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蔣富貴的身體丟了?”我詫異,本來我以為生魂離體只是為了折磨蔣富貴而已。
畢竟也許是結仇所致,不然不會用這么陰毒的方法,但是如今尸體被偷可就不一般了,生魂離體后的身體和死后的尸體是不一樣的,體內生計不同,對于生魂而言,是硬生生被逼出來的,但是對于身體而言,就是生魂脫離軀體一下罷了,如果這個時候有另外的生魂進來,就可以占有他的人生。
當然前提條件下必須是生魂,然而生魂是可以短時間偽裝出來的。
這些都是東山典籍中所記載,我記得有一句話是:陰魂回生法門,聚陽氣,不得過臨界點。
意思在明顯不過,只要不超過陰魂接受范圍之外的陽氣,找到一個臨界點,就偽造出差不多陰陽平衡的生魂的樣子,而身體中本身又有陽氣存在,這個時候附身其中,就可霸占其身體,讓本身的生魂成為孤魂。
這樣的目的極為歹毒,可怕,我心里忐忑,躺著的身體好找,但是走著的身體可就不好找了,而且還是在對方極力隱瞞的情況下。
只是到底是誰要用蔣富貴的身體,為什么蔣富貴會說對方出爾反爾的話?
想到這里,我看向打起精神來的蔣城:“你爸爸生前和誰接觸過,不要說漏任何一個人。”
蔣城想了想拿了桌子上的紙寫著,隨后遞給我:“就是這八個人,應該是七個,不過我記不得這個叫康紀的人有沒有來過了。”
我拿著蔣城寫的字條,上面寫著蔣富貴和這八個人的關系:“我看你父親生魂,頗為瘦削,他是否消失過一段時間?”
“沒錯,有那么一個禮拜的時間,爸爸說出去公干,結果回來就瘦了,我當時心疼問他怎么這么瘦,他只說是累的,讓我別擔心,然后每過幾天就走了。”蔣城聲音低沉,“還有什么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那么你父親回來之后見過著這張紙上的那幾個人?”我問。
蔣城數著:“劉威,鄭守,張大力,還有這個康紀,我真的記不清楚這個人來沒來過,倒不是說這個人特別,而我這些天接觸他接觸的太多,忘記是在公司里見到他還是在家里了。”
“哦?”我好奇的問具體情況。
蔣城倒是說得很淡,他說這個康紀和蔣家是世交,公司第二大股東,康紀的父親和蔣富貴一起打下的江山,卻比蔣富貴早死了七年,而康紀比蔣城早進入公司三年,本來就是副董事長,如今蔣富貴死了,蔣城又剛接觸公司里的事情,有意無意的在利用職權打壓他,也在博取股東的同情心:“他想要的不過是蔣氏董事長的位置,不過他那點把戲只能對我暗處打拼,給我一堆單子的合同,還有公司幾年的合同單子,說是讓我仔細做批注,練習一下。”
“原來你知道,老爺爺白白為你擔心了。”我笑道。
“他老人家就是愛操心,這些日子嚇壞了他。”蔣城愧疚,“從小到大,我爸爸陪我的時間都沒有他陪我的時間多,康紀只是小把戲罷了,我默默承受不反抗就不會給股東留下壞印象,而我正在喪父期間,他也不敢有大動作,否則股東們都會看出端倪,蔣氏能在風氏的打壓下活這么久靠的就是人品。”
說到這里蔣城苦笑,他說還以為父親的死真的是風氏的壓力所致,原來想錯了:“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剛才聽你所說,蔣富貴是死在家中,而他死的那天并沒有人來過,我懷疑是他回來之后來過的人害了他,所以我們要去查這四個人,劉威,鄭守,張大力,還有這個康紀,都交給你,我和他們不熟,這四個人其中張大力和你父親并不算多熟,他的疑點更大。”
“我明白了。”蔣城點頭,我的意思是讓他休息一天再去,他則是搖頭說等不及了。
我看了下時間,今天是八月二十九號,還有五天就是九月三號,九月三號是預言書上的下一個時間。
心里不由得忐忑,答應了蔣城的話,不過卻囑咐他注意裝傷心,不要露出馬腳:“還有老人家也不要告訴,畢竟人老了,喜形于色怕被人看出端倪,還有你們家外面應該有錄像吧,你拿給我,我翻看一下,有沒有搬運你父親身體的線索。”
說完,兩個人各自行動,蔣城佯裝傷心,卻主動去了蔣氏,而我則是在蔣家翻看錄像,最后視頻在蔣富貴死后當天晚上,蔣家布置靈堂的時候,蔣富貴被人偷走,我將畫面定格在那里,截了一張圖,這人身形魁梧,用右手夾著蔣富貴的身體,蒙著臉朝著外面走去,身體輕盈,不過頭發似乎有些花白,如果不是故意染的,此人應該有五六十歲的樣子,不過看他身手敏捷,力量強大,應該是陰司中人,陰司中人到了一定時候就不會在衰老下去,所以這個人的歲數到不太好猜測,但是外面卻是五六十的樣子無疑。
想罷將范圍縮小了一些,立馬打電話給蔣城:“這四個人當中有沒有頭發花白,樣子在五六十歲左右的人?”
“有!”蔣城立馬達到,“劉威。”
“仔細查這個人,你盡量回憶起這個人的樣子畫下來。”我說到。
蔣城卻說樣子有些記得不牢靠了,我一聽這線索就算是斷了?已然過去三天了,還沒有查個半明白。
我掛了電話,隨后無奈之下給顧風打了過去,顧風接了電話,聲音很冷,似乎有些不方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長舒一口氣:“剛才和孫小寒在一起,現在珊珊在里面陪她,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有。”我直奔主題,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風沉吟了一小會,脫口而出:“這個謀害蔣富貴性命的人和你有關系,他能這樣對蔣富貴就不怕他說出去,除非是怕人知道,這個人應該是你,你想想有什么是怕你知道他的身份,五六十歲的外表,還和葛濤有關系的?”
我心思一怔,腦海里瞬間出現爺爺的樣子,回憶起剛才的背影,簡直像極了,司機至此,我只感覺渾身發緊,氣息倒流,一瞬間只感覺腦子缺氧了:“不可能,他偷尸體做什么?不可能,而且……他應該死了,信里明明說了已經死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但我也知道那個人應該是陰司人,陰司人哪有那么容易死的,我記得你說你有個朋友,死了半年,然后活了,如果尸體沒被燒化,那么你說的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活過來?”
被顧風的話一說,我腦子嗡嗡直響,的確,我只聽崔年誰看到了我爺爺的尸體,隨后就被重區收了起來,并沒有說爺爺的尸體被火化了,我回到重區,崔年只是默認我去小木屋前吊念,連爺爺的墓地都沒帶我去,我當時帶著目的回去,沒有想到自然,但崔年卻只當作我是回去悼念的,這樣想來就不合邏輯了。
如果是爺爺,這就能說明白了,老葛當年的尸體被火化了,無法復活,再說老葛是被袁墨所傷,之前又陽壽將盡,雖然續了命,卻沒有多少年了,那次實在是重大的損傷,如果爺爺為了讓老葛復活,那么一切都說的明白了。
我皺著眉頭,心里咚咚直跳:“我給你發個截圖,你讓季珊有時間幫我擴大清晰一下,我仔細看看再下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