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看出我的震驚:“這件事情先這樣,你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上面的意思是讓我去這三套房產走訪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人住,畢竟我們調查到,你在長春呆了十一年,但是天津的那套房子從來沒有斷過水電。”
何止是沒有斷過水電,就連衛生也有人打掃:“今天吧,雖然挺晚了,但是我們可以去你說的第二套房子的地址去看看。”
那條街的對面是特殊重區,姜潮雖然是警察,但是并不知情,姜潮看了看時間,點頭說好,我給季珊打了電話,告訴她今天晚上晚回去。
季珊曖昧的笑著:“你不會是和哪個帥哥約會去了吧?”
我還沒來及說話,就聽到鄭晴魔性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那還用說,曦寶兒,晚上別回了。”
說完利索的掛了電話,我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有些尷尬,鄭哈哈膀大腰圓,底氣十足,我聽著都覺得耳朵疼,姜潮一定聽到了。
“呵。”姜潮一笑,“你室友真開放。”
我白了他一眼,路燈打在姜潮臉上,很帥氣,我一瞬不瞬的看著:嗯,怎么看怎么又做鴨的天賦,可惜了。
姜潮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兩個人說走就走,到了重區對面的小區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多了,高高的院墻外面就是公路,公路的對面就是河流和林子,小木屋坐落在其中,我二叔葬在小木屋外面。
僅僅一墻之隔,卻擋住了視線,心里感慨萬千,到了這里才知道原來這里是很老的那種小二樓,假別墅,之所以說是假別墅,是因為它也是兩層,不過每層只有兩個房間,比別墅小了很多。
小區里人很少,有三顆大樹高聳入云,可能此時天色漸暗,所以看上去樹木灰撲撲的,小二樓上寫著門牌號,老葛的房子是七號,姜潮敲了敲門,半天沒有人應聲,從外面看,屋子里是黑著燈的,沒有人,姜潮拿出一把鑰匙,左擰右擰,咔嚓一聲竟然開了門。
“你有鑰匙?”我納悶。
姜潮將鑰匙放好在口袋里推開門:“*,來的時候警隊里給的。”
“*不是小偷才用的?還警察!”我跟著姜潮進去,找到機會嘲諷回擊,屋子里面有些暗,迎面一股干燥的灰塵味,“應該是沒有人,找找燈。”
姜潮拿出手電筒,對于我剛才的嘲諷視若無睹,打開手電筒,光打出去,光所及之處全是細小的灰塵,很臟,一樓的客廳只擺著一個沙發,一個茶幾,茶幾上有個透明的魚缸,走近一看,魚缸里有很多綠綠的苔蘚:“這屋子應該很多年都沒有人住了。”
姜潮點頭,突然手電光照到墻角,灰撲撲的角落竟然放著一個明黃色素色綢緞包裹著的小方塊包,上面用紅繩系著。
“這是?”姜潮好奇的蹲下去想要摸,突然一股子陰森的冷風乍起,突然!一團黑影站在手電筒光照的地方,閃了一下。姜潮大駭,手電筒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有鬼!”
緊接著我就感覺姜潮搜的竄過來抱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腿也開始打抖,如今身上只有一個刻刀,和幾張隨身攜帶的符箓,剛才那個影子我也看到了,安撫著姜潮,隨后蹲下身去摸索手電筒,地上滿是灰塵,觸手的感覺就是土,摸著摸著才摸到了手電筒,只是突然一個堅硬的東西摸上我,我反手一抓描繪在手里的感覺竟然是一只手,我大駭,用力的將手抽回來,迅速將手電筒照亮,卻發現身前什么都沒有。
“我們走吧。”姜潮有些害怕,喘著粗氣,“這里有點怪,可能是荒廢太久了。”
“等等。”我心里一沉,這屋子里有東西,若是這東西在外面我定然會害怕的趕快離開,可是這是在老葛的房子里,我不允許任何腌臜的東西臟了這里。
想著,愈發堅定,用手電筒在屋子照著,照了許久陸陸續續在墻角發現了八個包裹,無一例外都是用黃色綢緞包裹著的,天狗游方四個大字陡然出現在我的腦子里。
我皺了皺眉頭天狗游方在陰司典籍里記載,是一種續陰養鬼的法子,這東西可破,但是如果破了,屋子里的鬼得不到陰氣的滋養就會產生怨恨,我咽了口唾沫,這屋子里定然是有鬼的。
“葛晨曦,我們走吧。”姜潮很認真的和我說,聲音里帶著懼怕,“這地方有臟東西。”
搞清楚了狀況我沒有東西解決不了,點了點頭,出去的時候故意沒有將門關上留了一絲縫隙,一路上姜潮都是抖得,臉色發白一句話都沒說。
等到下了出租車,他送我到學校門口,也是一臉簇頭的樣子:“快進去吧。”
“害怕了?”此時已經十點多了,路上堵著耽擱了一間,姜潮額頭上密密麻麻的細汗,聽到我問下意識看了我一眼。
“笑毛笑,很可笑嗎?”姜潮露出了他嘲諷的嘴臉,“你是不是個女人,剛才里面的情況你沒看見?”
“那姜警官打算怎么辦?”我抱著手抬眼看他。
姜潮一愣:“上報警局,讓上面來處理?”
“處理什么?處理你見鬼事件?”我不由得笑出聲,“我保證你上司會把你當成神經病,然后送去精神病醫院,暫停調查此案。”
姜潮臉色越發的蒼白:“那怎么辦,不瞞你說,這個案子是我爸給我的最后期限,如果我再要個案子都破獲不料,就得聽家里的安排出國留學,可是我真的很想當警察。”
姜潮低著眉眼,拿出一根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吐了煙圈:“我當警察是我自己考的,進了警局,我爸就和警局里認識的人打了招呼,盡量為難我,讓我知難而退,我是帶著希望進的警局,可是一進去就遭受到了各種不公平待遇,后來有一次我發了脾氣,我說如果是我的錯我改,請大家不要這樣對我,有一位老警察正值退休,退休那天他請我喝了酒,酒桌上他喝醉了告訴我是我爸搞的鬼。”
我問姜潮他爸是干什么的,姜潮只說以前在系統,后來下海經商了,這也是姜潮的爸爸不希望他當警察的原因,畢竟就這么一個兒子,可是姜潮喜歡,得知了真相后,姜潮和他爸談判了一次,最后有了三年之約,如果三年之內都沒有破獲任何案子,就立馬出國留學,放棄他所謂的沒有任何天賦的夢想。
姜潮頹廢的笑了笑:“也許我真的像我爸說的那樣,沒有任何天賦,當警察就是浪費國家的糧食,浪費人民的信任。”
我想起剛才在小二樓姜潮認真的樣子:“其實警察真的沒有這么好,我叔叔就是長春的刑警,現在四十四歲了,也沒結婚,除了養我就是破案子,他破過的案子幾天幾夜也說不完,但是最近他辭職了。”
“因為要談戀愛?”姜潮突然笑了。
我被噎住了,白了他一眼:“因為沒有善終,法律永遠是向著受害者的,因為法律是公正的,但是所謂的公正又來源于哪里?來源于人們的判斷,也就是說你認為他有罪,他就有罪,當然這個他我不專指,有的時候就會有冤屈,法律不會考慮你的人品,你有沒有真的去做,有沒有功勞,它是冷血的,雖然最后事情真相大白,但是我叔叔還是心冷了,現在寧愿在家里養養花。”
姜潮點了點頭,一臉的正經:“其實就是寂寞太久了想談戀愛了。”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發現他在笑,像是在開玩笑活躍氣氛,心中一軟,一邊朝著學校走去,一邊朝后擺了擺手和姜潮道別:“等我的消息吧,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讓你上面知道,否則我們就要精神病院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