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也不知道咋回事兒,最近這縣老爺總是找張家員外爺的麻煩,前日,聽人說,就張員外家的家丁在街上不小心踢傷了那街頭巷子那居孀的寡婦劉奶奶家的一條狗,就斷了一只狗腿子,結果那縣太爺叫人拿人硬是把那張員外家守門的那家丁給打瘸了一只腿,你說,這狗腿能和人腿相較么,還有句話叫什么來著,打狗也得看主人啊,那張員外家又豈是個在本地兒沒名沒姓的,他家的家丁那敢輕易動的啊,可惜了那縣太爺——!”
“可惜什么啊可惜——!”秦墨手中拿著一只筆,蘸著顏料,細細描著那白瓷瓶上的彩繪
“這臨水縣是那縣太爺的,他愛干什么,咱們管不著,也議論不著,以后這些事兒在店里說說就好,別到處去說,本來現在我們紅妝店就很惹人注意了,被人知道我們議論別人家的沒事兒都整出事兒來了,現在在臨水縣,我們這紅妝店也時不時處在風口浪尖上,大家都知道我們和縣令老爺關系匪淺,萬一出了個事兒,那起子小人只覺得是我們在背后搞挑唆。本文由 。。 首發!”
雋娘在旁邊就數著今上午來了一趟生意的錢。
聽見旁邊秦墨說的這話,愣了愣,最后答道
“是——!”
“這是今兒南邊榮春堂送過來的三兩二錢銀子,拿了五瓶這柏枝六味水蜜丸,還拿了十瓶這紅棗膠蜜丸子,二十瓶美肌露,給他們府上,老夫人和太太一人兩瓶,姨娘丫鬟一瓶,交來的錢都在這里了——”
秦墨頭也不抬“你收著然后入賬就行了…!”
雋娘聽罷便轉身去忙著,走了兩步似想起什么又返身回來。
“東家,聽說,當時,那朝廷官員下來那會兒,縣令大人招人匿名舉報,坊間紛紛來傳,說是這事兒實際是那張員外張大人所為,不知道東家有聽到這個消息沒有——!”
秦墨聽了這話,終于將頭抬起,又看了看面前的目光投向她眼帶殷切的女人的眼神,秦墨略吸了吸氣…
也擱下了筆,氣定神閑。
“叫你別管那么多,可是你現在卻是越發的問——!”
雋娘聽秦墨的語氣的確再不怎么好,于是便愣了愣,再不答話,轉身去,把銀子放好。
秦墨待雋娘已經再不看她的時,才又凝下臉色,口中雖不言,面上卻也有凝思。
不管是不是張家所謂,既然這傳言已經傳出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當初那一封匿名信,雖然有牽涉到她,但是那矛頭的指向真真的是朝著那縣令老爺的。
也怪不得這事后這縣令老爺這么生氣,立馬就開始秋后算賬。
如果說這事兒是張員外所謂,那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秦墨還記得因為百味樓的事兒,百味樓開張之后,生意太好,跟那張老爺開的迎賓樓遙遙相對,其他店家的生意少了不少不說,這迎賓樓尤其損失明顯。
而恰好,那次事故之后,秦墨施了小計,把這縣令大人的政策朝這邊偏了過來,那張員外一直盤踞在臨水縣已久,何曾這樣被人給過氣受,當時在那次縣令大人壽宴上拂袖而走,也可沒少把縣令大人的那張臉氣黑。
就那次之后,應該是張員外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而這個給他羞辱的人不是秦墨,而是這縣令大人,便仗著自己在臨水縣這么多年的聲望和影響力,想要跟這縣令大人為敵,所以才來了后面這一出。
所以,如果那匿名信真的是張家所出,秦墨倒也想的通。
只是自己因為這件事兒,卻是在那御史大人眼下出了好大的一個風頭。
那倒真不是她愿意的。
右僉都御史雖然不是多大的官階,但到底是朝廷派來的,威望是夠的。
讓那縣太爺和這張員外這樣兩敗俱傷也好,自己手中掌握著那縣令大人的借條,說了好了這就是借條,說的不好,這就是那縣令大人的犯罪證據,也正好,這張員外大部分的財富就在這臨水縣,外來也沒結識什么大人物,一個員外官職,正四品的虛職,不入流的也抵不了什么用,還不如一個七品的縣令呢。
所以,背后沒勢力最好不要與官斗。
但是,秦墨也知道,短時間內,那縣令也未必就能把那張家給打垮,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那張家那么大的臺面,但是這些并不是秦墨要思慮的…
還好那御史大人走了,留在這里,還真是折騰人,秦墨手中是有借條,但是那不是她借官府的,而是官府借她的,所以,就算那御史大人非要留在這里查個什么,最終也是查不出什么的…
上午那外祖母家的舅母來了,帶了些從田里剛收上來的新鮮的蔬果,豆角,說是給秦墨嘗嘗鮮。
而秦墨在這紅妝店里,每次雋娘去買各種的菜,又哪樣鮮沒有嘗夠。
知道那媳婦目的就是來打秋風的,秦墨便先問了這最近一段家里面的情況,媳婦都一一答了,又道秦墨教自家舅子學的那竹子編東西的方法,還真的是太有用,家里那呆子學會了幾樣后,空了就日日在家里編,那東西真是別家都不會,每次趕集帶上一兩個去賣,最后總能拿個幾十,百錢回來,鎮里跑了又去縣城里跑,有次直接賣了五百錢。
這可是把這姜家媳婦好一頓歡喜…
每次回來總是會割一兩斤肉,這日子過的,都只敢把村里人瞞著,生怕怕別人知道現在這家人的光景,各種嫉妒眼紅然后給使絆子,這姜家媳婦也是個有肚腹的,有了好便只管藏起來。
這姜家媳婦叨叨絮絮的就坐在那紅妝店內跟秦墨講話,而秦墨靜靜的聽,偶爾應上一句。
心里只道,如果舅舅能勤快一點,這五百錢哪里值得這么高興,當時秦墨拉著那車去賣,第一次都賣了一兩多銀子。
但是也罷了,對這些人來說,能吃的起白米飯就很知足了。
聊著聊著,秦墨又淡淡的表情主動問了家里外祖父祖母的情況。
媳婦便笑著回答道,好,都好,只是說這婆婆年紀大了,只時常念叨秦墨,兩個外孫。
秦墨聽著,表面雖不表態,心里卻有感觸、
留了那舅母吃飯,然后臨走那舅母又說要把秦墨桌上沒吃完的那一盤干牛肉包走,說拿回去給秦墨的表弟吃,秦墨也不表態,由著她拿去。
反正也是一家人,雖然對這舅母是有些方面看不慣,但是這些不痛不癢的小事兒懶得計較…
一晃眼,就是夏末了,那河渠在那御史大人走時就筑通了,此時已經通了水,沿渠的村人都喜樂非常,個個津津樂道,此刻在他們心中,最感激的對象不是朝廷,不是那縣令老爺,卻是秦墨了。
雖然之前那么默默無聞的一個人,還是一個丫頭。
可是現在,一個丫頭也能這么有本事兒。
所以,秦墨便在這沿渠的方圓幾十里的人們心中,譜寫了一段傳奇。
夏末之時,一直不愛下雨的臨水縣,卻是在那尾月里,淅淅瀝瀝的降了幾場雨…
香香一干人在學堂念書,當然,在秦墨心中,誰重要也不能跟香香相較,之前下人給香香帶去的還是夏季的衣物,輕紗小衣羅裙,可是這雨一下,秦墨便去屋里,找了些舊年的單衣出來,又去那布店里選了幾匹布,交給裁縫給香香做幾件衣裳…
剩余的,也給那陳大哥的兒子,那大嬸子的兒子也都做了一件。
下人帶去的時候順便抱了給香香做的一壇子豆干肉絲。
念兒也陸陸續續長大了,比去年高了半個頭。
這原本是夏末,莊子里便傳來消息,說那田上要挖紅薯了…。
秦墨只坐在那紅妝店里一驚,原本坐著女工呢,卻連手中的針線都一起帶了出來。
“這才夏天那紅薯可沒熟——!”
那傳話的小二,站在那店外的臺階下,撓頭,跟秦墨面對面。一臉為難
“可是,嬸大伯說,每年就是這季節收…。!”
等到他一說,站在那臺階上的秦墨才恍惚的記起。
幡然悟出,為什么之前那吳大叔將那紅薯拔出來時叫人帶信來說紅薯藤下沒有結紅薯…現在秦墨才想起來,這季節都不對,當時那還是夏初,那紅薯自然是長的不好了,之前老農種紅薯的方法和秦墨穿越過來親自教授的方法都不同,怎么可能結種的日期會一樣。?!
當時秦墨也沒突然想到是時間問題,只是以為這老伯是有種植經驗的,既然從地里拔了苗起來看,自然就是已經達到有根的時段,卻不想,這次是按自己的方法種的,而老伯并不知道植物種植的方式不一樣,接種的時間多少就會有差別,當然自己沒悟出來,現在才想到。
這用剪下母藤來另行移植栽種的紅薯,那完全成熟是要等秋天的。
這夏天便不是成熟季節。
而虧得之前秦墨還到處找這紅薯為什么會培植失敗的原因,想過是不是天干水不夠,想著是不是堆出來的土行子不夠高。
根本原因,還是應該這植物長成的時間錯了,導致結果的時間向后推移…
想到是這個原因,秦墨便上前,對著那報信的人說道。
“去告訴你大伯,紅薯現在還不挖,再等上一兩個月。!”
“可是——!”這跑腿的小伙子不過就十五六歲的模樣,穿著短邦破褲子。一聽秦墨說,自己也困惑了“我們以前的紅薯的確是這時候挖的啊。!”
“聽我的話,回去告訴你大伯,這次的紅薯不一樣,要延后兩個月挖,告訴他,現在果實的根塊還沒形成——!”
“你要不好好傳話,或者傳錯了,等我回去聽見了,可仔細我要叫你大伯好好打你的肉——!”
怕這毛頭小子做事兒不牢靠,秦墨沉冷的語氣之后,又故意做出一副兇的模樣出來便嚇唬他。
果然,饒是這樣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硬是被秦墨這樣一唬后,脖子都害怕的朝頸后一縮。
“是,東家,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按你的話傳達。!”
秦墨這才和顏悅色,一挑眼“去吧——!”
吩咐那毛頭小伙再回來,秦墨繼續做回那店里做針線,眼看這秋天就要來了,不知道這外祖母在舅舅家有沒有穿用,那些年穿外祖母送的鞋,現在自己學會做針線了,就給祖母也做一雙。
做好了,送到那村里,這是青色的面料,秦墨用了紅色綠色的絲線夾雜了再繡一朵花上。
心里還唏噓著剛才突然想起紅薯收獲季節延后的事兒,幸虧那地里打發人來給自己匯報了一聲,否則,當初那吳大叔說那紅薯沒根的事兒到現在都搞不醒豁。
唉,還差點白白毀了這辛苦一年的收成。
秦墨想著這點事兒,那針用著用著就有點鈍,秦墨拿起那針尖又朝頭頂搓搓,雋娘笑著走進店來,搓著手,稱贊道“東家這手工越來越好了…!”
秦墨卻被她這直白的夸弄的有點不好意思。
“雋娘,你就知道打趣我。!”
“倒不是打趣你。!”雋娘邊說,搓著手挨著秦墨近身坐下。
頭偏過來,看到秦墨手上。
手指指著那上面半朵花道“你看這線拉的多穩,你可知道我這人,是并不隨便夸人的。!”
“雋娘,我問你個事兒——!”
這雋娘見秦墨的臉色慎重,自己也便停止了趣笑,也變得正經起來,還以為秦墨問什么緊急的事兒。
“雋娘,我問你——!”秦墨便停下手中的針線,擱在手里,抬頭看雋娘,眼里略帶思索“你說這紅妝店里,你也見過這么多我家的親戚的孩子,你覺得,這些孩子里目前的支脈里面,有沒有能擔得起大志的。!”
“東家的意思是——!”雋娘問秦墨的語氣帶著些遲疑。
“我的意思!”秦墨將視線挪回來,一本正經的道“這秦家以后的家業,估計靠我和香香兩個女孩子到底也是不行,家里總要能有個在外能行事兒的人,有能出仕的人才行——!”
“這——!”雋娘一聽這話也在旁邊凝了聲。
“東家家里的男性親眷,我倒見過幾次,但是目前小子們都沒有長成,看不出什么來——!”
秦墨自然知道雋娘這句未長成,其實是委婉的說法了,大嬸子的孩子到底看出來是個實心眼的,但是就是基因里還是遺傳他娘,人情淡了一點,那下面的一個,雖然沒見,估計也不是多好的苗子,陳大哥的那孩子,雖然說不帶血親,但是也是自己屬下的兒子,秦墨倒并不生分,也一供養了讀書,今是村塾,再大一些就可以安排更好的私塾里去,這臨水縣北街的王秀才據說就不錯,那有一家在縣城里的口碑是最好的,可是現在學堂里反應說這陳大哥的兒子腦袋木訥,言語呆笨,一個字也要反復的教很多遍,才能記住。夫子說,并不是能讀書的材料。
據說那算術到現在還學不會單位數的加減…
夫子又道,就是香香一個女孩子,也比他學的快多了。
秦墨聽這些話,每次心中自然也有些訕然,卻又不能給這陳大哥說,就算說又能說什么呢,這陳大哥人就老實木訥,長期都是耕田下地的人,兒子耳濡目染的又能對讀書上精明到哪里去。
可是又不能打消這陳大哥對兒子的這一份期待。
于是自己只能不說。
錢照常給,念吧,成績不好,也讓他讀吧,算是盡到了自己該盡的責任。
那秦睿,是堂哥,夫子說,那成績自然是比那陳大哥的兒子好點,但是依然是腦袋木訥,仿佛對學問一天心不在焉的模樣,一個字要寫錯好幾遍,急的夫子都打他手心了。
也不是個能成材的料…
夫子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趁機討秦墨的好,又說這三人,相比,誰也比不過香香。
腦袋聰明,機靈,反應快,對什么東西,一學就會。
秦墨聽見這句話,管它是不是真得,反正自己心里的確受用就對了。
但是香香畢竟是女孩子,這朝代,女孩子不能去參加考試,考科舉,做官。
所以也是件麻煩事兒。
“其實,雋娘你就是看出來了我們家沒有一個那方面的苗子是不是——!”
秦墨撐著頭,便撇頭看雋娘道,眼眸里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東家——!”
說到這里,雋娘反而一時間卻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想著想著,突然秦墨眼睛一亮
“雋娘,你說上次來的那三嬸子家的那春生咋樣——!”
這雋娘也一愣,想了想
“東家不說,我倒還忘了,其實那孩子倒像是個有血氣的。!你看就上次來吃飯時,餓的幾天沒吃東西了,可并不是想有些孩子想也不想就端起飯來猛吃,而且,他手臂上的那淤青,可巧知道東家在看他時卻故意遮了起來,說明這孩子懂得避諱——!”
秦墨半抬頭
“雋娘這樣說就是贊同我了——!”
“反正東家家里現在也是參差不齊的,你那舅母家的孩子又還小,嬸母家的吧你看著也是不是也那樣,都讓你沒這心腸,你如果是真有心,就培養了他又如何,不過就多花點錢的事兒——!”
“嗯——!”秦墨將撐在腦邊的手想想又移開,是覺得雋娘說的不錯“只是,卻是我堂弟,比我還小一歲,總讓人覺得少了點什么——!”
說完這會子話后,秦墨便覺得身體又困了,這又不是春天,怎么常常犯困。
想著想著,便也顧不得店里生意了,也不想讓雋娘看見笑話她,便自己一個人上樓去。
一覺睡的香甜,傍晚才醒過來,等秦墨醒來,卻突然發覺身體有些異常,似跟過去還一樣,又似不一樣了。
便拖著雙腿從床上起來。
隨后又在床邊站定,突然發覺裙內有點濕濕的,正覺得詫異,突然一抹鮮紅的色從腿上流下來。
秦墨發覺后自己都驚了一跳。
恍然才記起,怪不得她總說這兩天身體疲軟呢。
原來是大姨媽啊。
可是,十一歲還沒到十二歲就來姨媽,這也太驚悚了吧。
想前世,她也是在十二歲之后來的啊,不是說這古代女子生活質量不好,時間應該比現代晚么。
而現在是早了
現在想想這些,也有些不可思議。秦墨是一下子腦袋沒轉過來。
來了大姨媽,可是事先也沒準備棉條啊,這種事兒要不要去問問雋娘,同位女人,但是回頭秦墨又一想其實心里什么都知道,干嘛還去問別人。
同樣都是女人,這問來問去的也不好意思。
想想這些,總是私密事,秦墨現在想想臉還發燙呢。
接下來卻著急了。
古代女人來姨媽沒有姨媽巾那怎么辦的呢。
最后,秦墨還是照著網上大伙發揮的那想象力,用布條塞棉花做了兩條姨媽毛巾,一下午,就在房里,哪里也不去
來姨媽,這證明什么,證明自己是個女子,還算是個模樣長的不丑的女子。?!
邊想邊懊惱又邊做事兒,秦墨就想著這些。
從笸籮里撿出幾塊青布,撿出來,裁剪,縫了。用那細細的線,穿了針,用那被褥里的棉花,拆些出來,然后塞進去,后又合了,一針針密密縫。
有著大姨媽在身上做事兒是不方便,這以后每個月就總有那么麻煩的幾天了,這初來葵水,一個星期才走。
這一星期,秦墨可不謂身體不乏。
立秋便讓人帶信去鄉下,說秦墨已經決定自愿捐助學費和生活費讓這三房里的小堂弟入學。
讓小堂弟上學,這一出,立馬在秦家另外兩房里砸開了鍋。
秦墨給大房支助了一個兄弟讀書,然后又給三房支助一個,原本就是扯平了的…
可是,這信帶過來后這么幾天,那大嬸子的臉上總是一副黑臉的模樣不高興。
兩家又連著院子,來來去去那臉色就給三房使。
其實那三房也為難,原本那三媳婦就沒打算讓自己家兒子上學堂的。
那三房嬸嬸之前就對那大兒子在家里呼來喝去,心情一不好,動則打罵,可是現在立馬要離了自己身邊,覺得身邊少了個傭人兼出氣筒似的。
但是秦墨現在是秦家的掌握經濟大權的人,秦墨的話她又不好為難回的太死。
想當初,沒有秦墨那五兩銀子,還時時接濟,她們一家早就餓死了。
當時上縣城去找秦墨打秋風時,這三媳婦還臉薄,自己不愿去,把自己兒子教給了大房領去。
到底現在這秦墨是有銀子的人,隨隨便便一接濟就是五兩。
一家子的困頓立馬就減了。
所以,秦墨就是救了她們的人,以后心里要靠著這侄女過活,現在這境地怎敢去惹毛她。
然后果然聽話,便放了兒子去那私塾讀書。
這三媳婦雖然并不待見這大兒子,卻是對自己遲兩年生的這一女兒是極好的。
果然是養在身旁都是嬌生慣養的。
而秦墨一想著這三房的小堂弟也入學了,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
如此,現在她在這學堂里供養的人那就更多了,費用也多了。
紅妝店生意一如既往的時態,只秦墨現在守著這兩家店,自然是不缺吃穿,那百味樓每個月能送百兩銀子過來。
而自己在那實驗室里面弄的那些植物,種子,花卉,也該弄的還在弄。
那要想配置出雜交的種子可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成功的。
只是,養雞場的事兒,卻是耽擱不得了…
雖然前面幾次那小雞孵蛋都失敗了,后面幾次卻一次比一次好,儀器也精確了,那受精卵的存活率大大增加,
秦墨也收集了不少的受過精的雞卵,希望能借住那人工孵化園一次成形。
而兩周過后,秦墨果然把這些受精卵都放到那孵化室里,沒有現代的供暖設備,便利用土壤的對溫度的傳遞性,利用東北暖炕的供暖形式,將溫度輸送進來。
秦墨采用的是恒溫孵化。
將雞的21天孵化期的孵化溫度分為:1~19天,;19~21天,37~。在一般情況下,兩個階段均采用恒溫孵比,必須將孵化室溫度保持在22~26c。低于此溫度,應當持續供暖;如果無條件提高室溫,則應提高孵化溫度0。5~;高于此溫度則開窗降溫,如果降溫效果不理想,考慮適當降低孵化溫度(降0。2~)。
溫度是孵化最重要的條件,保證胚胎正常發育所需的適宜溫度,才能獲得高孵化率和優質雛雞。
第一批要二十一天,這雞場的事兒秦墨是一直交給一個姓周的管家在看管。
將自己需要交代的事物用一張紙細細寫下來,一列一列,有的甚至精確到刻,那周管家聽秦墨的話,時時要觀察溫度計的刻度,而秦墨叫他什么時候孵化園室內應該灑水,他也便照著盡做…
雖然周管家也不懂秦墨做的是什么,但是叫他怎么做,秦墨吩咐了,他便聽從吩咐兢兢業業的做。
縣城的其他人,壓根不知道這縣區郊外,還有這么個地兒,有時候那路過的村民見那整個房頂都冒煙,饒還以為是這荒郊外房子著火了呢…
驚慌的一跑近,才被告知沒有…
周管家每日詳細記錄整個孵化室早起,午間,晚上的溫度,。
因為秦墨每次都會特意吩咐這溫度,并說溫度不夠就加,覺得過了就開窗降溫。
秦墨也差不多每天都會過去親自查看。
饒是這樣,過了小半月,第一批小雞終于孵化出來了。
這結果,然那管家大大的吃了一驚。
一直不知道這東家忙了這么多是要干嘛,結果,竟然,沒用那老母雞,竟然那。那小雞破殼而出。竟是個活物鉆出來了。
饒是這老管家活了這大半輩子的人,從來沒見過人能把活物造出來。
之前咋一認為還以為是巫術,后面又覺得不是,冥冥之中,仿佛是覺得秦墨本來就有他們沒有的本事兒,又仿佛覺得這秦墨一開始叫他們密切的注意溫度,溫度這是有原因的,難道控制溫度的目的,就是在模仿老母雞孵蛋?!
那周管家一開始是驚詫,后來也還是接受了。
還是東家的腦袋不一般啊…想問題就是不一樣。
第一批五百個蛋,存活率竟然是百分之八十五,四百多只小雞都孵出來了。
那一天早上就出來四百多只,剩了幾十個蛋,又是中午,接連幾天陸續出來的…
當然,有一部分蛋還是沒成功,有的是小雞破殼了,但是不多久就死去了。還有的是沒破殼。
古代的儀器不精密,所以有損失這些都是正常的。
一次竟然孵出來四百多只小雞。
這周管家活了大半輩子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驚奇…
既然第一批小雞孵出來,秦墨便把這些雞交給那些請里的那些長工喂養。
而忙了小半月后,見小雞孵出來了,秦墨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就是農忙了,恰好也輪到這紅薯收獲的季節,秦墨叫人去下傳吩咐,這今年的紅薯可以收了。
秦墨這樣一傳話,莊田上的那些農夫果然開始挖紅薯…。
因為這是第一次用把紅薯移栽的辦法弄到田里來,又是這些老農們一年一度的收成。
他們在意,那就是養活人命的糧食,而秦墨也緊張,怕萬一是自己指揮的失利然后讓這些老農遭了損失。
然后,那些農民挖紅薯時,秦墨自己也親自到場…
并不擺東家的架子,那開挖紅薯的那天,秦墨便隨著那老農一道,進入地里。
紅薯上的葉子和藤早已經被收割干凈,這部分既然是家里的人蓄吃,還可以存在那里當冬天儲存的食糧。
然后,那老伯當著眾人的面,高舉了鋤頭將地給挖開…
挖紅薯是大事兒,所以全家人,凡是勞力都來了。
結果那松軟的泥土一鋤挖開,可不是一根莖上連了好幾個紅紅的東西,雖然個頭不大,但是數量卻多。
“啊呀——!”從來沒見過根上長這么多紅薯,可不是把這老頭喜的一聲驚叫了出來。
周圍的人看著也稀奇,那老太婆手里提著那竹筐子便嘿嘿的笑不攏嘴,這是多少年了。從來沒見過結這么多果的莖塊啊…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老頭子,嘖嘖,一共四個啊——!”
那老頭的大兒子媳婦在旁邊也笑了。
“真真是神奇啊——!”老頭子眼鼓的老大,緊緊盯著那根莖,從來沒見過結這么多個頭的紅薯。
“之前挖出來都沒有根,還以為是東家弄錯了,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這紅薯還可以結的這樣多…!”
“嗯嗯,老頭子,再挖挖,又挖幾鋤試試——!”
果然,那老頭人聽那老伴在旁邊慫恿,便連連點頭,舉起鋤頭又對著那土壤一鋤挖下去。
又一窩,足足有五個。
周圍的人便真真的傻眼了。
什么時候紅薯能結的這樣多,那家里也就再不怕這發生災荒時吃不起食糧,餓肚子了。
“東家。這。這。這真真——!”
結果,那老農一見那紅薯窩子,可不是連話都講不出口了…
這些農民喜歡,驚訝,可是秦墨這看著這一幕,并不那么喜樂,因為那紅薯的個頭實在是小,跟預想中的還是差太多…
之前覺得是這一年的雨水問題,看來之前那紅薯的長勢的確跟這雨水相關,之前老伯在夏初挖那次,紅薯便沒有根,想來,這雨水的確是有問題。
再來,還可能是肥料的不足。肥料的施用也非常關鍵…
這紅薯終于跟自己預期的有差。
但是這些老農不知道,不知道秦墨此刻的心中所想,對他們來說,這成果能這樣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這么多紅薯,弄回去,可不是能吃一年,養活這一大家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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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還是差一點,中間又恰好被暫用了一點時間,抓狂啊…明天早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