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五一十將東山內的情況說明白:“大勢力就是那三大家族,不過孫家的沾粘性最大,大家似乎都很愛戴孫家,而現在孫家視我為眼中釘,我的兩個朋友都在幫孫小寒,孫家勢力太大無法抗衡。”
“那其余四山的動靜可知道一二?”老葛看向我,問道。
“我來說吧。”徐青插話進來,老葛和爺爺詫異的看向徐青。
我解釋說徐青也是東山一脈的,不過師父被殺了,后來兩個人就一直合伙。
老葛哂笑:“原來也是東山的,怪不得,老陳跟蹤過小曦一段時間,后來不時的有情報傳過來,說消息身邊有一個叫徐青的人查不到底細,我當時還怕是其余勢力的人,如今卻是能放心了。”
爺爺跟蹤過我,這讓我很驚訝,徐青倒是羨慕的笑了,說我其實一直都有人關心,雖然自嘲,但還是完整的講述了自己在山西的經歷。
聽完后,爺爺笑了:“怪不得現在關系西山的消息滿天飛,原來是你們散播出去的,現在西山的人一定恨死傳播消息的人了,做的干凈嗎?”
“干凈的很,我和徐青發了一部分,后來怕有危險,露陷,就雇人去,不過我們間接的找了四階段的人,一層透過一層,很安全,不然爺爺,你和老葛聽到是我們做的怎么會這么驚訝。”
爺爺突然站了起來,身材高大,走到我跟前拍了怕我的肩膀:“小曦,你長大了,不過長大了就以為著該承擔責任 ,今天被你撞破,實為命數,你做好準備了嗎?”
老葛聞言也站了起來,雖然帶著蔣富貴的面孔,卻異常嚴肅:“是不是早了些?”
“命數如此,我能如何?”爺爺笑得苦澀。
我心里復雜萬分,最后點了點頭:“我準備好了,你們可以說了。”
“徐青,你先出去一下吧。”爺爺點頭,隨后言明需要徐清出去。
徐青自然知趣,等到屋子里只剩下我、爺爺和老葛三個人的時候。
爺爺和老葛搬了凳子坐在我跟前,爺爺拿起我的手放在他膝蓋上,語重心長的說:“小曦,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剛才爺爺聽到哪里的時候最驚訝?”
“赤眉軍。”我肯定的說。
“沒錯。”爺爺點頭,“我是赤眉軍的徒弟。”
我猛然抬頭,不可思議。
爺爺緩緩道來,事情的沉重性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圍。
原來爺爺是赤眉軍的后代,當年,爺爺和老葛的師父是鬼婆婆不假,但是爺爺被擄走過,那個人教他命數,然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事實上,爺爺之前心中雖然提起過那個師父,但有太多的難言之隱。那個人叫赤眉,擄走爺爺教了爺爺命數的同時,還讓爺爺拜入了赤眉軍。
爺爺說:“當時我很小,很奇怪,為什么別的勢力都是什么門,而他讓我拜的卻是軍隊,后來臨近送我離開的最后一天,我忍不住問他,為什么他叫赤眉。”
“他怎么說?”我疑惑的問,手心里潮濕的很。松動了一下,才舒坦了些。
爺爺笑著讓我別緊張:“我當時問他的時候手心里也冒了汗,他也是這么牽著我的手告訴我別緊張,他說赤眉軍是東山的鋒刃和盾牌,可攻可手,赤眉軍是不老的傳說,也是事實存在的,他說他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要找傳人,將東西全都傳給我,他便可大膽的去攻破生命極限,要么活著,要么死。”
“那他多少歲了?”我對赤眉軍知道不少,應該說,只要是書上寫的,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我都知道。
誰知道爺爺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還留給我一本書,他說赤眉軍如今只剩下他一人,書中記載著關于赤眉和東山所有的消息,他告訴我可以找信任的人拜入陰司,用不能脫離,等我回到師父那里,就拉著老葛進了赤眉。”
這話還沒說完,爺爺說,后來他交完老葛命數后才看得那本書,說實話是有后悔的,因為上面竟然記載了一片巨大的墓葬群,地點就是這里,而上面寫著,要在若干年后的一天去包養一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是東山的命脈,是赤眉的靈魂,我當時只有敬仰之情,雖然后悔,卻無可奈何,但是我真的沒想到,那個小女孩后來竟然成了我的孫女。
我猛地一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爺爺顯然也不想讓我表示什么,繼續說著;“后來有一天,我真的收到了一張字條,去報小女孩,小女孩身邊有赤眉的印記,是一張作戰圖和紅色的眉峰,只是上面標記,不能是我去。”
爺爺說當時正巧鄒秦在,那個小師弟一直想和他接近,爺爺說想著那天就給他一個機會:“反正是自家兄弟,可能是年齡差了太多,所以我對他比較兇,那天他的確也是去了,回來之后抱了個小箱子,只是竟然提出想要*你,一開始我也沒想什么,就拒絕了,等將你報道屋子里才發現你眉上的紅色印記像是被故意擦去,而那張作戰圖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再后來他有意無意的跟著我,讓我心生厭惡。”
聽到這里我忍不住為鄒秦解釋,當然說的是鄒秦之前和我說的那一套。
“不是這樣的。”老葛插話,“當時我也是覺得你爺爺太大驚小怪了,怕他冤枉了鄒秦,所以我對這個小師弟還是很好的,直到用命數會給你留信的時候還說鄒秦是可以依靠的,后來當我死了,我還特意去走訪鄒秦那里,才發現他不是想象中的心地善良,而且背后似乎有人一直在給他下達命令。”
“這……”我思忖,這倒是我沒想到的,我一直以為鄒秦才是那個組織背后的大BOSS,這樣一聽難道是想錯了,腦子中突然靈光一閃,好像抓到了什么,卻又一時間不通透。
爺爺拿著我的手放在老葛手上,隨后,自己的手也拍了下來:“小曦,你是東山的希望,但你注定要遭受劫難,這些需要你自己走,而爺爺無法幫你,老葛也無法幫你,否則你不可能長大。”
“那……爺爺,那日你拼了命將我送出來,是怎么活下來的,崔年說當時看你已經咽了氣,而且崔年現在憑借你當年的死坐上了您之前的位置。”提到崔年,我憤憤一怒。
“崔年?倒是有幾分本事的人,他全當我死了,其實他后來將我交給上面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爺爺是陰司中人,雖然沒有刻刀來保命,受了重傷,卻不至于死,不過恢復期長點罷了。”爺爺話中充滿不屑。
“崔年這小子……”老葛也是嘬了呀花,“有些伎倆,但都是小伎倆,重區上面亂的很,你爺爺當年是被一個老上司所救,他知道你爺爺是陰司中人,明面上說帶著老部下去最想下葬的地方火化,他一句話誰敢不從,這事情也就這么壓下來,但當時有比那位低一官職的人都舉薦崔年做你爺爺之前的位置,后來那位老上司就同意了,不過只有官職沒有實權,這才作罷。”
“那最后沒火化?”我接著問,“爺爺,您是多少年醒過來的,徐青也曾遭受過重傷,半年才痊愈。”
爺爺豎起五個手指:“五年,爺爺躺了整整五年,不吃不喝,卻能聽到聲音,極為痛苦。”
五年?我驚愣了,恢復越久受傷越是嚴重,爺爺之前說的輕描淡寫,其實那傷勢足以讓他致命了,只是爺爺沒說,我自然也不會去提,不過從這一點也能看出,爺爺的修為很強,否則一般的陰司人無法承受要恢復五年才能痊愈的傷。
我又問老葛的事情,老葛提到那件事臉上帶著釋懷:“我當時死了也無憾,只是擔心你,也許是執念太深,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竟然有了一點意識,陰魂幾乎是透明的,整天擔驚受怕,怕遇到陰司人被收了,就躲著,后來有了能力就開始去陰氣濃郁的地方去修煉自己,后來我開始調查西山的事情,最后查到了那次殺我的男鬼身上,我怕你有危險,當時黃珊精神失常,我就利用黃珊拿著那塊絹布去找你,卻無奈知曉一切的黃珊對你怨念太深,最后時刻清醒竟然往車上撞去,導致了悲劇。”
我只感覺腦子里嗡的一聲,怪不得黃珊一直對我怪怪的,提到黃珊自然說道章鍵,老葛說黃珊和章鍵都是他們的人,不過和他更熟悉一些,后來陰魂凝實一些的時候還去找過章鍵:“那個時候正好被黃珊碰到,章鍵是陰司人,但黃珊不是,我佯裝和章鍵在喝酒,只是不知道原來黃珊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后來章鍵死了,她受了刺激,后來進了精神病醫院,章鍵幾次去看她,她都認不出,誰知道竟然記得你,那次她在精神病院罵你,其實我們通過監聽都聽到了,我問章鍵原因,章鍵說可能是看到過你的照片,因為有一次發現,鎖著文件的保險柜被翻開了,向來應該是黃珊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