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怒氣未消,聽著我說完,筆狠狠的在紙上記錄,突然猛地停住:“消失了?”
“沒錯啊,你看,我不是故意搗亂的吧?”我心里驚異,明明鄰居說溫美帶著龔烈去警局了,怎么還和我裝傻,隨后我將聽到的消息告訴他。
本想著是要揭穿他的假面具的,沒想到李警官竟然一愣,臉上的怒氣也沖散了幾分:“你在說什么呢?溫美是來了,哭了半天,不過九點剛過就回去了,至于你說的龔烈,我都沒見過。”
我蹭得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周圍的人又都將目光刷的看過來,我看著李警官頭疼的表情,稍稍坐下,等到四周又恢復(fù)工作才對他說了幾句好話。
李警官搖頭說不是賄賂的事兒,他說他從來不會拿工作開玩笑。
說著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他似乎聽到電話那段的聲音很不耐煩:“不是說了工作不要給我打電……什么?好,我知道了,嗯,好的。”
說完掛了電話,李警官看像我:“龔烈背后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來這里做什么的?”
我聽他這么問,看了看電話心里恍然:“現(xiàn)在不罵我們走關(guān)系了,如果沒猜錯剛才是局長的電話吧,你如此痛恨別人耀武揚威自己的背景,是不是和局長有關(guān)系,你父親?”
“有沒有人交過你,好奇害死貓?”李警官不耐的皺了眉頭,沒有好氣。
我點頭抱手笑得嘲諷:“同樣的話送給你。”
“你!”李警官語塞,“算了,我今天算是倒霉,走吧,龔烈沒在警局里是真的,老頭子說如果有人來找龔烈讓我權(quán)利配合搜索此人,即使是城里的中心人物能讓我家老爺子忌憚的都不多,我很好奇是那位?”
“我憑什么告訴你,好奇害死貓,既然你得到命令,知道這是工作就趕快安排,龔烈不能出事,不滿你說我是剛從溫家出來,一個人都沒有。”溫家的事情的確是奇怪,除了溫美帶著龔烈從家里出來可以確定之外,還能確定的是溫美沒有回去,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溫家已經(jīng)成了廢宅,這個案子已經(jīng)有十五年之久,雖然不知道一開始是不是袁墨就參與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溫美現(xiàn)在的靠山是袁墨,袁墨如今躲著青衣,溫美也就成了老鼠,人人喊打。
而老鼠最擅長的就是藏匿,如果藏起來我到時可以放她一馬,但現(xiàn)在龔烈消失了,溫美能碰這么邪氣的東西,龔烈雖然會催眠但到底也是個普通人,我懷疑他是被溫美藏了起來。
想到這里,越發(fā)的焦急,李警官開始安排協(xié)警去找:“不能暴露,如果真的想你所說溫美有問題,那么龔烈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說話的時候李警官牙齒打著牙齒,顯然也害怕,我和他說的很隱晦,但還忍不住設(shè)計到了邪術(shù),李警官說他才二十三歲,當年發(fā)生慘案的時候毛還沒長齊,又怎么回去注意這樣的案件。
他說的也有道理,接受能力也快,帶著人四處帶著找兩名精神醫(yī)生的名義四處招搖,那村民們都很質(zhì)樸,溫美又博得了太多美名,大家自然都想幫忙的,一開始只是幾個協(xié)警在散播消息加以尋找,后來就是整個村子都再找,甚至擴散出去。
我則是和李警官到了溫家守著,以防溫美回來。
我不得不贊嘆:“你這手真是厲害,不過把尋人說成逮捕,也只有你能這么任性了,你還討厭有關(guān)系背景,如果局長不是你爸,你敢這么做嗎?”
“這可說不準。”李警官搖頭,“我考上警察可不是靠我爸,是靠我自己,而且還是超額完成任務(wù)的,在職一年破獲了三起大案,但是我爸一直不就肯讓我去危險的一線,比如和歹徒搏斗之類的,還有厲害的犯罪團伙,其實我從小的愿望是去當一個臥底警察,受古惑仔荼毒太深,我總是吊兒郎當?shù)模蛲鐐冃值艿纳睿睦飬s一片光明,我看不得有冤案,也看不得那些沒知識沒文化的公子哥在我面前拼爹裝逼,我真的會忍不住揍他們。”
“噗!”話說開了,我忍不住笑出聲,“所以你才那么對我們?”
李警官點了點頭:“是啊,不過能讓我家老頭子害怕的人,我還真是感興趣,倒不是因為那人有多厲害,我想有個去他身邊工作的機會,我想去最危險的地方釋放自己,那么我家老頭子就管不著了。”
我點頭表示理解,但還是勸慰:“你是獨子吧?看來我說對了,熬上局長也是不容易,又是獨子,我有一個朋友和你狀況差不多所以我能理解,但我希望你理解一下你的父親,如果你說出了意外讓他怎么過。”
“我知道。”李警官點頭嘆氣,“但是人應(yīng)該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quán)利。”
這話說的是陳述語氣,但我卻聽出了太多無奈。
正在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兩道聲音,是兩個協(xié)警氣喘噓噓的跑過來,李警官背著手問怎么了。
協(xié)警說在煤礦附近,有人發(fā)現(xiàn)了疑似龔烈的行蹤,還有人看到了溫美,不過不確定。
說完,我們立刻趕過去,到了附近我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我們住的賓館附近,說見到過龔烈和溫美的路人被警方控制著,膚色很黑,面露膽顫,在一邊掙扎:“俺不是都說了嗎,你們這群警察是咋地了,還不放俺走,俺就是來走親戚的,看到你們形容的人說了,你看,哎呦俺這張嘴,早知道就不說了,我的大姨誒,快來救救我吧!”
我聽著路人的哭腔,忍不住笑出聲,這可是第一次直到什么叫做哭的比笑的好聽,李警官也是走過去:“行了別哭了,你再說一遍,我就放你走。”
“真滴?”那人眼睛一亮,李警官點頭,“就那家賓館,俺即使看他倆從賓館出來,男的就跟在女的后面,很聽話,我當時還臊皮怎么有男的跟個呆子一樣婆娘說去哪里他就去哪里,感情是逃犯,警察同志,俺能走了不?俺大姨真的等著呢。”
我替李警官放行,那人匆忙跑了出去,臨走遠還回頭對我們招了招手:“俺帶你們向我大姨問好!”
我哭笑不得的聳了聳肩膀,李警官嘴角也抽了抽,回過神來才看像他指著的賓館,頓時定住:“這不是我住的賓館嗎?”
李警官也說巧合,隨后就進了賓館,前臺服務(wù)員認識我笑著和我打招呼,然而我問龔烈有沒有回來的時候他卻說不認識,這時候李警官就派上了用場,調(diào)出視頻查看,就在十點多的時候真的發(fā)現(xiàn)了龔烈和溫美的身影,是進了我們的屋子,然后又出去了,龔烈真的像路人所說很聽話,幾乎是溫美帶路,她走去哪里就是哪里,溫美中途自己離開過一陣子,去了一個視頻找不到的地方,十點二十分準時出現(xiàn)在視頻視線里又回了屋子,最后和龔烈一起出了賓館。
我覺得怪異,李警官將視頻截圖帶給前臺服務(wù)員看,她大吃一驚說真的沒看到。
“那你們老板回來了嗎?”我問。
服務(wù)員搖搖頭:“還沒有。”
見從前臺服務(wù)身上問不出什么,帶著李警官進了我的房間,剛才溫美和龔烈都進來過,我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情況線索,然后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丟失什么,擺設(shè)也沒有任何變化,這就奇怪了,龔烈的樣子像是被控制了,可是溫美帶龔烈來這里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