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河東獅看到這么多彩禮眼睛都花了,臉因為笑得太久竟然抽起筋來,嗷嗷叫著蕓淺幫忙。王伯安取下舅母頭上銀質的發簪往她臉上的穴位扎了幾下,她肌肉才緩和過來,kai心道,“這寧王真是財大氣粗啊,哈哈哈。”河東獅順便掃了眼王伯安,“話說你的彩禮比起來就太薄了!”
而蕓玉淺笑道,“禮輕重又有多大關系,我嫁的是人又不是彩禮。”
河東獅一聽有些詫異,“玉兒你什么時候覺悟這么高了。”
昭昭滿臉不屑地看著蕓淺道,“寧王殿下從賜婚的一kai始就根本沒打算與我們家結親,也不知心機深沉的二小姐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卑劣手段籠絡了王爺的心。”
河東獅白了昭昭一眼,自豪的將蕓淺攬到懷里,“我家淺淺這叫有本事。”
昭昭繼續頂嘴道,“大小姐是家里的嫡長女,憑什么寧王妃不是大小姐而是無才無德無能的蕓淺!這不公平!”
河東獅一聽昭昭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氣得毛又炸kai了,“老娘上次沒打好你對不對!來人,把昭昭這賤婢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她轉臉又溫和地拉著蕓淺的手熱情道,“我就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
“這寧王搞錯了吧,彩禮以前不是送過嗎?”而且幾日前那渾球還把退婚書丟自己臉上,今天又來送彩禮!他是什么意思!
諸母笑道,“寧王說上次是搞錯了,這次重新送。”
蕓淺氣得牙根癢癢,朱宸濠腦子有問題!不,他腦子沒有問題。這有腦子腦子才會有問題,寧王他壓根沒有腦子!
諸蕓淺氣急敗壞地往外面沖,惹得在場的一眾人唏噓不已。
這二小姐是感激涕零,急著去感謝情郎么?
而寧王府。
高貴冷傲地寧王正巡視著王府,話說每天早上一碗粥加一個蛋也吃不飽啊。不過他摳,也舍不得多吃,多花一個銅板肉都要疼好久。這會剛吃沒多久,肚子又kai始餓了。他又同往常一樣地來到了豬圈旁,看了看四處無人,從豬槽里撿了個大個的山芋。那豬兇惡地瞪著寧王,鼻
子一拱一拱的,很是生氣,仿佛在抱怨寧王每天都過來吃它心愛的芋頭。不過胖豬被寧王的霸氣所攝,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哼哼兩聲,表達自己強烈的不滿。
“再敢哼本王宰了你!”寧王來到小池邊,洗了洗芋頭,然后偷偷地啃了起來,正啃地帶勁遠處傳來一聲急促地腳步聲,這王府里的下人個個都是訓練有素,不可能如此不遵規矩,莽撞無禮的。寧王循聲望去,卻見一個清新脫俗的美人向自己走來,她一襲白衣隨風而起,仿佛虛幻的泡沫般。
美邪?
美,耶!
寧王站起身子,威凜道,“誰準你進王府的?”
這時管家張九九方才慌張地跑過來,“殿下恕罪!諸小姐橫沖直撞,屬下沒攔住。”主要是護衛猜這位少女不同凡響,也不敢傷她啊,擅闖王府可是死罪,擱其他人早剁碎了。
“退下。”寧王揮了揮衣袖,冷眉看著蕓淺,“你來做什么?”
“你不是跟我說要退婚么?現在送彩禮來又是什么意思?”
寧王仰頭看了下藍天白云,眼睛撲朔迷離,“本王有說要退婚么,不好意思啊,我不記得了。”其實他本就不喜歡包ban婚姻,所以對蕓淺這個素未蒙面的未婚妻一點都不感興趣。他早就想悔婚,不過悔婚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個成親要花好多銀子,養王妃又得花好多銀子,他以后每年還得孝敬岳父岳母,人情往來,又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心疼,心真心疼。
他從不piao娼,也沒有一個侍妾,外面把他的人品夸得天花亂墜,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piao娼不要錢啊!納妾不要錢啊!地主家也沒有閑錢可以揮霍啊!
不過和蕓淺打了幾次交道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心想把這小丫頭shou了也不錯。自己還是頭一次這么大方,一下子出了兩萬兩黃金不肉疼。他可是寧愿餓著肚子都不愿吃飽的吝嗇財主啊。
所謂的真愛就是流淚的男人為你流了血,流血的男人為你流了淚,吝嗇的男人為你傾盡家產。
蕓淺強壓著怒火,冷冷道,“我
不喜歡你。”
寧王俯視著只到自己肩膀高的蕓淺,那巨大的震懾壓的蕓淺喘不過氣來,“知道你是欲擒故縱,別演了,好么。”
蕓淺怒火中燒,“我沒有演,你能不能別這樣!”以為全天下女人都喜歡你啊!受不了!有病就去死吧,沒人治得了你這癲病!
寧王見蕓淺死死盯著自己,唇邊掀起一抹笑意,“若沒有別的什么重要的事,你就先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機會欣賞本王的美貌。”
蕓淺被這無賴弄得沒轍,只得往府外走去,豈料寧王府太大,她竟然迷路了,莫名其妙地走到豬圈旁。她詫異寧王府中竟然有如此大規模的豬圈,抬眼望去竟然都看不到邊際。個色小豬大豬老豬哼唧哼唧,很是吵人。
蕓淺心下生疑,這里,好像有別的什么聲音?
她將手貼至地面,多年學醫的經驗造就她可以在極其混亂嘈雜的環境里清晰地感受到病人的支氣管呼吸音,再微弱她也能感受得到。
而此時,她感覺這地下好像有什么兵器撞擊的聲音。
像是大錘,撞擊到鐵劍的聲音。
蕓淺的心,陡然一緊,這寧王竟然敢在自己府里私造兵器!還刻意在地面養許多愛叫的豬干擾視聽,他想做什么?造反么!
蕓淺趕緊轉身離kai這是非之地。
遠處的柳樹下。
寧王凌厲的眼眸閃出一絲寒光,不過他料想蕓淺也不會告發他,因為他知道自己和蕓淺,其實是一路人。
東宮。
一道頎長的身影靜靜地佇立在銀杏樹下。他如湖泊般深邃的眼睛驟縮,修長的手指撕碎了剛呈上來的奏折。
太子畫了幅蕓淺的畫像,命洪都府尹景齊俊去查此人。豈料景齊俊見太子一不問政,二不問民,卻找他要個美女。暗自不爽,看都沒看就將畫像丟掉了。過了些日子再上報朱佑樘,洪都壓根沒這人。
夕陽柔和的光暈打在朱佑樘絕美的臉上,讓他虛幻而不真實。他的眼睛有些空洞,卻有一種歌盡長安的質美。
“唉。”
(本章完)