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西門殺豬老大的提醒,出現一點小失誤,已經修改:)——————————————一輛豪華的大馬車拉著一位神秘的女孩來到了重兵雲集的蘄水城,在城門口,她輕移蓮步,下了車來,對那當值的軍頭說了幾句話,登時引起一片緊張空氣,圍上了衆多軍士。
在十幾騎義軍騎兵的押運下,馬車直奔城中央的宮殿而去。那裡自是大完殿的舊址所在。
徐壽輝死後,陳友諒成了這座宮殿的主人,爲成就一番新鮮風水,當然免不了要改天換地,馬上就給它改了個名字,叫做臨天殿。意思是此殿距離天空很近,如果說天下蒼生都在老天爺的腳丫子下面踩著,那這臨天殿就獨一無二的在腳背上受寵若驚了。它當然是中國的最高遠之處,無人可及,只有他陳友諒有資格住在這裡。
對於天完集團新舊勢力的控制,陳友諒遵循了兵貴神速的古今中外的軍事名理,從殺掉徐壽輝且把此事嫁禍給“元賊”朱雲天和“叛徒”小魏,再到藉機幹掉老上司倪文俊(百試不爽的老辦法:湯裡下毒),降服鄒普勝等一干徐壽輝的老臣,只用了不過半年時間,一通閃電戰順利搞定。繼而,他整合了全部的義軍力量,培植完全忠於自己的新勢力,在薪水城改朝換代,研究黃道吉日,重設登基大典。
28歲的陳友諒一身黃袍,於1347年春天登上了皇帝寶座,建國號爲漢,自稱“漢王”。他的弟弟陳友德封爲徵東大將軍,率軍二十萬,日夜操練,準備對付東北方面的朱雲天集團。在他眼中,連戰連敗的蒙元朝廷搖搖欲墜,隨時有崩盤的可能,已經不再可怕,真正有威脅的是一直隱藏在背後悄悄發展勢力的朱雲天。
爲人奸滑的鄒普勝被任命爲漢國丞相,兼任水軍大都督,帶領張志雄、王奉國等猛將組建了十萬人的水師,沿長江及鄱陽湖佈防,隨時準備北侵,並以最終攻戰江浙核心地帶的巢湖爲目標。因爲元軍不擅水戰,水軍力量極爲薄弱,故漢國勢力沿著長江迅速東西並進,侵吞了大量的地盤。
向東,已攻到了池州和銅陵之地,在戰船之上向岸上的共和軍放箭,不斷的進行騷擾和殺傷,陳畢的軍隊不擅長水戰,毫無對策,只能沿岸築起堅固的堡壘,堅守不出,吸引他們上岸進行陸上決戰。但陳友諒早有命令在先,儘量避免跟大兵團作戰能力強悍的共和軍進行陸戰,只須不停的擾亂軍心,讓他們疲於奔命。
陳畢被戰報攪得每天睡不著覺,以爲是手下戰術有誤,才導致被張志雄的戰船一路東侵。他馬上從滁州親自趕到懷陽地區督戰,見識到了敵人水軍的厲害之後,大爲慨嘆,命令收兵回營,高掛免戰牌,隨即寫了儘快建立水師的申請報告,讓人火速送去了濠州。
這份水軍建設的申請書放到圖龍手中時,共和軍也正開會討論此事,但因爲老大已爽歪歪的帶著小蜜跑去了大都,人正在路上,消息傳遞不力。況且朱雲天怕有人想做掉自己,有意的隱瞞自己的行蹤,一切都處在保密狀態。衆將官們喝著茶開了半天會,也拿不出個最終的定論來,只好各自摸著腦門回家想心事罷鳥。
圖龍最後決定,先從當地駐守的蒙軍陣中調取幾艘戰船,進行一次試探性的小規模戰役,以摸清對方的水上實力,再找辦法予以對付。出於對陳畢此人軍事指揮能力的不信任,圖龍派人去定遠調楊義塵到淮南懷陽的戰鬥部隊裡任職,以指揮士兵們奮勇殺敵。
這時,圖龍才知道老大在定遠城又招了一幫奇人異士。大喜之下,馬上讓楊義塵帶上趙德勝、花雲等人趕去前線,以立軍功。
楊義塵等了一個多月方接到了調令,彷彿雞犬升天,銅猴鍍金,豈能不爽?!他激動得一夜未睡,讓手下小校趕緊奔去城門口,“你,去把那幫漢子叫來,別他媽抱著城門睡大覺了,跟老子上戰場玩命去!”
聽到這個消息,廖永忠最爲高興,他對水軍作戰極有研究,加上整日在定遠城內遊手好閒,看上去像個政府軍官,實則是吃乾飯的混混,早他媽對這閒差事生了厭意,正考慮是不是做點打家劫舍之類的有意思的事情,命令就來了。花雲、邵榮、趙德勝等亦是像半年沒吃肉的老虎突然聞到了腥味。
“大帥真是爽快之人,果真讓我們兄弟擔負重任啊!”花雲還以爲這是老大的命令。
“就是啊!終於熬到頭了。”丁德興高興地道,“經此一戰,天下誰人不識得我們?!媽的我真想這時就飛到懷陽,砍了陳友諒的腦袋!”
衆人馬上趕回府衙,換了行頭,便等著楊義塵跟濠州派來的文官交接清楚了,帶了五百騎兵南下,去了懷陽。
共和軍向懷陽增兵且要組建水師的消息,因爲是在極度秘密的狀態下進行,陳友諒並不知曉。他站在臨天殿的大殿之上,專心致志地望著地圖發呆,將手中已泡好的茶都忘卻了,直到涼了,方纔察覺。
這張密密麻麻的畫滿了中原地區州縣名稱以及大略地勢的作戰地圖,目前在江浙一帶畫了一個重重的圓圈,重要的州城都塗上了重重的紅色。特別是濠州、滁州、泗洲等地。這裡就是他下一步要吞併的重點。
淮西一帶乃是魚米之鄉,全中國的糧倉貢稅之地所在,誰拿下了這片地區,誰就等於直接掌握了全國戰局的主動。
如今,終於要跟朱雲天正面對抗了,陳友諒心中既興奮,又有一絲的忐忑不安。兩年前,他跟朱雲天的一面之緣給他印象極深,雖然相處的時日並不多,但他明顯感覺到那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性格怪異,城府極深,很難看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彷彿天下所有的事都裝在他的肚子裡,又好象他什麼都不在乎,只想吃好喝好,泡泡妞,講講黃色笑話而已。而且此人又痞氣十足,心狠手辣,真是難以琢磨。這種人從不按常理出牌,對所謂的仁義道德更是不會在乎。更可怕的是他很年輕。年輕就是資本,就是實力。
這可能會是一個終生的強敵。對於能否擊敗朱雲天,陳友諒完全沒有把握。所以他一定要小心翼翼,謹慎至上,在對方全面反撲之前,他儘量的採取層層推進、逐漸蠶食的策略,對共和軍的地盤進行騷擾似的進攻,以免刺激到對手。
能拿下的地方,堅決拿下,並建立牢固的據點;拿不下的州縣,則避其鋒芒,迂迴繞進,以圖長久之計。
向西,漢軍的水師逆流而上,亦沒有碰到太多的抵抗。蒙軍不戰自潰者數不勝數,在江陵與荊州之地,十萬蒙軍甫一交陣甚至就棄械而逃,丟落的兵器旗幟綿延數十里,煞是壯觀,王奉國不費半點力氣,就通過水軍打先鋒,陸軍緊跟而上,拿下了十幾座州縣,徹底肅清了湖北境內的蒙軍勢力。從山東地區急調而來的蒙將賈魯、福童在荊州決戰中慘敗,率軍倉皇北逃,一夜之間逃竄三百里,可謂世界上最快的跑路速度了。直到皇帝緊急派了鎮南王子大聖奴率三十萬騎兵馳援湖北戰場,纔算在麻城北面的信陽與新縣落住了腳,收拾殘局,整頓軍馬,重拾士氣,準備再度與漢軍決戰。
沉吟片刻,陳友諒的手重重拍了一下地圖,問下面的張定邊:“朱雲天現在應該到大都了吧?”
殿內正召開每日例行的軍事會議,十幾個文臣武將站在殿內,穿著整齊,很有一番皇帝早朝的氣派。
張定邊恭敬地搖搖頭,垂著脖子,低聲回道:“大王,屬下一直計算著這廝北上的時日,依照平日的速度,若是騎馬而行,再過四五日,當可到大都,但河東戰事緊密,亂成一團,那是朱雲天的必經之處,想必會延誤不少時間。我料其最快也要到下月中旬,方可見到韃子皇帝。”
“嗯……如此說,他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方能瞭解到懷陽地區的戰事情況。”
陳友諒點點頭,他一直不許手下稱呼他爲陛下,而是大王。據他的解釋是,如今天下未定,羣雄逐鹿,都是爲了恢復漢人天下。但如今形勢並不明朗,各位英豪都是割據一方,沒有形成合力,所以這帝位必須是能者居之,最後那個可以定奪江山的人來登上寶座。而他陳某人雖佔了湖廣兩省,頗有小成,可並未完成驅除韃子的重任呢,真要稱帝,也要等打進大都再說,所以就先叫他大王好了。
此舉甚得部下的擁護,都覺得大王真是個仁義之人,頗有古時劉備之風。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陳友諒一直惦記著徐壽輝慘死的教訓,怕稱了帝位,也有屬下嫉妒於他,想辦法將他做掉。
這傢伙自己不是君子,加上又見識過朱雲天那種舉世無雙的奸人,所以他感覺天下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都他媽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