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到了聲音,但卻不敢分心,手中拿著符箓用力推出去,指尖一股子氣力推出,我心下一喜,只是這歡喜勁兒還沒熱乎,符箓就在距離女鬼幾厘米的位置落了下去。
女鬼眼中帶著森然的笑意,似乎在嘲諷,不過腳底下更快了,猛地向我飄來,瞬間只感覺呼吸都急促了,卻在一下一刻發(fā)現(xiàn),女鬼驚慌失措的張大了嘴巴,一個尖利的器物從小腹中突出來,原本侵入我周身的陰寒之氣迅速散開。
“小曦。”緊接著被趕來的姜潮硬生生一拽,就聽姜潮怒氣橫生,“怎么不要命?”
“我這不是沒事兒嗎?”我溫和了嘴角,眼睛卻始終看著女鬼后面的人,“多謝相救,你是?”
女鬼漸漸消散,原本小腹突出來的劍就清晰的映入我眼簾,渾身漆黑,劍柄處似乎雕刻著隆起的東西,似乎是個狼頭,握著它的手是一種病態(tài)的白色,順著手看上去才略微驚訝,這人手臂頎長,嘴唇很薄,鼻子比起平常男人的鼻子有些小,丹鳳眼,長相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但眼睛里帶著森冷的殺氣卻增添了他的男子漢氣概。
收拾完女鬼,他收回了手中的劍放在身側(cè),看向我,嘴角輕抿,看不出情緒:“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孤狼請你去見他是,隨我去一趟北京吧。”
“孤狼?”我詫異,能這么快回北京還下了命令的,一定是飛機回來的,“為什么他要見我,我就要苦巴巴的去北京,今天太卷了,明天吧。”
“欺人太甚。”姜潮擋在我身前,看像眼前的男人,“如果沒有什么實際的好處,你最好離開。”
聽到姜潮說話,那男人抿嘴笑了,一時間感覺夜色都亮了很多,只感覺這男人真美,不過形容一個男人美……還真是……
“陰司刀。”男人淡淡出聲,隨后轉(zhuǎn)身離開,“孤狼讓我給你帶個話,去了有可能拿回陰司刀,跟來不跟來隨你,但愿不要后悔,只能你一個人來。”
“你等等。”我心中一動。
姜潮拉我:“小曦,別去,萬一是陷阱呢?”
“姜潮,你一會回家睡一覺,手機隨時開機,如果有事情我回頭會通知你的。”我說。
說完不顧姜潮反對,徑直跟上了男人,這個男人的臉雖然是陌生的,但感覺卻一點也不陌生,我跟在他身后走著,直到走出小區(qū)三四百米的距離才看到一輛黑色的車,這車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男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寡言,我不和他說話,他絕對不費一個字。
車上。
“剛才那個女鬼……”我問,“是被消滅了嗎?那是只冤死鬼。”
“沒有魂飛魄散。”男人淡淡道。
額……我繼續(xù)問:“沒死為什么會消失。”
“被吸到劍里了。”男人如同擠牙膏一樣。
我見狀閉了嘴,和他說話絕對會被氣得半死,干脆養(yǎng)精蓄銳,等到男人停車,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不時落在樹上的鳥兒叫一兩聲,倒是耳目清晰了很多,這地方我以前來過,正是上次見鄒秦的地方。
看著男人往里面走去,我心里越發(fā)明白,孤狼難道就是鄒秦嗎?
我不禁冷笑,什么好人,如今還不失露出了馬腳,突然覺得古人說的話都是對的: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如今上了賊船,跟著男人走了進去,還是相對的廠房,到了此處陰森森的,掠過去就到了當(dāng)初的藥材地,定睛看去,才發(fā)現(xiàn)藥材少了一大半。
姜潮說,那藥材都是害人的,可是如今燒了一半,不知道又被拿去什么勾當(dāng)了,而想到鄒秦可能用藥材去害的人,我不禁抖了三抖,竟然立刻想到的是自己。
跟著他繼續(xù)往前走,然后方向卻不是小木屋方向,而是小木屋的反方向,很遠,幾乎走了一個小時才看到單獨的一幢別墅,墻體上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墻皮是紅色的,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男人用鑰匙打開門,自己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你可以進去了。”
我抬眼看他,卻發(fā)現(xiàn)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沒有催促冷冰冰的,我縮了縮脖子,咬了咬牙,一鼓作氣邁了進去,緊接著嘭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guān)上了。
嚇得我一身冷汗,我扭頭看著門,輕聲嘀咕:“奶奶個腿兒的,自來就沒睡好,這樣一來都要成精神衰弱了。”
“呵。”正說著,身后傳來一道男人的笑聲,溫潤如玉,聲音熟悉。
我猛地回頭,果不其然,在對面黑色沙發(fā)上看到一個老熟人,陌上君子溫潤如玉,狡如脫兔,正事沈錚其人。
見到沈錚,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但他是鄒秦的手下……
我緩了緩,干脆走了過去,沈錚示意我坐在沙發(fā)上:“看你的表情,似乎有很多問題,不著急慢慢問。”
“我沒有問題,陰司刀。”我坐在沙發(fā)上,淡淡笑道,“我現(xiàn)在很累,你們也知道自己用什么吸引我來的,那么我要看到陰司刀,否則……”
“立馬就走?”沈錚笑起來,嘴角暖暖的,仿佛這次請我來就是朋友敘舊,“聊聊天也不錯,你嘗嘗我跑得茶,雨前龍井最嫩的幾片葉子,味道不錯。”
“陰司刀。”我沒了耐心,認真的看向他。
“真是不解風(fēng)情。”沈錚站起身來埋怨我,漫不經(jīng)心的走到一個木雕的柜子前,上面的空格處擺著各種各樣的工藝品,沈錚在一個盒子里將陰司刀拿了出來,握在手里,復(fù)又坐下,“這下滿意了?”
“好。”我心中一動,此時陰司刀距離我僅有一米的距離,但我知道沈錚暫時不會將陰司刀給我。
但是看他這樣,心里反倒清明了許多:“剛才不好奇你的身份,如今卻是好奇了,你給鄒秦打下手……孤狼是你?我不信,拿到手的陰司刻刀又要還回來,沒有事情相求,我也不信,說說吧,為了什么事情。”
其實我現(xiàn)在別無法他,都是聰明人,沈錚的意圖太過明顯,我也不好裝傻。
但事情的結(jié)果總是出乎人的意料,沈錚聽我這么說,頓了一下:“我是鄒秦的手下,為什么不能是孤狼,其實你知道了我們的底細,并不影響什么,聰明如你,早晚會知道,不過……這次的確是有事情求你,你跟我來吧。”
眼見著步入正題,我點頭,跟著沈錚站起來上了樓,最后進了一間臥室,進去之后卻驚訝了,里面的顏色和老葛的房間如出一轍,倒出都是木頭,就連窗子也是封閉的,屋子里光線有些暗,沈錚打開燈,屋內(nèi)一下子亮了。
首先奪入眼眶的就是床上躺著的人,正事鄒秦。
雖然閉著眼睛,但卻皺著眉頭,呼吸起伏很不平穩(wěn),可以看出胸廓起伏時快時慢,最嚴(yán)重的還不是呼吸狀況,而是右手一直蔓延到腋下的焦黑。
鄒秦的整個胳膊竟然被燒焦了。
我壓下驚訝:“鄒秦怎么了?你讓我?guī)偷妹Σ粫蔷人桑课铱刹皇谴蠓颉!?
“大夫可救不了這種癥狀。”沈錚舉著刻刀,“他一直想得到這把陰司刀,卻不料無法駕馭,陰司刀先是劇烈震動,他拿著不撒手,最后從上生出了異火,將胳膊燒了,隨后就昏迷了。”
說到這里,沈錚看向我,眼中帶著懇求:“這陰司刀一直跟著你,沒有發(fā)生異樣,解鈴還須系鈴人,你一定有辦法救他。”
我算是明白了,嘴角噙著笑,心里冷哼:哪里是刻刀排斥,大概這古怪不是溪師父弄出來的就是青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