,還有一點,陰司典籍是四山的瑰寶,最后劉天卻借了西山的典籍……”
我這話說了一半,現場已經有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中山的女人惱怒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埋怨我將這話說出來,我無辜的縮著肩膀,不知道作何反應。
突然,我正前方傳來了竊笑聲:“這位姑娘,你今天說了這話分明是挑撥我西山和中山的關系。”
我嘲諷的一笑:“不敢,如果西山的人硬是要拉我東山下水,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不過我說這為兄弟,看你腦滿腸肥還禿頭的樣子,似乎不是昨晚那位玉樹臨風的人吧?西山代表人為何臨時換人?”
“你……!”那人聽著啤酒肚大喝,“我西山怎樣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我剛想說話,霍華纖長的手指擋在我跟前,魅色流轉,捂著嘴嘿嘿一笑:“這話說的,我伸出雙手贊同,不過相同的話我也送給你,對東山不敬,可夠你吃一壺的了。”
霍華說的諱莫如深,又加上這里的人對彼此的實力都不了解一時間閉上了嘴,霍華只是笑著伸出手拉起我一路回了賓館,徑直進了他的屋子。
直到關上門,霍華才坐在沙發上淡定的倒了杯水:“你喝嗎?”
“不喝,謝了。”我有些不滿,這么精彩的戲,不應該回來的。
然后霍華卻說出了自己的觀點,他說只要我們不回來,那他們一定不會吵起來,甚至會將矛頭對準東山。
“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辦法挽回。”霍華的話一下子點醒了我。
想罷,坐在沙發上抱著手看向霍華:“剛才那三個人你可是認識?”
“只認識北山的那位,姓聞人,在北山聞人的姓氏從古一直到今,來的是個大人物。”霍華嚴肅了神色,“至于另外兩個人,不足掛齒,袁墨今天沒有到,但我從第一次看到袁墨開始就覺得他有些奇怪……”
我一聽,不得不對霍華表示佩服,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袁墨不是人,現在的袁墨站在我面前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說著收起了心思,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到了中午,果然如同霍華所說,中山和西山徹底打了起來,戰況慘烈程度令人咋舌,死傷過百,這愁算是結下了。
同一時間炸了的還有兔子群。
徐青:真他娘的太激烈了,竟然打起來了。
老葛:第一次聽你罵街,不過真敢拼,中山和西山帶隊的兩個都沒帶腦子。
姜潮:發生了什么事?
徐青:沒什么……
老葛:休息吧……年輕人別操心……
我:……
直到手機沒了動靜才收起來,而我心里卻想著不同的問題:袁墨去了哪里。
不過索性這件事情到底沒有波及到東山,到了晚上,在我以為此時告一段落之時,隨著北山的撤離,被扣上了做賊心虛的罪名,而東山則已來人太少太精,有備而來為名也被牽扯了進去,老葛連夜敲開我的門催促我離開:“中山的人殺紅了眼,西山用的卻全都是尸鬼,這里不宜久留,北山撤了,你和霍華趕快走。”
我聽著,心里咯噔一下,不過轉念想到衣架后面的女尸還是搖了搖頭:“老葛,你和徐青離開。”
“不行!這里太危險,他們不一定知道我們是東山的人,畢竟連霍華都不知道。”老葛的意思是他會比我安全的多。
最后我還是拒絕了,沒有說過多的話,而是拉著老葛走到窗子前,將窗子打開,隨后對準窗子外面的大樹最粗的樹干猛地一擊,只見那樹干從根部掉落,傳來莎莎的葉子聲。
老葛驚疑的看著我,我點了點頭:“所以不要擔心我,這次回去你們先修養生氣,老葛,什么時候去蔣家看看,尤其是看看蔣城,這孩子我小時就見過,那個時候就多災多難的,你還救過他……”
老葛點頭,說也好,如今我有了自保的本事也不再給我添亂:“我回去看看蔣城,這孩子厚誠,應該不會亂說什么,然后我就帶著徐青去天濤。”
說道天濤,我想起來灰袍老者,壓低了聲音和老葛將自己的猜測說了,老葛一愣,說這事兒交給他。
我將信將疑,其實也沒當回事,只是讓他趕緊回去,畢竟這里危險。
老葛和徐青是連夜走的,等到第二天早晨已經回到了天津。
我吃了早餐,準備接受這一天的風雨,張薇一直在衣架后沒有出來,我也樂得自在沒有去管,畢竟我以為我今天回很忙,但真的只是我以為罷了,一直到晚上除了叫的外賣,都沒有人來找過去。
最終,終于在事實的打幾下拿起晚上的外賣盒子去丟,準備回來后就睡覺的,剛走起卻突然發現一張信封掉在了地上。
我一驚,趕忙將垃圾放在旁邊,拿起信封,又是一封白色的信,這信……
我腦子里瞬間想起了袁墨,拆信的動作也快了,只見果然不出我所料,里面是一張照片,照片所照的位置正是那晚我停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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