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被殺了!呼…呼…”
“琳死了…不…琳……”
“琳…是誰?”
“我是誰?”
“太太、太太你在哪?太太…幫我…”
燈、給我燈!這裡太黑了!燈!太黑了!我要燈!
忽然,一陣歌音傳來:“啊~~嗯~啊~啊~~嗯~嗯……”
未見紅燈,卻聞妙音,音、玄妙深邃,調、悠長舒心,似人在歌唱,如鳥在陳鳴,好聽…美妙…動人心絃。此音此調環繞不去,入其耳、穿其心、透其膚,處於黑暗維度中的項字德,因此音逐漸平靜,細聽,聽之又細,於不覺間的剎那時,恍然大悟,心念有聲:這是…萬物之聲!這是宇宙之語!這是天宿之告!這是時逝之言!這是……
突然,紅燈點亮,頓然間眼前陰陽初分、天地明明,項字德浮身在於偌大河池之上,耳中秒音不散、不退、不減,河池水淺,無波,靜如鏡,池中生花,花開十三朵,皆爲金色彩花,羣花之正中可見那盞燃燃紅燈。
項字德觀望周圍,發覺上下四方盡是黑暗,眼所能見、只燈暈照射範圍內、兩步之裡、這羣花之景,河池多大?不知,黑暗多深?不明。突然,河池水面閃閃,忽亮起一顆星,一星亮,十星起,十星連橫百星,百星縱合星宿,瞬間河池倒映出“宇宙全景”,項字德明瞭,是天上的星亮了起來,反射在這河池面中,但、這河池好似無邊無際,不有盡頭,遙遠處的池面上,也見得“倒星”。
項字德浮於池面,仰頭視景,黑暗的天空中,垂掛南天滿星、北中各宿,好似所有之星辰,齊聚在頭上,好個浩瀚,浩瀚啊……星、異常的亮,極其的亮,眼可見滿天星宿在移動、在換位,那北斗七星在正上方,最爲顯現,七星之斗柄在飛快轉動,猶如鐘錶秒針,它、好像失了方向。
突然,池面有變,十三朵金色彩花大放,生機勃勃,炫彩奪目,項字德視線於天際收回,被身前花朵所吸引,還未細觀,只見百步前忽亮起一火苗,火苗藍色,浮空抖動,蹭!藍色火苗一生二,蹭!火苗二化四,四變八,八又減二隻剩六,六個藍色火苗圍成圈,照亮圈內一女子,女子紗掩面,盤坐閉目藍影中,她好似在悟,悟那種種玄機。
項字德百步外細奪女子,楞一歪頭:哦?原來是她,是那個奔月的“嫦娥”……不!她是她,是紅紗羅帳下、鴛鴦紅枕上的那美驕人……不!她是呂筱!是筱……筱是誰?我是誰…
“前將軍,爾等爲你護法。”
忽見幾人踏池面於黑暗中走來,爲首者乃提長劍前將軍,身後三男一女陰陽師,五人來至呂筱身旁,看她人、觀火動、察事向。
“嗯……他們在作甚?”項字德百步外靜站,好似並未引起他人注目。
蹭!前將軍抽出長劍“工布”。嗖!工布劍立身前,直插入池中三寸,前將軍閉目靜站,傲然屹立天地中。四大陰陽師齊坐一旁。
忽、六盞藍火苗有動,同移至呂筱掌中指前,漸漸形合一之勢,六盞火苗相互靠近,又相互排斥拉開距離,好似不願合在一起。呂筱擡起手臂,秀手於前一波,六盞火苗如得令,漸合成一盞。
嘭!無聲之聲,前將軍瞬間傲氣鋪張,詐起一束無形之光柱,光柱純白、通天、巨大,將前將軍包裹其裡,於黑暗的黑夜中尤顯,猶如通天甬道。項字德仰頭,見得光柱直通向天際,直打在北斗七星下,北斗七星好似受光柱影響,轉動速度漸慢,越來越慢,好似有停止之意。
“哦!原來…他在控制北斗七星。”項字德一笑念說。
嗡嗚~
工布劍響,前將軍傲氣更盛,身旁陰陽師受壓迫,大汗淋漓。
北斗七星停止,指向正南。
“這個位置…”其一陰陽師見得北斗七星停止之位,緊皺眉頭。
“司南落位!大禍!”紅衣陰陽師突然起身。
“前將軍!”
前將軍閉目未動:“有外界之力介入,星宿改變,非我所控。”
呂筱閉目皺眉,指尖本將合一的火苗又散了開來,藍色火苗漸若,即熄滅。
“是受何影響?”女陰陽師一問。
“我皇,心不可移散。”
“大事即成之際,是何方神聖來攪擾?”
“我皇不可!”
呂筱睜開雙目,眼角滑落一滴淚,看向項字德之處,伸出手:“郎,是你嗎?是你的心跳聲嗎?”
“皇說何?何聲?”
項字德腦中深處嘭響,隨口應答:“筱,是我啊…”
四大陰陽師知周圍有神聖,四處尋看,但未見它影,也不有聽得任何聲,陰陽師面漏疑惑、不解。
星宿之變,引得十三朵金花枯萎大半,好似氣數盡散。
呂筱站起身,藍色火苗瞬間滅其三,月波玲瓏腳踩出一步,池面起波紋,波紋晃散了池中“星”。淚盈盈,星瑩瑩,情動染境臺,此方一步走去,那方一步迎來,二者雖未全明,但執念所在,不爲“半步多”所止。
突然!前將軍睜開雙眼,傲氣纏身,他直看向項字德,目色似怒似殺,神情依舊藐視,只這一眼即可知曉,前將軍、他察覺到了這無形無影無象的項字德。
“果然是你,本非池中物,何至此池中。”前將軍話音。
工布劍抽離池面,前將軍握劍飛身,略過呂筱,百步外直攻而來,項字德只見人影一動,睜眨眼後,劍刃已橫在喉嚨。項字德心中嘆道:太快了…很強…但、你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見筱了…
劍動,刃分毫間封喉,一剎那,忽來“咕呼~”一聲,貓頭鷹不知何處飛來,它一笑一叫,紅燈瞬間熄滅滅…
項字德從封只有黑暗的維度中。
爲何此時叫?我…很快就知道筱是誰了,爲什麼此時叫!爲何!
數者齊聲朗誦:一步本天堂,奈何執念深,一步本天堂,奈何執念深……半步、尤多……
於此黑暗中,竟傳來一聲不該有的人話音,乃前將軍:“黑衣婆之約定,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